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斩杀

成王败寇。

这个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适用于敌我双方的。

他心中默念,一刀向那老者劈下去!

老者狼狈躲开,他是真没想到,宁千城居然敢!他居然敢对他动手!他看着宁千城,缓缓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人偶究竟是怎么炼制的,居然不畏惧你的虚无之力?”

宁千城弯唇:“带着你的秘密到九泉之下再和人说道吧。”

“纵然是与名门正派格格不入的异修如老夫我,也是素闻帝族凌家待人纯厚,却没想到生出来你这么一个后辈,堕了凌家家风,想必你那父母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也是会为你感到羞愧的吧?说起来,老夫观你为人处事也不像是那些狗娘养的正道之人,不如早早弃暗投明,跟老夫去我尸心教中,有老夫为你引荐,到时候想必教主也会对你喜爱有加,届时说不定还能封你个护法做做,如何?”

那老者见宁千城提刀而来,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慈眉善目地仿佛与先前不是一个人一般说道,试图说服宁千城叛了伏迦学院正道名门,皈依他们异修中的大教——尸心教。

宁千城看着他:“无论是正道魔道,都与你没什么干系。老先生不必在这里白费口舌了,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归宿,是生是死,我们就在今天做个了结,这样对你我都好。”

老者看着他:“你不觉得这样也太欺负我这个老人家了吗?我可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先生,你自己方才也是这么叫我的,现在转眼间就要对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痛下杀手,难不成那些狗娘养的正派中人这么久了都没有教会你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吗?”

“这个就不用老先生费心了,教自然是教过的,只是我想这大概也用不到你身上,毕竟用手无缚鸡之力这六个字来形容你,未免有些太低估你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眨眼间就将灵偶丢出来祸害人的,想必你口中的尸心教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我观老先生行事,倒是像尸偶教中人,就是不知道老先生这一番祸水东引的话被尸偶教知道了,尸偶教会不会与贵教为难呢?”

“你……咳咳咳,年轻的小娃娃,真是好阴毒的心思,不过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的上你的当?做梦吧!老夫风风雨雨几十年都过来了,区区小二黄口胡言,也值得老夫当真不成?我劝你识相的话,自断双臂,你杀我爱子的事我也就不与你追究了,小娃娃还是趁早考虑清楚的好,毕竟我看你那同伴,像是颇有些撑不住了的样子,你既然知道我那是灵偶,就应该知道除了我的话,别人说什么它们也不会听,如果我不开口,你那两个同伴,恐怕只有等死的份了。”

宁千城抬眼,掀唇道:“是吗?”

说着,他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来到那老者身前,同时手中拿了一截绳子三两下就将那老者捆了个严严实实,等到将绳结打好,他方才满意地拍了拍手,开口道:“让我猜猜,这么久都不动手,想必是因为你自己也知道面对我们你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吧,所以一直和我在这里扯东扯西,是在拖延时间?这是喊了救兵,还是在想脱身的法子?”

“至于你说我的同伴,我当然也是担心他们的。倘若你真是拼死也要将我们三人的性命留在这里,那么当然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可是让我猜猜,你真的会为你那儿子做到这一步吗?毕竟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一个,但是命可只有一条。要是没了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当然我说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一个人身上的肉,用一把刀割成薄薄的一片,可以割下三万六千片,怎么样,咱们试试?”

“我相信割三万六千片肉的时间,我师兄他们还是扛得住的,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就赌,割到第几片的时候你会开口让那些灵偶停下来,嗯?”

随着宁千城话音落下,那老者额头上的冷汗也一滴一滴地滑落到衣襟里,整个人瑟瑟发抖,看起来十分可怜。

然而宁千城,纵然是天生悲悯之心,也不会对一个丧尽天良的异修生起同情,是以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默默地在老者身上比划,似乎在想要是真割三万六千刀的话,应该从哪里下手会比较好。

“奥摩耶哆柯西喏呵……”老者终于抵挡不住宁千城带来的压力,紧闭着眼睛吐出一串密语,很快,玉子虚段流水就发现自己正在费力抵抗着的灵偶停下了动作。

宁千城满意地收回刀:“看来老先生还是很识相的嘛。”

贺经晨跌坐在地上,别过头去,一副一句话都不想和宁千城多说的样子。

宁千城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做派。

他挥了挥衣袖,黑色灵气从他袖中倾巢而出,顷刻间,贺经晨就发现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往下看时,下半身已经只剩下森森白骨,他终于慌张起来,想到凌家虚无之力的传说,顿时面如菜色,可是眼见着宁千城稚嫩的脸庞,他又一句服软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竖子收手!”

宁千城一脸惋惜地望着他:“换做是你,会让掌握了你弱点的我完璧归赵吗?过了那么大岁数还是学不会将心比心,老先生,这一遭也活该你栽在我手上了,说起来还不算冤,你就放心去吧。”

宁千城朝他挥了挥手,贺经晨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

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他的一声惨叫。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尸偶教执教长老已经灰飞烟灭,甚至连一句临终遗言都没能来得及留下。

宁千城去到玉子虚段流水面前,看着他们,方才的伶牙俐齿仿佛在这时候消失不见,他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段流水也就罢了,毕竟当初在伏迦学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让他头疼的,是玉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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