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现在外界不通只能进山采药凑合用了。
“今天我没办法陪你一起去,只能你自己进山。”
孟悦确实很忙,云逸只得背上药框上山,为了让许嘉琪安心做饭,走之前还是跟她打了声招呼,省的她看不到自己会乱跑。
一个人进山,脑子里想的都是古墓和泥石流的事。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什么破事都赶在一起了。
小慧啊小慧,你到底在哪呢?
为人医者,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失去踪迹,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现在出这么一出,她很快就会被人淡忘了吧。
张开目力扫过山川,一些隐匿在蒿草中的药材无所遁形。
其实不想要深入山区也能采摘到制作止痛药的药材。
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忽然孟悦打电话说止痛药真的用光了,必须马上回去。
“稍等,我马上下山。”
抓起筐子就要闪人,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跟着一股阴恻恻的气息顺着后背爬上来了,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炸裂!
有人?
回头去看,就见到十米外的草丛中一张枯槁的老脸探出来。
云逸的三魂险些出了窍,在这样幽暗的环境中看到一张老太婆的脸,就像整个人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别提有多恐怖了。
“阿晚,是你吗阿晚。”
哗啦。
老妪从草丛蹚过来,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并伸出枯槁的手蹒跚着逼近。
云逸当场问握紧镐子保持距离,“你是什么人?”
“阿晚,是你吗?”
她不断地重复着,不断地靠近。
刚巧附近又有一棵大树,展开步伐呲溜跟野猴子一样上了去,蹲在树杈上死盯着老妪。
她来到树下,抬着头举着枯槁的手抓,“阿晚,下来啊。”
“活人?”
云逸收回目力暗暗自嘲,自己当真是被吓到了,青天白日里哪能闹邪祟,看来是一位有神经病的老人迷乱在了深山里。
但话又说回来,这么大的年纪一个人进山真的好么?自己都被吓到了,换作别人还不被吓出病来。
“阿晚下来,我是奶奶啊。”
老妪继续呼唤不厌其烦。
为了保险起见云逸开了个视频通话询问孟悦可对这老婆婆有印象。后者也吃了一惊,听了原委后说:“你是山里人都没见过,我才来了几天……你上树了?”
云逸老脸一红,深山老林碰到个老婆婆跟鬼一样盯着你,不怕才怪吧!
“你把她带回来吧,这几天出了那么多事山里不安全,要是真放任她一个人在山上出个好歹于心不忍。”
好话都让她说了。
云逸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老妪猛然扑上来,老脸狰狞抬手撕打,“阿晚!你这是要急死奶奶啊!”
云逸冷汗直流,“我不是你孙子,我是村里的医生,我先带您下山好不好?”
后者根本听不进去,扭曲着一张脸继续打抓。
云逸大怒抬手一针把她放倒在地,然后抱着她展开步伐撒丫子狂奔下山。
等跑到医院,孟悦玩味说:“吓坏了吧?”
“还好意思说!”
云逸将老人放到临时搭建的病床上也不管了,自己真的好好洗个澡,有够太邪性的。
帮孟悦先弄止痛药,顺带说了下大概情况。
她笑的前仰后合,“原来也有你害怕的事,看她这样子似乎是失心疯了吧?”
有很多人因为家人离丧而变得疯疯癫癫,这位老人或许也是,然而医院可不是养老院。
“晚上再说吧。”
当务之急是治疗因为泥石流受伤的人。
食堂开饭了,给伤者发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许嘉琪的手艺让他们赞不绝口。
不出所料,许嘉琪单独开了小灶给某人。
办公室里三个人坐在一起。
孟悦故意揭短说了刚才那老婆婆的事,许嘉琪笑到岔气,憨憨的说活该某人不带她一起之类的话。
吃了饭还要继续忙。
云逸想让许嘉琪会去休息一会,可她不肯走,说什么也要留下来帮忙。
等到伤者们安稳下来,老婆婆也醒了,张嘴就是阿晚阿晚没完没了。
云逸说什么也不肯去见她,她倒好,直接抓住了临床的一个年轻伤者,差点把人家的屎吓出来。
孟悦不得不专门给她找个地方安置,然后云逸被赶鸭子上架又被枯槁的手抓住了胳膊,浑身不自在。
还好有许嘉琪在身边陪伴勉强能应付。
不多会孟悦给了个惊人的消息,根据警署传来的资料匹配,血迹是个叫李晚的人留下的,八成就是这婆婆念叨的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