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伊春噶珊

一想到回头能好好的“教育教育”那个一向嚣张的臭小子,李叔儿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地笑容,因此,他遥遥地看着那条山路,就等着陈渊这小子灰头土脸的出现呢。

当他看到陈渊猫着腰从远处走来的时候,他赶紧快小跑了几步迎了上去,他一边走着一边高高地举起手里的两只野鸡,同时一脸兴奋地冲着陈渊说道:“小渊呐,你快看看,你快看看,你看看李叔儿……”

李叔的话这才说了一半,他就看到了陈渊背后拖在雪地里的那只超大个狍子,这只狍子足有百十来斤,要知道一般的狍子也就有五六十斤重,能达到七八十斤的就是很大只的了,而陈渊现在拖的这一只都快赶上平时打的两只大了!

因此,当李叔看到这只很肥壮的大傻狍子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瞪直了,他张着口,用手点着那只狍子,嘴里面支支吾吾的硬是没说出话来。

陈渊自然是明白李叔的意思,于是他冲着李叔得意地一笑,然后放下绳子,挺起胸膛,又嚣张地拍了拍胸脯,这才张口说道:“没错,李叔儿,这就是我打的猎物!”

随着李叔的瞳孔变得越来越大,陈渊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带劲儿了,他看着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李叔,嬉笑着说道:“李叔儿,你刚才想让我看什么来着?”

“呃……”听到陈渊的询问之后,李叔的脸刷地一下就变红了,他看了看陈渊,又看了看后面的那只大傻狍子,尴尬地答道:“我……,我是想,想让你帮我看看,我这耳朵冻坏了没?咳咳,你说这死冷寒天的,可真是给我冻得够呛啊……”

听到李叔的回答,陈渊好奇地走上前去,他看了看李叔那埋在狐狸毛帽子里面的红润的耳朵,充满疑惑地说道:“李叔儿,你这耳朵一点都没冻着啊。”

“咳咳,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冻坏了呢,呵呵。”李叔继续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正当他准备去接过陈渊手里的绳子的时候,却听到陈渊在他身旁轻声地问道:“李叔儿啊,这次进山你都打到什么了?”

“呃……”

“李叔儿啊,不会就这两只野**?”

“呃……”

“噢,好像还有一只兔子,只是这只兔子咋冻上了呢?”

“呃……”

随着陈渊的不断询问,李叔头上的汗已经顺着额角淌下来了,他看着陈渊那似真似假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就在这个时候,陈渊却突然伸出右手,他饶有深意地拍了拍李叔儿的肩膀,同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李叔儿啊,您老也别灰心,这冰天雪地的只打到两只野鸡也是很正常的,等回去以后,我给你们炖狍子吃,不过呢,你和我小农弟弟到时候可得省着点吃,毕竟这十冬腊月的打到一次猎物也不容易,也就是你侄子我,咱这都拥有三年多的打猎经验了,所以咱才能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打到猎物,李叔儿啊,你就跟你侄子好好学吧,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陈渊抓起李叔手里的两只野鸡,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同时雪地里还留下了一长串他那张狂的笑声。

听到这一阵奚落,李叔总算缓过劲儿来了,他抓起别在腰间的兔子就冲着陈渊砸了过去,可是此时陈渊早已经跑远了,他哪里还能砸的到啊,于是他气呼呼地冲着远处的陈渊就吼了一嗓子:“你小子给我等着,看我回去揍不揍你!”

吼完之后,李叔儿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笑得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满足,在笑了一阵儿之后,李叔儿便抄起绳子,拖着雪地里的大狍子,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了。

陈渊和李叔的家就位于这小寒山脉的环抱之中,那是一个叫做伊春噶珊村庄,噶珊在满语里面便是村屯的意思,伊春呢,则是因那条汤旺河的支流伊春河而得名,因此伊春噶珊的总体意思便是一座位于伊春河附近的小村庄。

这伊春噶珊在清朝初年是属于宁古塔昂帮章京的管辖之地,因此这里便有了很多流放的犯人,陈渊的爷爷便是一位身世坎坷的流刑犯人,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才没有去服苦役。

陈渊自小便是在爷爷的收养下长大的,故而他和爷爷的感情极深,这次外出打猎,他也是为了一直处于病中的爷爷能吃上几顿好的,他之所以那么拼命的保护那朵金色雪莲,也是为了能给这个生长于南方的爷爷带去一点点温暖。

此时,陈渊怀里揣着铜镜,手里提着野鸡,正蹦蹦跳跳地往家里赶去,他本以为把那个大笨狍子交给李叔儿之后,自己就会一身轻松了,可是没成想,他这还没颠几步呢,他的身体便被那面铜镜暖得不停地出汗了。

他本想脱掉棉袄释放点热气出去,可是他忽然想起了李叔还在后面呢,若是李叔看到他脱棉袄的话,肯定会在他后边不断地唠叨着:“这天气冷,出了汗一脱衣服肯定要受伤寒,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为了避免李叔的磨叨,陈渊只好一边忍受着这种蒸笼一般的奥热,一边加快脚步往家里跑去。

随着他里面的衬衣全部被汗透,陈渊急得脑袋都大了,他现在甚至都有点后悔刚才去调侃李叔了,他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啊,呵呵,只是这报应还真有点奇怪啊。

陈渊的家就在李叔家的隔壁,那是一座用黄泥混合着沙土筑成的老房子,为了规避严寒,这个两开间的房子建得很是低矮,以陈渊那中等的身高,他一伸手就已经能摸到屋子上面的横梁了。

屋子的外面是一个小院,小院并不大,春天的时候,爷爷会带着陈渊在这里少量种植一些蔬果,其实爷爷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他也没有力气进行深耕细植,他种这些蔬果无非想是教授陈渊一些农业知识罢了。

他经常告诫小陈渊:“农业可是咱们大清国的立国之本,光读四书五经是治理不好天下的,书生举子一定要学会务农,只有掌握了基本的农业知识,才能真正的了解农业发展农业,那样咱们的国家才会拥有扎实的根基,否则,仅仅是纸上谈兵的话,那么一切发展都将会变成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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