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清爽明朗充满朝气

“啊……”被突如其来扑住的青年发出一个类似于“系统反应中”意味的语气词,伸手从我手里接过亮晶晶金灿灿的星星一样的糖果:“谢谢。”

然后他挪动脚步,想要转过身来看我。我抱紧了不松手,翘着脚,树袋熊一样扒拉在他背上。他转,我就被背着一起转。

这么转了好几圈之后,织田作终于放弃。他用一秒钟的时间思考了一下,侧着头说:“好久不见了,太宰。”

然后反手就抓着衣领把我提溜下来,还抓猫一样拎着晃了晃。

我不以为意,甚至觉得非常新奇——织田作只比太宰高不到十公分,却能拎起来太宰喵!——就晃晃手又晃晃脚,笑眯眯的问:“今天有有趣的任务吗织田作?我也想一起来!”

“没有。”他认真的说,想了想又补充:“但今晚有祭典……”

“你想跟我一起逛祭典吗?”

“我是说,来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都有祭典小摊的优惠券,你可以跟我一起吃东西。”他顿了一下:“听说还有烤蟹的烧烤摊。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蟹肉……”

“不,”我笑着看他,打断说:“我不喜欢海产品。”

尤其是螃蟹。当年在荒川边上,蟹姬那小矮子两个螺纹的大钳子锤晕了多少妖怪。要不是身高不够,她甚至想直接把他们的脑壳锤爆。

沉默蔓延片刻,他泰然自若的点头:“是吗。”

“那你喜欢吃咖喱吗?”

“我喜欢吃甜的和素的。”我一点都不见外的巴拉巴拉开始点单:“我想吃冰沙关东煮羊羹金平糖樱花团子苹果糖可丽饼豆沙馒头梅子清酒……”

织田作不说话。

织田作莫得反应。

织田作眼神失去了焦距。

喵喵喵?好像听到了不知哪里来的猫叫,我一头问号:“怎么了?”

“可能是点的太多,钱包和今晚对祭典的期望一起支撑不住了吧。”坂口安吾慢悠悠的走过来,风度翩翩仪态从容,跟我风跑了一阵之后的散乱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样乱来的要求应该直接拒绝的。织田作先生,织田作先生?”

我随口问:“安吾刚才迷路了吗?”

“是太宰君你跑太快了!”他带着点气恼的说:“要不是织田作先生发色亮眼,你今晚就跑丢了!”

“……我的发色很亮眼吗?”

“欸、欸?!织田作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

“是的!啊不是,不是的!是、不是……”

织田作一直都只是原来如此的应声,完全想不通安吾为什么越来越慌乱;安吾以为织田作终于被戳到痛点,正在面无表情的逼问他,窘迫的越来越慌。俩人鸡同鸭讲了半天都没完,车轱辘一样“是吗”来“是吗”去。

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默默露出一个看好戏的吃瓜表情:嘿。

不过,如果安吾和太宰织田作的相处是这样的话……

森鸥外果然没把自己的态度告诉太宰吧?这样一来,因为身份和立场的差别,就算坂口安吾真的做了什么背叛的事,除非事发,否则太宰治不可能马上怀疑到他身上去。

而森鸥外和太宰治的关系好像也不怎么样。我想着那个人坐在阴影里欢迎我加入港黑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拉拉织田作衣服:

“织田作在发愁我和安吾吃的太多吗?”在安吾辩解“只有你吃的多吧”的声音里,我认真的说:“没有关系。我有黑卡。好几张。”

还是中也的。

我走之前问森先生能不能给我新开一张工资卡,因为太宰君的找不到了。他说丢了很正常,不要担心,也不用补办,手里有什么卡就花什么钱,没卡没钱了就找个据点吃顿饭,然后等着人去接就行。

妥妥的离家出走儿童因身无分文吃不起饭乖乖回家的走向。

我手里就只有中也拿来把我扫地出门的那几张黑卡,这大半个月行走在外,物资补给全靠港黑据点,衣食住行就靠中也了。他还按时给我打零花钱,发短信说“自杀之前记得把东西单独存放,丢了就自己找地方挂失补新的”。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叮嘱,老婆婆一样。

啊是的,我们还保持着联系。

不过他不知道,离开港黑之后我就没自杀过了,也用不找单独存放和挂失什么的……总而言之感谢衣食父母,还有机会回去的话就少给他添点麻烦好了。

……还是算了,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机会。

织田作否认:“不是。我只是在默记那些食物的名字。”

嗯,这个人看起来也确实不是会沉迷于小吃和零嘴的类型……我点了点头,好奇道:“那你记住了吗?”

他淡定自若张嘴就来:“冰沙关东煮羊羹金平糖樱花团子苹果糖可丽饼豆沙馒头梅子清酒……”

我和安吾:“哇——”

怎么说呢……不愧是你,织田作。

闲聊的时间太长,织田作还有工作,安吾就提议说不如等晚上祭典开始了再在这里会合。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放弃了“以前不认识太宰治”的伪装,而且都想不起来要跟我这个“失忆人士”解释一下……

可能是他相信以太宰君的智商,就算失忆了也能看出来很多东西,所以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吧。

但我还是很介意,他跟我分开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去见了什么人——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直觉这与他隐瞒的事有关,却始终摸不到解题的头绪。

所以说学霸型的对手最是难缠。虽然他跟森鸥外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我没答应,就让安吾随意,自己跟在织田作身边看热闹。他维持秩序的时候我在吃金平糖;他帮摔倒的小朋友找妈妈的时候我给小朋友吃了一块金平糖;他替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推小摊车的时候我还在吃金平糖;他把蜂拥而来的猫一只一只拎下去放好的时候我把糖吃完了,逮着只肥嘟嘟的三花猫就连揉带搓,在它伸爪子的时候及时举高高躲开攻击,嘲笑打击:

“还想吃小鱼干吗伊吹吹?打不着吧哈哈哈!”

其实跟伊吹只是毛色相同的三花猫疯狂挥爪子蹬腿:“咪呜咪呜!喵嗷嗷嗷!”

气出嗷叫。

我把它塞到织田作怀里,对旁边一只苗条些的三花试探性的伸爪子:“啊这里还有一只……不如戴铃铛吧……”

每年来一次的伊吹猫,仗着自己曾经身为镇墓兽的身份霍霍了多少年轻阴阳师的肝!我虽然不是阴阳师,但我那个每天都在沉迷公务和鬼切的族长是啊!拜他们所赐,我年纪轻轻就步上了那些秃子阴阳师们的后尘……

现在没有伊吹了,就吸跟它类似的猫猫出气吧!

我向慵懒瘫坐舔爪子的瘦·三花伸出罪恶的双手!

它喵一声,尾巴一甩,迅速而从容的跃到旁边石墩子上,再一跃再一跃就跑远了,小爪子哒哒哒哒的,轻巧极了。

“跑的好快。”我跟织田作说。

织田作还在跟自己怀里的胖胖三花大眼瞪小眼,闻言向那边看了一眼:

“那不是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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