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荆花节庆

周成不断调整着手势,看着指尖的雷光随着辗转腾移,把完了一会便散去了对能量的控制,树下也再度恢复了安静。

他发现自己能释放雷电的情况已经有两天了,不过知情人仅仅局限于钟慎华和安楠;安楠自打前线解除警戒之后,每天都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有时候就会跑过来看他们修行;周成和她关系最熟,有些事情就没有瞒着她;华哥则是让他对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定命星之后直接开始凝结星胎已经让他的名字进入了很多人的耳朵,再多一个四个月释放能量的宣传似乎也不能给他再带来什么,倒不如继续踏踏实实的修炼,等到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超凡者的时候公开也不迟;而且,周成并没有凝结出完整的星胎,却能开始释放出雷电特性,属实有点诡异,钟慎华也怕有人打周成的主意,或者被某些疯子天天以研究的名义叫过去检查;还有个原因则是有点好笑,张炳森第一次知道他开始凝结星胎时,整个人心态就不好了;如果这次的事被王&丹姐弟知晓,钟慎华估计又得发愁怎么安慰自己的几个学生;有时候,班集体里有个优秀的孩子做标杆挺好的,但是如果这个孩子太过于优秀,那估计就是另一种效果了。

正常来说,超凡者是在度过定命星的超长稳定期之后,才开始慢慢凝结星胎的;定命星是为了取得命星的标记,以及获取沟通的途径,但是这个关系并非一个稳定态,前期需要人花费大量的精力和心力,去不断维系和打磨这条连线,就仿佛是在刷好感度一样,直到某一天确定它不会无缘无故的断开,就可以稍微减少这一步工作,开始下一项任务了;而凝结星胎也是个长期的过程,先是从命星吸收的能量不断洗练神海,直到神海饱满盈润,开始有精华从神海滴漏,自天灵过头颈至胸腹成一线,然后沉入下丹田,这条线叫作隐渠,这个过程一般也被称作通渠;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也会有散溢,滋养强化超凡者的身体,但大部分仍会沿路行至终点,然后日复一日的沉淀,待汇聚到一定程度后完成塑形;因此,维系与命星的稳定沟通也能保证这个过程不致中途出什么差错。

周成自己是知道自家事的,他并没有真正的命星,想去维系连线他也找不到一颗真正的星星;给他支撑起整个修炼体系的正主是红匣子和雷源根,但这两个现在算是高冷的贵物,无论周成甜言蜜语还是冷嘲热讽,都无动于衷,以至于周成现在觉得他像是个被寄生了的载体,只需要吃吃喝喝活下来就行。

他凝结星胎的速度,相比于旁人已经是够快的了,但是也才将将接近塑形,还不能吸收和转化外部能量的,而释放雷元素,则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那几日发现有了开始凝结星胎的征兆时,他便想要尝试通渠,结果就发现自己的神海还是个老样子,泥泞的滩涂上并没有升起波涛,身体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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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想要吸取能量下沉,但是奈何家里没有余粮,压榨不出一点东西;这种情况持续了有一周,后面他自然而然的又开始做梦,梦还是在一个老地方,他躺在泥沼里四肢被沾缠地死死地,只是这次没有了背剑的影子;四野昏暝,只有铺天的枝叶中扶摇而动的星辰一时明灭,四周声寂,只有偶当巨树颤动时带起地面惊涛骇浪里的割裂声仿若雷鸣;等他再度醒来,雷源根上的牙叉已突起了一小截,而神海里玉相周围也重又泛起雾气,只不过这次的雾气每当粘稠到一定程度时,便会自行汇聚低落下来。周成并不觉得自己在其中出了什么力气,但是现实就是神海已经开始有了下漏的迹象,而且残余的能量在他的调动下甚至能外显出来;课堂上提到的“吸收命果,星辰化力;日日通渠,大道形胎;内满则溢,始为玄技。”,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在他这里,自然而然不是;他没有星胎,没有星力,也没有元素,他释放出了雷,但这并不是他想要释放的雷;他分不清这种不劳而获是好是坏,也不会没心没肺地窃笑,只是现在他实力孱弱,只能够暗自记在心里,走一步算一步。

“冲哥,早啊!”第二天周成早早地来到训练场,只是大门还未开,便自顾自地在漏天场地里热身。

“小成,你也早啊!”回应周成的是一层吕亮班的学生,叫沈冲。

来了四个多月了,周成早已经和一层另一个班的几个学员打成一片;一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来来回回总是这么些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偶尔打下招呼,自然而然就熟了。

他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下沈冲,这欢喜仿佛要溢出来的表情是作何:“冲哥,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沈冲也是与他相熟,听到周成问起,便凑了过来:“嘿嘿,当然是好事了,今天不是荆花节吗,团里今年分下一个名额,家里人就指给了我,下午团里会有人来考核;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我就能从这毕业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进前卫队呢!”

周成诧异了一下,不过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便想了起来。荆花节,一个实际上与花无关的节日,原是为了纪念一个叫做沈荆花的前辈;据说当年这里初建时还只是一方小寨子,方圆附近怪物相当活跃,那一批超凡者虽然清理了几次,但是暗地里仍有不少未知的存在伺机而动;后来趁着寨子里多数超凡者放下警惕外出团猎时,突袭了寨子,那次寨子的伤亡如何,书上并未有详述,只留下一个血战不倒的身影。寨子最终保下了,但也给人们留下了血的教训,后来镇子建成时,便提议了荆花节,一方面是为了纪念当时为了保卫寨子做出牺牲的人们,另一方面也是让后人记住,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边陲之地,万不可有一丝一毫松懈。

沈,自然也是沈冲的沈;据说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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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里对当年那些牺牲者家族的后人格外照顾,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只是他印象里沈冲刚过十七岁没多久吧,而且还这么弱确定不是给怪物送经验的吗,大概率还是会被分到护卫队吧。他对小镇的人的印象是率真直性,倒是没见过什么恃强凌弱或勾心斗角的事,兵团的工作是很危险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把加入兵团当做最高的荣耀;有人牺牲了,大家会沉重悼念,然后便有后面的人前仆后继地顶上来,或许这便是镇子里人特有的血性或者精神意志觉醒吧,他并不懂,但如果到他做选择的时候,应该也不会退回去。活着,当然是希望有尊严的活着,死了,也许对自己只是又一次长眠;他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感情,但是并未有太多牵挂,长眠永眠并无区别。

中午散课时,钟慎华也特意通知了他,告诉他下午休课了,晚上镇子里会很热闹,叮嘱他好好玩耍,多交些朋友一类的。荆花节背后的故事虽然很沉重,但是节庆本身还是很轻松的;镇里的人都会在下午放假,然后回家准备晚上的活动;因为人员众多,所以一般是镇子中心会有一个主会场,辖下的各个村子也会准备个节庆的分会场,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有人串会场,所以每年镇里这边总是人聚的最多的;会场周围一般是摆满了玩乐和美食的摊位,也会有切磋炫技类的表演,荆花节这天前线人员也会被撤回来,只保留护卫队的人员坚守在岗位上;特定的节庆日,自然也会有一些习俗,人们一般会穿上“花装”参加节庆,所谓“花装”其实便是风格各异的服饰或装扮,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期开始兴起的,到如今荆花节着花装已成为一种共识。荆花节在这里还是很受大家欢迎的,班里的其他几人一下课就回家去了,准备好好装扮一番参加晚上的活动;周成本身对节庆并不太感兴趣,想着安楠或是王老头可能也没空暇理会他,一时竟无处可去,想了想便回家里躺着去了,等着晚上的时间到来。

一年有十二个月,如今已是四月初,荆花节设在这个时间,大概率是考虑到天气与镇子外的状况吧。夏秋时分,野古湿地算是比较平活的,兵团里虽然也会偶有清剿任务,但是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最难挨过的是漫长的冬天,整个野古湿地如同饿得双眼发红的野兽,无休止地冲击湿地边缘严防死守着的阵地;尤其是这几年,攻势越发猛烈了,长时间的绷紧的神经里,有时便会有一种叫悲观的情绪弥散开来;如今刚熬过一个冬天,趁着休整时期,办这样一个热热闹闹的全民节日确实能让人一扫之前的颓情,重新投入到正常的生活工作中。

周成倒也不担心自己会错过,晚上镇子自会有一番热闹,虽不知是哪般光景,但是喧嚣必是有的,自己循声过去便是;只是晚上还要准备“花装”,自己这里家徒四壁的模样,哪有什么材料供自己发挥,愁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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