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可怜的蚊子

庄铸向宝石传递了射虫子的意向,可宝石却将钢针轻轻地放下了,又向庄铸传逹了一个意思,他不愿意为庄铸杀人,但是可以帮庄铸望风。庄铸想了一想这样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飞针侠的针技还是要自己来练习才好掌握,将事关自家招牌的飞针技巧都托管给了宝石也确实不太象话。

于是庄铸便把维持超感官知觉的任务交给了宝石托管,自己再通过全知基础宝石的超感官知觉来练习飞针,这一换手十分顺利,通过宝石所获得的超感官知觉几乎与庄铸自己所维持的没有什么两样,冬日里仍在活跃着的虫子们都呈现在庄铸的感知之中纤毫毕现。

庄铸将空出来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钢针之上,熟悉的金属冰冷感和钢针在念动作用下的高频震颤清晰地浮现在了庄铸的心头,庄铸随意选了一只虫子屈指将钢针弹出,那只虫子的距离比以往的卷纸可要远得多了,轻飘飘的钢针在风中偏离出目标很远,庄铸便用作弊一样的注意力强行让钢针拐了个弯绕着圈地射穿了虫子。

那是一只蚊子,也不知道是公蚊子是母蚊子,更不知道在这初冬的南方天气里飞出来以后有没有来得及吸上一口血,便在庄铸那不把虫命当回事的拐弯飞针之下被射得解体了。是的,高速飞射的钢针不止是刺穿了可怜的蚊子钻个洞就走,而是在高速动能和高频念动震颤的空中撞击之中四分五裂地解体了。

「真是罪过,罪过,阿弥佗佛。」庄铸有口无心的唸叨了几句罪过,可看他那眉飞色舞的兴奋模样,分明就对无端杀死一只可怜蚊子的暴行毫无悔意,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个出家人都没有了慈悲心肠……欸?庄铸好像不是个出家人呀?那没事了。

庄铸操控着飞针又拐了个大弯绕回了自己手上,击碎了一只蚊子似乎并没有在钢针上留下什么痕迹,庄铸将这枚用过的钢针收回到盒中,又取出了另一枚稍大一号的捻在手中,接着用抖手掷针的技巧投射出去,另一只飞舞在池潭边缘杂草之上的无辜蚊子也被高速飞射的钢针给撞击的在空中解体了。

庄铸收回第二枚钢针,又取出一枚拖拽着尾线的钢针捻着针线尾端抡圆了甩出,飞针拖拽着尾线穿梭在空气中带着锐响,庄铸却皱起了眉,在小租屋内还不觉得有什么影响,可放到外面距离远了以后,尾线受到的空气阻力着实有些太大了,若距离再长一些的话,抡线甩出的威力加成只怕还抵不过空气阻力拖拽尾线所造成的阻碍了。

庄铸心念一动让尾线在空中脱落,失去尾线的钢针没有了掣肘又飞射得更快了一些,在庄铸的注意力拉扯之下拐了几个弯又撞碎了一只可怜的蚊子,这一回庄铸并没有招回钢针而是继续往钢针上加持注意力,让钢针一圈一圈的在空中越飞越快,想要看看在念力的作用之下最终能快到什么地歩。

一只又一只的蚊子被当作了钢针飞旋中转的节点,不断加速的钢针在比小公园稍大一些的范围内飞来飞去的不知到底拐了多少个弯,得了念力加速的钢针在庄铸的超感官知觉里似乎已经堪堪突破了音障,但飞针的速度在突破了音障之后也很难再往上提升了,如此高速飞射的暗器庄铸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在小租屋那点狭窄的范围之内操控自如了,至少得要有半个小公园的大小才能够耍的游刃有余。

当小公园内最后一只感知得到的蚊子都被高速飞射的钢针击碎了以后,庄铸并没有再对其他可怜的小虫子痛下杀手,便操控着飞针一圈一圈的减速落回了自己的手心,庄铸捻着战功赫赫的钢针对着阳光仔细打量,这大聊国铝针厂出品的好货着实质量过硬,突破了音障又击碎了不知多少可怜的蚊子以后居然也看不出有什么损坏的痕迹。

庄铸又通过全知基础宝石所提供的超感官知觉找到了遗落在地的那一小段尾线,使用注意力将之招回手中又穿入了原来的那根钢针上,倒不是庄铸吝惜那一小段尾线,只是随手乱丢垃圾毕竟不好,而且将来若出去行侠仗义的时候却不小心留下了一点什么东西在犯案~呃~行侠仗义的现场,对于当今群侠隠遁要做好首尾不露行藏的江湖默契来说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看日光照射在身上的角度应该还是下午,时光尚早,练习了一阵子飞针技巧以后庄铸感觉有些乏了却还不想回家,便从全知基础宝石那里接过了维持超感官知觉的任务,沉浸在这一片没有了蚊子以后似乎更加美好了的小天地里休憩精神,大树老友平和安宁的生命意志抚慰着庄铸兴奋而又带着些许疲乏的心灵。

沉浸在放松和休养之中的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夕阳已近黄昏,庄铸的超感官知觉发现乔本男正在从南郊向小公园走来,便感觉有些欣喜的稍加留意,当乔本男走入小公园时又向她招手示意,乔本男微微一笑便向长椅走来,在长椅的右边坐下又把本坐在长椅中间的庄铸往左边赶了赶。

庄铸往左挪了一个身位以后乔本男的坐姿便放松得更随意了,她将左脚跷起搭在右膝上对庄铸说道:「几日不见你的气色好多了呢,看起来象是年轻了不少。」

「我照姐姐的指点将那教人炼丹的文章都看过了一遍以后果然知道了武林中最了不起的内功应该要怎么修炼,原来……」庄铸被往左赶了一个身位也不介意,见乔本男问起便高兴的跟她述说了起来。

「打住了!你那如神仙一般的师父秘传给你的上乘内功可不好到处与人乱说的哟~哪怕你不懂事非要到处乱说,姐姐我可也不敢听呢,你那如神仙一般的师父须是不好糊弄的,我若听了你的内功心法却又拿不出够分量的做回礼,只怕不知道哪日就有个神仙找上门来把我捉了去整个拿来赔你,到时候我给你为奴为婢的受尽了委屈,江湖上却还要认为我理亏该罚,我却上哪儿说理去?」乔本男不待他说细了就慌忙打断,与上一回悄没声息地打探庄铸觉醒成侠的经历简直象是变了个模样。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好姐姐你听我细说,那教人练丹的功夫呀……」庄铸听得眉飞色舞,眼珠子乱转,正要把那从炼丹文章里悟出的上乘内功好好地说将出来换个又漂亮又强大的真侠姐姐做奴婢,不料还没说半截便被乔本男笑骂着捂上了嘴。

两人嬉闹了一阵又各自坐好,乔本男又问起了庄铸的近况,得知庄铸除了内功之外也将那设想中会拐弯又长了眼的飞针给练成了,便央他取针来演示一二。庄铸也不推辞,取出一枚钢针捻在手上屈指弹出,飞针在念力作用下不断加速又拐着弯地撞碎了几只新近冒出来的蚊子,很快便突破了音障,然后庄铸便运使钢针绕着圈的减速飞落回了手心里。

乔本男看得很仔细,小小的一根钢针在空中极不显眼,可这位资深的真侠似乎总是能紧紧地盯着钢针不放,从庄铸弹指射出到拐着弯地撞碎了几只蚊子再到突破音障最终又减速飞落回庄铸的手里,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让这根钢针飞出过女侠的视野范围。

乔本男感慨地赞叹道:「真的成了,很快啊,江湖中突然又多出了一位二流高手。」

「那都是姐姐教的好,欸~嘿~嘿~」庄铸被夸得开心极了。

乔本男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庄铸手上的那枚钢针,戏谑着说道:「我可不敢居功,你这针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呀?我看着颇有一些眼熟呢。」

「我在手机上刷到过一个优质视频制作者,叫作凌倾峡的针线活小课堂,那位小姐姐玩针玩的可太溜了,应该也是伪侠以上的厉害人物吧。」庄铸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变的有些奇怪,只是如实回答自己发针的技巧是从哪里学到的。

乔本男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果然,看这花哨的技法就知道是她……她可不止是伪侠呢,那一身如妖似魅的诡异身法和玩弄针线的伎俩在江湖中也颇有些名头了,她是皇城司夹袋里藏着的人物,带御器械的大内高手。」

「传说中的鹰犬走狗吗?」庄铸好奇地问道,倒是没有因为凌倾峡为朝廷驱使而产生太大的反感,说起来儒门的那些个不知真伪的侠士们不也爱在朝廷里做官吗?

乔本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微微皱眉地解释起来:「她的情况有点特殊,不是半路上舍了侠义精神去做那朝廷的鹰犬走狗的,是从小就入了宫门被皇家养大的,成侠以后辞了差事出宫再做个带御器械却不算是沦落了,于她而言反倒象是擢升了一些,应当也没有挫折了她的武道,直到现在也还是一个真侠,看她玩针的模样武艺似乎也还在继续提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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