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亲

掌柜是男人, 只敢匆匆瞥一眼嘉月露在外面的小半张,已然通红,让人浮想联翩的脸,又看向高大健硕的陆凛。

心道这娇娇软软, 肤白如雪的小美人儿看着就招人, 平日里想是没少被欺负。

好福气呀。

将打包好的衣衫递给陆凛, 掌柜看着二人一高挑一娇小,相携而去的背影, 暗自摇头感慨。

回到府中后嘉月便躲进小隔间沐浴, 磨蹭了好久方才出来。

秋玉帮她擦拭过一头乌黑的长发, 又涂抹上茉莉香油后,便退了下去。

瞧着陆凛今晚的眼神就不大对,她们还是早走早妙, 这样夫人也能早点生下少爷小姐, 府中就会热闹许多。

“我不穿”

回到内室, 在床边坐下,嘉月只匆匆扫了一眼陆凛手里红得羞人的衣裙, 那铃铛还在盈盈摇晃,清脆作响, 声音在温暖静谧的屋内突兀得让人心跳加速。

还不等抗拒又害羞的少女爬上床躲进被窝, 便被陆凛单臂搂住腰,悬空抱起来,落在他结实修长的腿上。

“那就我给你换。”

将衣服随意地丢到床上, 陆凛预备松嘉月腰间的锦带,被她急急地按住了手。

她不敢看男人灼人的眼眸,无措又慌乱的视线无处安放,最后只得慌不择路地定在二人纠缠的手上。

“我又没让你买, 你怎的又强迫人?”

少女急得一双美眸里雾蒙蒙的,眼尾也泛着浅浅的嫣红,让正急躁的陆凛不得不摁下性子,低声诱她,“给我看一眼就换。”

“真,真的?”

眨了眨眼睛,尽管有些不信,可嘉月想那事总归也不至于将衣服裹得严实,便有些松动。

“老子骗过你?”

抬手轻捏她的面颊,在少女垂眸咬唇纠结间,男人的眼底划过一抹灼烈的暗芒。

你骗我的还少了?

即使心里泛着嘀咕,可嘉月还是忍着没说出口,不然他又要凶着一张脸欺负她。

只是今晚不仅要穿这羞人的衣裙,还让他得逞未免也太委屈自己了。

最后少女灵机一动,侧脸看向他,主动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眼眸软得像藏着温柔陷阱,逼得人心甘情愿地往下跳。

“那我穿了你今晚就不可与我亲近。”

这话一落,果见陆凛的脸色变了,凝着她的目光又沉又带一份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狠意,但很快他又勾起唇角,低笑着格外干脆地应了一声“好”。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嘉月一时想不出,便在他又一次动手动脚的催促下坐到床上,红着脸将他推出帐子,拿起衣服一个人躲在里面换。

烛火昏暗,美人的倒影在帐子上栩栩如生地摇曳,金铃的脆响声声入耳,直震心扉,陆凛的喉结上下滚动,眸光越发暗沉炙热。

身体两侧的手攥得很紧,青筋绷起。

嘉月换好后一直坐在床上没动,陆凛的视线她隔着帐子就感觉到了,手几次伸出又胆怯地收回,捂住自己白嫩纤软的腰腹。

小脸上早已是一片娇艳欲滴的红,与身上的红裙交相辉映,夺目又勾魂。

铃铛声浅浅止歇后,室内便是一片静谧,却又流转着似乎一触即燃的危险火花。

就在嘉月闭了闭眼鼓起勇气准备撩床帐时,它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

卷起的微风吹拂着少女鬓边散落的碎发,有丝许黏在了她微张的樱唇之上,又被一只紧绷的大手轻轻拨开。

陆凛滚烫的指腹触上她似绸缎般白皙细腻的肌肤,有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微微颤抖。

而后他猛地将嘉月从床上抱起来,在少女不安的惊呼声中将她高高举起,薄唇一刻不停地流连金铃之间的那片雪白上,灼得嘉月没一会就软了身子,小手无力地搭在他头颈之间,呵气如兰。

金铃声响个不停,与少女的娇吟缠绕不休。

一室凌乱过后,那袭红裙勾出的旖旎终是渐渐停歇。

嘉月软软地缩在床里侧,也不要陆凛拍背哄她,只抽噎着声责他过分。

她腰间如今开满了红梅,尽管已被擦拭干净,那股灼烫湿黏感依旧挥之不去。

以前是手遭罪,如今他更是花样百出。

早知如此还不如由他去,刚刚那般被他抱着,被迫看着比亲密时还要羞耻煎熬。

“给你揉。”

小小地满足了一下的男人眯了眯眼,像只打着盹的狮子,抬起手便将小兔捞进怀里,无视她带着小性子的微弱挣扎,忽轻忽重地给她按摩有些酸痛的腰肢。

“呜呜呜,我再也不信你了,骗子。”

嘉月伏在他结实的胸膛,红着小脸委屈地抽泣,还不忘用小手捶他,偏就不好意思抬头看陆凛。

他没羞没躁的,她面皮薄,又是新婚,自然一时受不住这个。

还说只看一眼,明明都快要把她的裙子看得烧通了。

“屁大点出息。”

陆凛圈着她的手漫不经心地摩挲,嗓音尤带欲念晕染过的一丝性感低哑,粗野又灼人。

嘤咛一声,嘉月动了动小脑袋,将脸更深地埋在他怀里。

“早点睡。”再攒点力气。

眸光微暗,陆凛轻轻勾起她肩上丝许柔顺的青丝,在修长的指尖悠然缠绕,唇畔笑意深邃。

子时过后,便就不是今晚了。

正委屈的嘉月不知道他心中的坏主意,只当他还有点良心,放过了她,便乖乖地合上眼睛,很快就陷入安然的睡梦。

直到深夜,一只作乱的大手将她从睡梦中闹醒,迷迷糊糊的嘉月在灼热浪潮里沉浮,困意消散殆尽,只余下与疲倦交织缠绕的欢愉。

五月末,孟良渐渐热了起来。

这天午睡醒来,嘉月便在书房核对账目,只是没过一会管家就略显匆忙地走了进来,向她通报,说是齐阎的夫人来了府上。

黛眉微蹙,她对“齐指挥使”这四个字本能地抵触和厌恶,但对方是他的正室夫人,她总不好落了礼数,便让管家先照顾好人,而她自己则回厢房换了身正式得体的衣裙,在秋玉和春锦的陪伴下来到前院待客的花厅。

这位夫人年近四十,眼角已生了细密的褶皱,但容貌尚算端丽,兴许是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尽管有妆容点缀,依旧盖不住那层暗黄和沧桑,疲态尽显。

“齐夫人。”

只一眼嘉月便收回视线,向她颚首问好,优雅地在主座落座。

“百闻不如一见,陆夫人确实绝色,也不怪那孟姨娘时刻‘记挂在心’。”

放下手中的茶盏,沈婉眼底的惊艳之色片刻方才淡去,指尖捏着帕子,语气微冷,似嘲非嘲,意有所指。

“齐夫人过奖,一发一肤受之父母,皆是恩赐,无需过分记挂。”

“这是聚香楼的栗子糕,我很喜欢的,夫人您尝尝。”

尽管并不喜欢任何与齐阎有瓜葛的人,但嘉月的小脸上依旧挂着得体无暇的笑容,从容地接过秋玉递来的茶盏,温软有礼地将沈婉意思不明的话挡了回去,客气地招呼对方。

想必是齐阎来了孟良,不然她是不可能独自前来的,而孟雪家就在此,定也跟着来了。

只是她没伴在齐夫人身边,那极可能就是跟着齐阎在东郊的千户营,陆凛那儿。

嘉月拖着茶盏的指尖收紧,粉嫩的指甲隐隐泛白,大眼睛里有不安又有担忧。

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怕众目睽睽下齐阎和孟雪有意刁难陆凛。

上次毕竟是在中州,无人识得二人身份,如今却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无法逾越造次。

“陆夫人出身名门,孤身嫁到这边境可会觉得遗憾?”

一块糕吃完,沈婉不觉得有多香甜,反倒干腻得难受,喝了小半盏茶润了喉,方才继续开口,问的话倒是有几分直接。

“不会,大人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孟良。”

慢吞吞地咽下一口清香的,二哥从中州带来的云雾茶,嘉月笑着摇了摇头,回答得也并不犹豫。

这是发自真心的。

土地山川自然生长,本没有好坏之别,重点在于人。

“我与陆大人虽只有过几面之缘,但也实是想象不出,他会是怎样的一个‘好’法。”

“不过冷暖自知,陆夫人觉得好,便是好。”

沈婉说完后又看了嘉月一眼,继而垂下眼帘,又拿起一块她觉得好吃的栗子糕,试图品尝出几分她所说的甜美。

可又吃了两块后,除却干噎,沈婉依旧感觉不到几分好。

唇角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被她仰头喝茶的动作挡了去。

沈婉想到了刚嫁给齐阎的时候,新婚燕尔,也觉得他买给自己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只是这样的日子还不过一载。

她有了身孕,性子敏感,易哭又易动怒,身段也渐渐走了样,他来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到她生产,九死一生,他却还在新纳的美妾房里。

之后的日子便是一年又一年的痛苦在堆叠,到如今已然麻木。

沈婉想,哪怕她生的同嘉月一般貌美,结果或许也不会有分毫改变。

而主座上娇小的少女不曾开口打断沈婉脑中的自怨自艾,因为她正看着窗外,忧心着自己的心上人。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齐阎的贴身侍卫墨诚走了进来。

而他身后不远,院子前的小径上,嘉月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稳步而来,气势凌然。

她险些起身奔过去,但还是抑制住了冲动,只纤细的手攥紧椅子的扶手,视线一直随着他动,直到他走进屋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

看样子是好好的,没有遭什么罪,但嘉月又实在无法将一颗心全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回来啦~

天好冷,小天使们多穿衣别感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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