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国师大人叫闫折(加更)

那一锅粥已经小火炖了半日,味道不错,半夏就着曹冬至的炸土豆片,喝了三碗粥。

他放下碗,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嚼着计西东给的肉干休息。

闫折被忽视了个彻底,忍不住开口:“北通的二王子身受重伤,你不去医治,人就要死了。”

“什么二王子,二王子什么?北通的人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半夏打定主意离开太医局,完全无所畏惧,“治什么治,让他等死吧。”

虽说医者仁心,可北通和他有仇啊,弑师之仇,不共戴天。

徐老大夫那老头子,医术不咋地,还贪钱,可那是他师父,有养育授业之恩的师父。若不是幼时师父收留,他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国师大人您这人不地道,蹲那儿凉快吧,别说话了,我怕忍不住把你毒死。”

半夏向来喜欢怼人,曹冬至听得好玩,把烤好的肉串递给他。

曹冬至问:“芽儿怎么样了?”

他没进帐篷,被周嬷嬷给拦下,只能在这里干饭。

“能怎么样,养着呗。以前头疼脑热受点皮外伤,陛下都能拘着她不让出来,这次怕是关个几年养伤了。一小姑娘,天天受伤,也真是倒霉得很,改天给求个平安符。”

半夏坐直身子撸串,看都没多看闫折一眼。

将无欲则刚,彻底践行到言谈举止。

不在宫里头混,不在太医局钻营,管他什么周嬷嬷,什么国师大人,他不怂!

“明日能赶路吗?”曹冬至问。

“赶个锤子,养着吧,伤口结痂再走,又不急,传个消息回去呗。这次她再把药倒掉,我熬一锅黄连灌进去。”

曹冬至:“……”今天的半夏胆特肥。

半夏一口气撸了十几根烤串,整个人都舒坦了。计西东默默无闻吃烤串,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绿豆汤。

他买了一车食材,麦团团白日里忙碌许久,安排得明明白白,吃的喝的都有,有吃有喝特别满足,人生圆满。

闫折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一整日,他只吃了小半个饼子。如同拴狗般被绑着,还要看着这些人吃吃喝喝,饥肠辘辘,拉不下脸要饭吃。

尤其是那个穿黑衣服的高瘦少年,胃口和无底洞差不多,吃了整整一下午加上一晚上,嘴都没停过。

“别吃了!”麦团团拿着驱蚊的药草在周围熏了熏,见计西东还在吃,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烤串。

“你都吃一天了,再饿也有个度,睡觉去。”

曹冬至睁大眼,默默朝麦团团竖起大拇指,敢从计西东手里夺食的,这世上没几个活人,反正他是不敢。

计西东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麦团团,最后揉了揉肚子站起来,拿起石头劈砍成的大石锁往自己的帐篷走。

“这个拿着,熏一熏,有蚊子。”

麦团团将一小把驱蚊的药草塞给他。

“嗝~”

计西东把药草塞进怀里,揉着吃饱喝足的肚子,脚步雀跃轻快。

闫折被锁链绑在石锁上,只能跟上去。

就算犯错了,他也还是大盛的国师,俘虏也要吃饭的,这些人怎么就想不起来给他饭吃呢?

闫折从未被如此怠慢过,气不打一处来,却拉不下脸质问发泄。

帐篷里,麦芽儿喝了那碗苦到让人头皮发麻,天灵盖都要飞起来的药汤,又被剥衣裳换药。

她按住衣带,对刘夺的行为非常不满。

“我自己会上药。”

“我才不信,你只会把药藏起来,别闹,换了药吃饭。”

麦芽儿试图挣扎:“让麦团团上药。”

“她还不是听你的。”

“让周嬷嬷来!”

“周嬷嬷去买药材了,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工减料。”

“……少用点,手轻点。”麦芽儿觉得落入半夏的毒手,比被人绑架都要艰难。

刘夺拿了个帕子让她咬住,“别乱动,肩膀的伤有点严重。”

半个时辰后,麦芽儿瘫在床榻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为什么用他的药比受伤时还疼,我怀疑他下毒,而且有证据,要疼死了。”

小姑娘泪眼汪汪,满脸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刘夺红着耳朵给她包扎过的脚套上足袋,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物,系好衣带,自己也是满头大汗。

他后悔了,就不该揽这个活,想下手舍不得,不下手又憋得难受。

偏偏她还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目光纯净,让他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明日我们去揍耶律明光。”

用布巾擦掉她脸上的汗水,刘夺看着小姑娘因为疼痛而含水脉脉的眼,强行压下呼之欲出的欲念。

“躺着别动,我去拿些吃的。”

“想吃炸鸡腿。”

“别想了,半夏不让吃,你只有猪肝粥。”

刘夺拿了一碗粥,一张鸡蛋饼回来,将东西放在床边,把人抱起来,拿起勺子就要喂。

“我是伤了不是残了,不是三岁小孩儿,自己会吃饭。”她不喜欢被人喂饭。

“你能坐稳?”刘夺伸手戳了戳她的后背。

“我当然……不能。”

失血有点多,高烧后遗症身体还酸软无力,麦芽儿动了动没受伤的手,越想越气。

“你扶着,我自己吃。”

“好。”

虽然有些遗憾,但刘夺很快调整好心态,将人揽在怀里,端着碗让她自己用勺子舀粥。

麦芽儿脑袋有些发蒙,可还是努力吃饭,刘夺时不时撕一块鸡蛋饼喂给她。

“你知道国师那玩意儿绑架我做什么吗?”麦芽儿一直想不明白,国师为什么要绑架她。

既然绑架,就应该撕票,她坏了他那么多事,对方应该恨自己才对。

刘夺的下巴在小姑娘脑袋上蹭了蹭,闻言原本因为她醒来而晴朗的心情,顿时乌云密布,沉重异常。

他低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国师大人的名字是闫折。”

热气在耳边很难受,麦芽儿躲了躲没躲开,反而搂着她腰肢的手箍得更紧了。

“松开点,抱太紧难受。这名字好耳熟。”

刘夺颇为无奈,松开手,目光幽怨地看着小姑娘白生生的耳朵,他耳朵热得发烫红得滴血,这小没良心的倒是没一点变化。

也不知是年纪小不懂,还是天生缺根弦不懂。

他快要被气死了。

阿夺:我媳妇儿被撩都不害羞,不高兴

麦芽儿:……你是我的,为什么要害羞?

感谢 大宝妈 的月票,此为加更~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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