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徐老师好。”
“小马啊，怎么样？发给你项目的样图你做了吗？”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那是徐陶陶，马小宫大学的导师，比小马大不了多少岁。小马大学时期就颇受徐老师照顾，当然老师也是看中了小马出色的绘画能力。
“已经在构思了，徐老师。其实我是想和你道歉的，之前和你说工作室没注册，我撒了个小谎。主要是因为我们经营得不太好，怕耽误了学弟学妹们。”
“这个啊，不用担心的啦。你的实力我是清楚的。那几个学生也就是想找个地方学习学习工作的经验。学校合作的那几家动画公司你是知道的。”
徐老师所说的几家公司是N市本地的动画公司。因为近几年C国大力发展文娱产业，动画也是扶持产业之一，所以许多公司都冒了出来。老板大多是一些有门路的人士，他们通过租用廉价的场地，然后和学校签署合作协议，从学校招收实习生，制作劣质动画，拿动画补贴。在短短几年里已经把整个动画行业搞得乌烟瘴气了。不仅仅是N市，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现象出现。
小马和翔也去过其中一家公司工作过，不过小马受不了公司那种压抑的工作环境。老板每天来回在办工区游走，巡视着员工们是否在忙碌着工作。就连上班聊天也会被其叫到办公室里训斥。
而员工大多是学生，基本都是来实习的，正式合同工没多少。原因很简单，薪资太差了。一个月每天加班加点地制作动画，最终就赚个2000块钱。这谁愿意干。
所以小马毅然决然地辞职了，而翔却在那家动画公司干了很久。凭借不错的社交能力，以及扎实的专业基础，他还一度有当上导演的机会。可是却遇到了坑爹的事情。那是一段感情纠葛，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不过最让小马在意的不是翔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晋升机会，而是像他这样的胖子居然有感情经历。要知道马小宫这25年以来唯一较为亲近的女性只有他可爱的老母亲和他那个总爱欺负他的表姐了。
马小宫的相貌作者本来是不想写的，因为怕读者缺失代入感，毕竟现在的读者人均帅哥靓女。而小马的长相虽然不丑，但也只能算是平平无奇。不善社交的他自然而然不招女生喜欢。
有点跑题了。
电话里继续传来徐老师的声音，“小马你们工作室是不是遇到经济困难了？”
马小宫顿了一下，老师居然看出了他们遇到困难，但他还逞强，“没有，没有。只是我们这边这段时间确实缺人手了，我们制作的游戏需要进行修改。所以，你之前提到的几个学弟们……”
“哦，如果你们需要学生来实习的话，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发你，你和他们去联系好吧。到时候只要给他们的实习报告敲上公章就行了。我再确认下哦，你们工作室是注册了哦，有公章吧。”
“嗯，有的。”
“那就没问题了，还有其他事情吗？样图快点给我哦。”
“好的，好的。”
挂下了电话，马小宫又在企鹅聊天给徐老师发去了一个表情。随后对方发来了几个学生的手机号和企鹅号。
小马一一与他们联系，和他们约了时间来公寓详谈。没错就是他的公寓。这里就是他们工作室唯一的办公地，可谓是非常地寒酸了。不过客厅他们重新布置过，移除了沙发和餐桌，放上了好多的电脑桌。乍一看确实像是办公场所。
一共是3个学生，2个学弟，1个学妹。
几个学生第二天下午就一起来到了小马的公寓。起初他们见到工作室居然在住宅公寓，几人就觉得有些不靠谱。又听说要自带电脑，实习期间的薪资也不高，其中一名学弟就打了退堂鼓。
不过小马给他们看了制作的游戏成品，这倒是吸引住了几个学生。
他们之前也接触过一些游戏，第一人称射击类游戏还是第一次见。
看到学长绘制的人物原画，几个学生更是佩服不已。决定先实习几天看看吧，毕竟这里离学校的宿舍并不太远，坐公交几站就到了，而且能盖实习章。这里环境虽然比不上大公司，但比起那家工作压抑的动画公司可好太多了。
咚咚咚
几人刚想说这里环境还行，楼上便传来了装修的砸墙声，他们只好相互尴尬地笑了笑。
人员到位了，现在就差钱了。
小马虽然和学弟学妹们说实习工资不会太多，但他也打算按照那家动画公司正式工的80%工资待遇付给这些学生。6个月3个人，将近3万的钱，从哪来？他又想到了表姐。之前就向表姐借了5万元，购买了设备、软件还有素材。现在只能再求求表姐了。
“喂，阿宫啊。什么事？红中！”
“喂，舅妈啊。我找我姐。”
是小马的舅妈接了电话，有些尴尬。他的这个舅妈虽然是个好人，但性格比较强势，有些尖酸刻薄。
“你姐在忙着，有事和我说吧。碰！”
“那个……”
“那个什么啊！是不是又要借钱啊？你小子！我说你能不能出息点啊。还在抱着什么幻想么？搞什么游戏？早点回来，让你舅舅给你找个班上得了。发财！”
“那个……舅妈，能把电话给我姐好么……”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不听话呢！我们长辈是为你们好。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25岁了。吃！一条。你姐25岁的时候，小汤包都出生了。你呢，还在外面鬼混。也不找个对象，你知道你妈妈在我这边诉苦诉了几次知道吗？两万。”
“舅妈别骂了，别骂了。”
“骂？我还没说脏话呢！你搞的那个什么电脑游戏啊。你舅舅说了，就是小众娱乐，根本没市场的。你之前搞动画我们也就由着你了。你搞这种没前途的行业。哎哎……我劝你还是转行吧。哎！闺女不要抢啊，我还要说这小子几句！”
电话那头传来了抢夺电话的声音。
“呦呦呦，小汤包，来给舅舅打个招呼。”
是小马表姐的声音，边上还有一个小孩的声音。
“小舅舅好~”
那是马小宫的外甥，今年3岁半了。
“小汤包好~”
听到小外甥的声音，小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提钱的事情。舅妈说得没错，现在的他一事无成，真的有点窝囊。
此时表姐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了，阿宫啊是不是项目又需要钱了？”
“3万，姐，我需要3万，发行商对我们的游戏给予了肯定！只要再修改修改，一定能大卖！”
“嗯！钱我一会转你。有空给姑妈姑父多打打电话。对了，加油！”
“小舅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