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捡了几个同伴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上的粮食已经不多。想要从山下北通人的眼皮子底下,搜刮粮食也很难。

暗卫们想方设法找粮食,半夜三更经常有轻功好的,摸到北通军营的粮仓里去偷一些粮食回来,像老鼠一样每天晚上偷一点,每天晚上偷一点。

北通士兵的粮食消耗也是巨大,偷了几日后他们发现已经没有什么粮食可以偷,让人很沮丧。

麦芽儿给了很多铜钱,他们终于富裕。

可在这战乱的时候,连城都进不了,周围的村落也已经被攻陷,手中空有银钱却花不出去。无奈他们只能重操旧业,再次在山中打猎,顺便派人去更远的地方采买。

平日里他们去路途遥远的地方执行任务,都是凭借双腿,或者是偷别人的马匹,现在他们有了一头牛,暗卫们都很新奇。

带着大黄牛,慢悠悠下山。邙丘山脉绵延极广,他们路熟很容易避开北通的耳目,一路往南走,走了大概三天的时间,总算到了一座小城,把带出来的所有铜板都换成了粮食和羊肉,他们这才心满意足往回走。

大黄牛背上放满了东西,暗卫也背着大包小包,人畜全都高高兴兴往回走。

路上他们遇到了山匪打劫,可山匪哪里敌得过以杀人为业的暗卫呢?

他们直接把武力值还算勉强的山匪剿灭,洗劫了整个山寨。

暗卫在山寨里发现了几匹瘦马和不少粮食,足够他们吃小半个月。

“全都带回去!”带队的老三哪怕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不由喜上眉梢。

他们还发现了一个妇人和两个小孩,暗卫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把人捡回去。他们已经尝到了捡人回家的甜头,幻想着把人捡回去,又有什么好用处。

就这样被方觅弓派人护送离开,不料被土匪截获的方家三夫人刘安月,飞儿以及计西东,被他们丢到了马背上。

计西东受了重伤,胳膊腿都骨折了,已经疼晕过去。老三干脆把他丢到了更加宽阔的牛背上,又把土匪窝里捡来的羊皮丢在了他身上。

羊皮脏兮兮的,他可不想手拿着,多脏呀。

来的时候因为探路用了三天时间,回去只用了两天。

麦芽儿想方设法保温用豆子生了豆芽,加上从山里打猎来的猎物一起炒了菜,配上热馒头和馒头奶奶做的肉酱味道极好。

暗卫们风尘仆仆回来,去的时候几个人一头牛,回来的时候满载而归。所有人都出来看热闹。

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早就饿了,看到口味新鲜的饭菜,连忙扑过去狼吞虎咽,任由同僚卸东西。

曾经的狗头军师,现在的村长云开,检查了他们采买的东西,看到马背上和牛背上被东西盖着的人,有些不满。

“带孩子回来就算了,带个女人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在路上把人杀了?

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话外之意。

邙丘山从来没有女人,除了麦芽儿那个小豆丁和做饭好吃的馒头奶奶。现在馒头奶奶是所有暗卫嘴里的奶奶,馒头小哥莫名其妙长了个辈分。

以前他们都是自行处理生理问题,现在有了个女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云开觉得这是祸端。

他很生气,狠狠瞪了眼老三。亏他一直觉得老三办事牢靠,谁知道这次居然带了个大麻烦回来。

大业未成,怎么能想这种事情!温柔乡英雄冢,懂不懂!

被军师用眼神质问的老三一脸懵逼,完全没有看明白意思。他只想带人回来帮忙干活,军师瞪自己干什么?

一路上这三个人又哭又闹,暗卫干脆把人都给迷晕了,这会儿药效还没过。云开让人把一大两小拉下来,丢到雪窝里,拖着下巴思考要怎么处理。

黑水村这些人盯着,他们大多是小孩子,在小孩面前杀人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要不把人带去隔壁山头解决掉?云开沉思。

麦芽儿从厨房出来,一眼就认出来雪地上躺着的是方家三夫人刘安月,和飞儿与计西东。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快步走过去探了探三人的鼻息,发现三个人还有气。计西东的手脚都有些扭曲,似乎受了伤,她扭头看向蹲在厨房门口端着碗大快朵颐的老三。

“你伤的?”

老三怎么敢点头,如今暗卫营中谁不知道这位芽儿姑娘可是自家主子的心头宝。

她还独得黑水村那些人的喜爱,更何况最近吃的一些新鲜食物,都是出自于她手。虽然这是一个小孩儿,但老三丝毫不敢小看麦芽儿。

吃货怎么敢得罪衣食父母呢?

老三连忙把发现计西东他们的经过说了。

半夏和一名对医术感兴趣的暗卫采药回来,看到人躺在雪窝里,顿时一惊。

“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抬进去,在外面会冻死的。”半夏医术不精,但有医者仁心。

云开仰天长叹,一直站在人群里的闫行景无奈挥手,暗卫们连忙把人搬到屋里。半夏仔细查看后,发现计西东伤势最重,腿脚都断了,好在还有治疗的希望。

刘安月的情况不太好,她被土匪掳走后似乎受到侮辱,虽然现在衣着整齐,但身上的痕迹都昭示着她经历了什么。她身上没有新伤,半夏勉强相信不是那些暗卫干的。

一路赶回来,暗卫们嫌弃别人用过皮毛太脏,都丢在了他们身上,所以三人并没有严重的冻伤。

即便如此,露在皮毛之外的手脚也有轻微的冻伤。

半夏把刘安月的情况隐瞒了下来,这对一个已婚妇人来说,冲击还是很大的。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这些说出去。

第二天刘安月悠悠转醒,她看到屋里的麦芽儿和阿夺,以及在自己身旁还在熟睡的飞儿,如释重负。

“安全了对吗?”刘安月声带沙哑,话音里带着祈求。

麦芽儿点头。

她把药膏递给刘安月,“这是冻伤药,是半夏小哥新配出来的,需要早中晚三次涂抹。”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麦芽儿和阿夺转身去厨房拿吃的,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一声闷响。

麦芽儿回头就见刘安月撞了柱子,撞在茅草屋那唯一一根柱子上,撞了个头破血流,支撑茅草屋的柱子也歪了。

“芽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刘安月看着麦芽儿,气若游丝地祈求,,“以后让你爹帮我照顾好飞儿可以吗?如果有机会请把飞儿送回方家………飞儿现在有名字了,他叫见羽。”

“他叫方见羽………”

刘安月的额头被没剥树皮的柱子撞得血肉模糊一片,她趴在地上,目光固执地看着麦芽儿。

“我爹不在了,没有人照顾方见羽。你求死没用,不如自己照顾你儿子。”

麦芽儿不喜欢动不动求死的人。

活着不好吗?

茅草屋:好难,被风雨摧残,还要被人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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