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猫神再现

穿过车辆无法行驶的小巷子,其实案发地点离警务所并不远。

当赵光辉带着马涛赶到现场时,就看到楼下聚集着被汽油吓退的众人,正骂骂咧咧地指责李文勇丧心病狂,不可理喻。而从三楼的楼道里飘出阵阵浓烟,隐隐见到雄雄的火光闪逝而过,李文勇那如同鹰鹫般的笑声,也偶尔伴着浓烟传了出来。

“赵所,快点啊,小李杀人放火了,也不知道他那婆娘还有救不?满头的血,一动不动的被绑着,啧啧,惨,惨啊!”片区的警务和辖区的居民基本上都是熟人熟事的。老王顾不得继续擦拭满身的汽油,看到赵光辉和马涛过来,象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猛扑过来抓住赵光辉的手臂连声说道。

“赵哥,赵哥,我勇哥他疯了,手里提把菜刀,连我都想砍。你快想想办法啊!人命关天呀,刻不容缓啊!”正在人群中发着牢骚的光仔,见到赵光辉来了,也是忙拨开人群,急匆匆地走到赵光辉的身前求救。

“小马,你上楼去看看现场什么情况!别太接近,在门外观察即可,有情况及时汇报。我问下情况马上就到!”赵光辉听到二人的述说,又看到现场失火的情况,不敢耽搁,马上指挥马涛,让他先上楼观察情况。

马涛点头应是,转身准备往楼上跑去,却被老王一把抓住了胳膊,“小兄弟,别去,上不去了,楼道里全是火啊!”

赵光辉和马涛闻言错愕了一下,相互对视着,眼看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越来越紧急,最后还是额头上已沁出毛毛汗的马涛,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急着性子先开口问道,“赵哥,这,怎么办?”

“这......”赵光辉双眼紧盯着冒着浓烟的楼房,脑子飞速转动着。这是一栋老式的单元楼,一单元一层就对门两户人家,楼梯在中间,没有电梯,楼梯是唯一的进屋渠道。

“报火警了吗?”赵光辉眼睛一亮,忙问道。

“报了,但防火车一时半会开不进来啊!这一路上尽是障碍物,挪开进来得什么时候了,哎…”老王唉声叹气道,这个现状是众所周知的,防火部门和居委会联合整改了许多次了,但每次都是整改时好上几天,等到整改的风头一过,大家依然我行我素,乱停车的乱停,想乱摆的乱摆,该放的乱放,完全当没有这么一回事。

“这……防火车不来,这怎么上去,谁又上得去?”赵光辉也是知道这一带的防火隐患情况的,顿时无语了。

“我来吧!”就在赵光辉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年轻冷静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坚定的响起。

众人回头,发现一个高大健壮、硬朗帅气的年轻小伙子站在他们身后,正对着他们微笑着。那充满阳光的微笑,却夹着一丝不容人置疑的自信,让人不由得对他产生好感和信服。

这个年轻人,正是已经吃完面,也了解完了事情原委的欧阳。

“你来?来什么?”老王人老反应慢,还没有意识到欧阳说的是什么事,云里雾里的接了句。

“你谁啊?别捣乱,一边玩泥巴去!”光仔到是反应过来了。不过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眼生的很,又太年轻,他完全就没把欧阳当回事,直接出言拒绝道。

“你?”赵光辉仔细地打量着欧阳,见他虽然年轻,身体骨架却明显是个经常锻炼的,而且他坚毅自信的目光,着实让赵光辉偏心信服。但这事,事关人命,他也不敢造次,于是换了个思路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我看看可行不可行?”

“……猫、猫、猫神!”马涛第一眼看到欧阳时,就觉得面熟,警务人员的素养,让他立即回忆起了欧阳的信息,想了想,不太确定,又立刻掏出手机,调出在论坛上那个视频截图的人物图片,举着手机在欧阳面前一对比,立即激动地蹦了起来,尖声大叫,“我靠,真是你啊!猫神,我的偶像啊!”

对于马涛的激动,不明所以的欧阳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而是对着明显警衔更大的赵光辉说道,“我可以从窗户爬进去,然后制伏罪犯。你们马上组织居民灭火,记住,是油火得用沙土,别用水。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他老婆很可能需要赶紧抢救!”

“想法不错!可是我怎么相信你能完成任务?首先爬上去进屋,就不太好实现。退一步来说,就算你顺利进屋了,你要知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持刀的、几乎丧失了人性理智的歹徒,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你上!”赵光辉刚才的第一想法是和欧阳不谋而合的,但欧阳是个路人,他不了解,行动的人员得另选,他不可能把宝押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

想法是可行的,但他现在苦恼的是没人能去执行这个任务,就算警务所的其他警务赶到了,也没有谁可以爬上去的。爬不上去就阻止不了犯罪。他心底最后的打算是,先和李文勇喊话,争取做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放弃继续犯罪,同时组织灭火,叫救护车。

“我看过了,我可以爬上去!至于制伏一个持刀的普通人,小意思!而且,现在情况紧急,除了我,你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欧阳颇有些玩味地看着赵光辉,不咸不淡的话语,直击赵光辉的痛脚。

他不是自负自大,以前的经历虽然如梦如幻,但高超的身手却是如假包换。他甚至都想告诉赵光辉,别说一个持刀的人,就算是面对一个持枪的罪犯,他也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轻松地空手制伏他。

“我不管你能还是不能,也不管你的自信来自哪里!我得对每一个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负责,我们…唔唔唔…”赵光辉话没说完,就觉得一只大手从后面绕过来,将他的嘴给捂了个严严实实,再也冒不出一句话来。

是马涛!

马涛从赵光辉的身后死死捂住了他的嘴,一边频繁地扬着下巴示意,一边口里说着,“偶像,你快去吧!有什么事我来承担!我相信你!”

欧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帅警务官是怎么回事,他口里的什么猫神,偶像,也是完全领会不到其中的含义。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阻止犯罪才是第一紧迫任务。

他刚才如果不是看到赵光辉和马涛已经赶到了现场,他自己就会直接采取行动了。现在得到了其中一个警务人员的允许,自然不再犹豫,对着起火的楼下就跑了过去。

“放开我!你给我回来!你…”赵光辉好不容易挣脱了马涛的束缚(其实是马涛自己松的劲),眼看欧阳已经开始攀爬,再也来不及阻止,不由得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张口大骂,

“小马,我艹你家屋头!你疯了,是不是?你敢让他上,还说什么由你来承担。你算哪根葱,你,承担得起个屁!等会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娃儿这身皮不脱,也要整得你娃儿够呛!靠,老子刚刚吃错药罗,就不该鬼使神差地同意带你过来!”

“赵哥,别急,别急嘛!”马涛伸手抓住赵光辉激动地挥舞个不停的双手,根本不在意赵光辉在骂自己些什么,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欧阳,眼神放出崇拜的光,语气肯定地道,“他是猫神,我相信他,也请你相信他,他一定可以的!赵哥,我一会再给你解释解释。现在,你就先下令开始灭火吧,我来打120。”

“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你也最好企求他能顺顺利利,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背后捅一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见米已成炊,赵光辉知道光发火也没用了,心中暗暗地求老祖宗保佑后,只能狠狠地丢下两句话,立刻开始组织安排灭火事宜……

欧阳来到楼下,还好今天出门是一身运动装,行动会不受影响。抹了抹袖子,伸手抓住了水管,右脚踏上墙面,然后手拉脚蹬,左手右脚,右手左脚,象只灵猴一样轻巧地向上攀爬起来。

老式楼房的自来水管和气管都是铁管,并排排列在外墙上,虽然不粗,但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还是问题不大的。唯一的难处在于水管离窗台足有近两米的距离,中间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可以搭手的地方。

这也是赵光辉觉得没人能顺着水管爬进家的可能!要不,以他和马涛的身手,爬个水管就算不是轻轻松松,也是基本能够胜任的。

棪下的众人见欧阳轻松迅速地就爬到了比三楼略高的位置,都紧张地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吓倒欧阳,让他失手掉落下来。正在众人疑惑欧阳准备怎么进入窗台时,欧阳双手抓管,双脚蹬墙,在原地蓄力上下起伏了几下后,猛地一发力,整个人就向着侧面腾空而出,朝着窗台飞扑了过去。

“哇~”楼下亲眼所见的众人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紧张,不由得一起惊呼出声,生怕欧阳一个不慎,从楼上掉落下来。

欧阳刚才就已经爬到高过三楼窗台的位置,现在是从上往下跳,解决了侧面跳跃的发力难问题,加上他爆发力足够,自然轻松跳到了窗前。双手一伸,紧紧地就抓在了窗台的沿口,双腿蹬墙的同时微微弯曲,卸下了冲力。然后一个引体向上,手腕一翻,双臂撑起,抬脚上窗,一挺身,就跨过窗台,轻轻地落进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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