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威作福的日子

日子如水般流过,我每每揽镜感叹:“发少何劳白,颜衰肯更红?”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脸上的皱纹还是一天多似一天。我索性也不僵着脸皮了,当大笑时即大笑,结果玄烨、苏茉儿等却说我变年轻了。我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宽我的心,听了很高兴就是。

我有时不知不觉会把林子清的性格给掺到孝庄身上。常宁他们问我,怎么老了倒有童心了?我说在南方有个地方的方言里,小孩叫小顽,老人叫老顽,说明人老了会变得和小孩一样。

他们见多了也就不怪了,我过得很风调雨顺。

我是现代狼,得意便猖狂。

我现在很得意,非常得意。凭我现在这老白菜帮子的样,居然战胜无数妙龄少女,独得极品美男归,这么有人格魅力,怎能不让我得意?我怎能不得意?我要不得意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啊。若不是这事张扬不得,我真想搭个戏台,唱它个九九八十一天唱他个九九八十一天,好好炫耀一番。

年深日久的,我早灭了回家的念头,而现在政局稳定,内忧已解,外患未生,我开始安心享受太皇太后的福利。

我发现太皇太后还真是个好职业。

首先一点,引无数英雄竞折腰。除了佛像、先人牌位,谁敢受我一拜?我的膝下是有黄金滴,我的老腰杆是得不了腰肌劳损滴。哈!哈!哈!我叉腰仰天长笑三声。瑶华、若曦貌美如花又如何?还不是得跪在康熙面前,战战兢兢?而玄烨,他得在我面前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千古一帝跪在我面前,等我叫“起喀”,那感觉,怎是一爽字了得?

其次,人人都爱太皇太后我。玄烨那些大小老婆自不必说,有什么好吃好穿的都不忘送我一份,马屁拍得溜溜的。福全、常宁都已成家分别开府建宅,三天两头的送好东西孝敬我三天两头地送好东西孝敬我。他们的妻妾也时不时的进宫陪我搓麻他们的妻妾也时不时地进宫陪我搓麻,还要想方设法输给我。便是玄烨,虽然日理万机,也坚持早请安晚汇报的。大臣们我都不希说。不夸张的说不夸张地说,我咳嗽一下,止咳药能从乾清宫排到慈宁宫。

再次,谁敢得罪我?我跺跺脚,紫禁城也要抖三抖。古人都讲究避讳,我对这个一窍不通,反正我是太皇太后,说错了也没人敢指摘我,所以我老言无忌。象那个马甲的故事像那个马甲的故事,我就说给他们听过,当时玄烨正穿着坎肩,不也只能陪笑不也只能赔笑?哈哈哈,我再笑。

要说起来,皇帝过得也不象我以前所以为的那样随心所欲皇帝过得也不像我以前所以为的那样随心所欲,除非他想做昏君。

比如有时大臣进柬,虽然拂了圣意,但说得有道理,皇帝也只得接受,还得压下性子嘉奖这个大臣。玄烨虽然是明君,到底还年轻,多少有些龙脾气,回到内宫时难免会有些气愤难平。

自从听了马甲的故事后,玄烨就喜欢上了赐黄马褂,那些耿直不懂说话艺术的大臣几乎人手一件。一个个拿香案供起来,感念圣上的知遇之恩。玄烨的心绪因此平顺许多。

看到那些黄灿灿的王八壳,我很欣慰,阿Q的精神胜利法经过我的传播,终于绽放在大清金字塔的顶端。

以后赐黄马褂就成了大清朝的特有现象,马甲的故事湮没于历史洪流中,直到赵本山演那个小品才重见天日。

玄烨很头痛官吏贪污,我劝他:“别急,咱们的官都是清官。”

玄烨叹气:“怎么可能?其中难免会鱼目混珠。”

我毁人不倦地告诫他:“咱大清不出清官难道出唐官、宋官吗?”

玄烨被我逗笑,眉宇展开许多,感叹:“朕枉有那么多妃子,偏遇不上象皇祖母这样潇洒风趣的偏遇不上像皇祖母这样潇洒风趣的。”

我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千古一帝也难逃我的魅力啊!虽然我不希罕和别人分享男人虽然我不稀罕和别人分享男人,但还是很好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但还是很好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康熙九年春,玄烨高兴的告诉我玄烨高兴地告诉我,我嫁到巴林的女儿淑慧公主不日将带着孩子进京来看我。据说我以前最疼她。

我强扯出个笑脸,心里嘀咕,见到她我该怎么表现?我在我妈面前都是撒娇耍赖无所不来的,现在突然冒出个爱女,年纪和我妈差不多,我该怎么做个慈母?想象一下,有一天你妈扑到你怀里开始撒娇,然后你哄着她……咿!太可怕了,我一定会笑场的。

我把《梁祝》、《罗密欧与朱丽叶》等中外悲剧在脑中回想一遍,酝酿悲哀的情绪。又暗藏了点胡椒面,准备接见淑慧公主。

待见到她,我吓了一跳,居然和我妈有七分相象居然和我妈有七分相像,当即不用借助外力就红了眼眶。那边淑慧早扑到我怀里,叫声“皇额娘”就开始哭,我也开始哭。旁人只见一幅母女久别重逢,抱头痛哭的画面,却不知她哭她妈的久别,我哭我妈的不见。

还好,她们分开太久,听她说别后景况就花去不少时间,没时间忆往昔母女感情稠。我只需在她情难自抑时拍拍她后背就演活了个慈母。至于那个小外孙就更好对付了,赏了堆东西,踢给常宁去招待了。

我顶着俩大眼泡去见无尘,他惊问:“怎么了这是?”

我很忧郁的告诉他我很忧郁地告诉他:“我今天见到淑慧公主,她和我妈很像,也不知我妈他们现在怎样了?想想难过,就哭了一场。”

无尘满是愧疚的看着我无尘满是愧疚地看着我:“对不起,清清,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到这里。”

我连忙安慰他:“怎么能怪你,都是老天爷的错。不过不来这里我就遇不见你,所以我就不跟老天爷计较了。”

我看无尘还有些放不开,忙转移话题:“你知道吗?我那个外孙叫凤梧,淑慧公主说是因为怀他时梦见了凤栖梧桐,我真替那孩子捏把冷汗。”

无尘不解,我忍不住笑出来,“你说,哈哈,你说,他妈要是,哈哈,要是梦见鸡戏芭蕉可如何是好?哈哈哈……”

无尘也笑了,脸却红了,很尴尬的样子。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傻笑着掩过去。

心中却不禁感慨,无尘都三十多了,一般人早不知生几个孩子了,他却还这么纯真,论起来都是我耽误了他。忍不住问他:“无尘,你会不会遗憾?”

无尘不解:“遗憾什么?”

我扭捏一下:“就是那个,那个男女之间的那个,你要不要找个机会去试试?”

无尘半天才明白我的意思,脸更红了:“那个,人非禽兽,一言一行需得发乎情,止乎礼。”又强撑着问我,“那你呢,你试过没有?”

我摇头,“:“我也没有。”

无尘似松了口气。

我继续感慨:“因为我,世上有个姑娘失去了爱侣,有个孩子没了出世的机会。”

无尘安抚的看着我无尘安抚地看着我:“从小伴我长大的,是经书佛像,若不是答应过我额娘不可轻言出家,我早就是佛门弟子了。如今只是佛前失了颗心,不会有什么姑娘、孩子的。”

我暗吁口气,我真怕无尘想明白后会怨我,现在知道出家是他的宿愿现在知道出家是他的夙愿,我的罪恶感也就可以不要了。

无尘,我愿你是我永远的彼得?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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