第64章放肆

顾廷烨看出了盛长柏的为难,便接过了话茬:“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何必牵扯上几位姑娘?难道你里面穿的是襦裙?”

被顾廷烨说成像个女人,绿衫公子哥脸上阴沉的笑容一滞。

“好,既然你非要给我斟茶,那我便受了。”

“小二,拿箭来!”

顾廷烨却是拦住了樊楼的小厮。

“怎么,你怕了?”

绿衫公子哥儿嘲讽。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要先说清楚的好。”

“今日长枫插队在先,是我们不对,可长柏已然道歉,你却依旧咄咄逼人,实非君子所为,你我赌斗,筹多者胜,败者须斟茶赔礼,可不是我在仗势欺人!”

顾廷烨一番话便把三个兰撇了干净,日后传扬出去也是他顾廷烨在与人斗气,不关盛家姑娘的事,盛长柏松了口气,却又提起了心。

“好,如你所言,不过我要再加一条,输了的人去樊楼门口大喊三声,吾乃天阉,惟好龙阳!”

这就是要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个太监,只喜欢男人了,够毒,够社死!

顾廷烨又怎么会怕了他?

“好,我就怕你到时候跑了。”

听到这里有热闹可看,其余几处投壶的人都不投了,纷纷围了过来。

投壶哪有看人赌斗来的有意思,况且这赌注一听就很刺激不是?

“我已投了一箭,该你了。”buhe.org 非凡小说网

顾廷烨取过一支拓杆白羽箭,也不走至铜壶前,站在七八步外抬手就射。

哚!

羽箭灌入壶耳,箭头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有初贯耳,得二十筹。”小厮唱道。

见此一箭,围观者皆是惊叹,有夸顾廷烨百步穿杨之能的。

更有说绿衫公子哥儿不如顾廷烨的。

绿衫公子哥儿瞳孔一缩,却是不甘示弱。

“远有什么用?又不能加筹,还不是和我一样二十筹。”

“射的远,不如射的准!看我的!”

“我赌今天你再也投不进一箭!”顾廷烨反唇相讥,发动因果律武器。

绿衫公子不明白顾廷烨此话的来源。

收拾了心情,再离壶远了两步。

八步那么远我做不到,四五步还是没问题的!

我谢宝庆一生不弱于人!

只是此次青衫的谢宝庆用时稍长了一些,良久方才投出一箭。

白羽冽冽,直冲壶耳而去,即将灌入壶耳之时,却像是遭到了迎头痛击,被打落一旁。

“未中。”小厮唱道。

“看来你这准头不行啊?”顾廷烨挑了挑眉。

谢宝庆心中虽然奇怪,但一听顾廷烨的话,冷哼一声。

“哼,我不过是让你一箭。”

“嘶,原来你喜欢男人,只因觊觎我的美色!故意立下这样的赌约,还好我及时看穿真相”

顾廷烨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

被顾廷烨这么一说,围观者都惊恐的看着谢宝庆,对谢宝庆指指点点,煞有介事一般。

龙阳之好自古有之,只是一般都不会放到台面上来说,哪有顾廷烨这样张嘴闭嘴就拿这个说事的。

“你!你!......有辱斯文!”谢宝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顾廷烨也不理他,自顾自取了一支羽箭,一如第一箭一般,站在八步之外随意一扔。

“连中贯耳,十筹!”

谢宝庆心中一阵突突,这情况不对啊?

一箭是巧合,两箭就不能说运气好了。

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取箭,只是这次却是一齐取了两支羽箭。

老老实实的在离壶两步处站定,同时将两支箭举起。

“莫非这谢公子要投双耳?”

“八成是了,现在他落后了十筹,若想追平,必然要投双耳才是。”

有识货的顽家认出了谢宝庆要做什么。

这双耳既是同时将两支箭投入铜壶的两边耳朵,一次可得二十筹。

谢宝庆两手齐掷,两支羽箭同时飞出,眼看着就要落入壶中。

从落势来看,此箭必中。

谢宝庆不由暗自庆幸,平日里自己可没少练习,只是这双耳实在太难,他投上十次仅能中个一二回,没想到今日却如此轻易,有如神助。

就在谢宝庆刚要嘲讽顾廷烨时,脸上的笑容却是僵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顾廷烨口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凝气成箭,后发先至,将两支羽箭击落。

原来谢宝庆投第二箭时,也是顾廷烨做的手脚!

两支拓木歪斜落地,谢宝庆脸上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未中!”小厮唱道。

“可惜了啊,这箭眼看着就要入双耳了,怎么就歪了呢?”

“早不投晚不投,偏偏一投便有恶风相逆,我看此子怕是个无福之人。”

......

听着围观的客人们议论纷纷,觉得谢宝庆时运不济的话,顾廷烨摸摸下巴。

有我在,你今天要是能投进一箭就算我输!

“双耳可不是你这么投的,本公子今天就教教你。”

顾廷烨同样取了两支箭,背对着铜壶,两手同时一抛。

哚哚,两声过后,箭尾没入壶耳。

“仙人背剑!得三十筹!”小厮声嘶力竭。

得见此景的人皆是惊叹不已。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看到如此技艺!”

“竟真有‘仙人背剑’!我还以为是游人杜撰。”

背身投中双耳,便名曰“仙人背剑”,因其动作潇洒,好似背负双剑的仙人,非常人所能投出,故此得名。

实为炫技之法,装逼之首选也!

谢宝庆听着众人的夸赞,却是如坠冰窖。

给这小崽子斟茶倒不怕,可自己却是不能丢了脸面,要是真在樊楼前喊上那么一嗓子,隔日自己就会成为整个汴京城的笑柄。

这个小崽子已得六十筹,而自己只有二十筹,自己下一箭最少要得四十筹。

这是输定了的啊!

这......如何是好?

念及至此,谢宝庆沉声说道,还用上了敬语。

“小衙内,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与你有什么不可以让人知道的?何必借一步,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还等你给我斟茶呢。”顾廷烨缓缓说道

“好,小衙内,今日我俩不过是来寻寻乐子,且投壶不相上下,只是我今日身体不适,不如改日再战如何?”谢宝庆一字一顿,心中像是吃了米田共一般难受,但这话又不得不说,总比真的成为笑柄要好得多。

“怎么?你是想认输?可以啊,为我斟茶吧,记得一会儿去门前喊上三句。”顾廷烨有些玩味。

见顾廷烨不肯让步,谢家的小厮看出了谢宝庆的为难,上前道。

“放肆!我家公子岂是尔等可以置喙的?说改日再战,你是聋了吗?我家大人乃是新到任的御史台谏院侍御史,尔等竟敢放肆!小心我家公子一纸状书递上,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话,不光顾廷烨笑了,就连石头和稚阙都笑了。

合着眼看要输了,就想讨饶,讨饶不成又要拼爹,拼背景了。

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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