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指向”推定

听到慧聪这么说,就听听筒那边很快传来王彪的微笑“气声”,“话都让你说到这个份上了,哪还有自恋这一说啊,你说就是了,对于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倒是感到很好奇。”

王彪的话音落下,因为是在天色已晚的车内,旁边又有后退和前来的昏黄路灯灯光映入车内,就见慧聪的脸色好像是红了一下,即便是没红,但从他的神色上来看,此刻的他还是有些尴尬的。

“啊,王队,我想说的是,既然我能从‘婚纱’这件事中发现并找出线索,在这一‘关’上,聂家辉算是‘输了’,他也知道是我找出来的,所以他就将‘挑衅’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甚至、甚至他认为,即便是他不把所有的问题交代完,也许我会继续找到他所隐藏藏的线索。”

说到这里,只见顿了一下的慧聪继续说道:“回忆一下我跟聂家辉的最后一次见面,他当时的反应和跟我所说的话,我现在感觉确实是有些怪。他跟我说话时,好像真的是感觉对不起我,不应该让我卷到他的案子中,让我看到了人心的丑恶,可是在他说到冥冥之中注定,他认栽在我的手里,是他的宿命时,当时、当时他的眼神有些、有些闪烁,语气中也是带着一丝不甘心,应该是那种被我这么个‘小孩’赢了之后的不甘心的感觉,如果他不想把全部问题交代完的话,在这个节点上就能做到‘合理性’的支撑。”

慧聪说到这里,就听王彪的话音传了过来:“慧聪,按照你的这个思路来回忆的话,在我去聂家辉的关押室,告诉他相关部门会给他母亲送去二十五万救助款,就在我转身要离开时,聂家辉当时‘扑通’一下给我跪下了,跟我说了声‘对不起’,我当时对他这声‘对不起’的理解,是他在杀害我父亲那件事上而做的忏悔,如果放到你这个思路中来理解的话,也许里面还包含着其它的意味,也就是他在对他没有把全部问题交代完的事,同时向我说‘对不起’,也在向你说‘对不起’。”

听完王彪所说,就见方向盘上的慧聪的手指用力敲打了一下,随后就听慧聪问道:“王队,对于咱们刚才的推定,就暂时定为没有‘悖论’存在,也就是在聂家辉匿名邮寄给姜波‘婚纱’这件事上,依然是隐藏着秘密线索。聂家辉因为‘输’给我的不甘心,所以他就想继续跟我‘比试’一下,而我也坚信一点,即便是在聂家辉‘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新的线索肯定会再次出现,他在等着我去发现和找出来。”

说到这里,只见轻呼一口气的慧聪接着说道:“王队,那咱们就回到只有富贵人家才能消费得起的‘婚纱’身上,您说连饭都吃不饱的聂家辉,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件‘婚纱’隐藏的秘密线索的指向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话,结合那三个被害人欺辱的对象不是姜波的这个情况,那就回到你之前怀疑的郑虹身上。虽然聂家辉受到了郑虹的举报,导致他被学校开除,但确实是不能排除聂家辉依然会对郑虹情有独钟的情况存在,就像那种‘我的孩子’或者是‘我的人’由我来管的那种的‘心态’,这是存在‘合理性’的。如果是因为聂家辉为郑虹‘报仇雪恨’之事,郑虹转变了她对聂家辉的看法,从而给了聂家辉很多钱的话,也是存在‘合理性’的。”

说到这里,就听顿了一下的王彪问道:“如果郑虹给了聂家辉很多钱,而聂家辉又想通过‘婚纱’留下另外的秘密线索,那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也就是你所问的‘指向性’是什么?”

“王队,可能是聂家辉认为郑虹给他钱,是在羞辱他对郑虹的真感情,于是聂家辉对郑虹由爱转恨,或者干脆转而变成想报复郑虹,不过在给钱的这件事上还要分开来分析,是郑虹买聂家辉这个凶手杀人吗?还是聂家辉杀人后告诉了郑虹,而郑虹在知晓了后,所以给了聂家辉一笔钱。以上这两种情况,前者是‘买凶杀人’的郑虹有罪,而且犯的是死罪或者死缓;后一种情况则是不知情的郑虹‘包庇’聂家辉这个罪犯,她必须承担‘包庇’的罪行惩罚。”

说到这里,就见突然皱了一眉头的慧聪话锋一转说道:“不对、不对,因为聂家辉的‘死无对证’,不管郑虹属于在哪种情况下给了聂家辉钱,那这个‘指向性’的结果还是‘死无对证’,也就是根本查不出个什么结果,那这个‘指向性’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听到慧聪没有推导出什么结果来,听筒那边的王彪也沉默着没有接话和回话。

车外的路灯灯光在前挡风玻璃上忽明忽暗着,慧聪的眉头依然是在紧皱着。

过了一会,就听听筒中传来了王彪的声音:“既然暂时走不通,那就先从胡同中撤出来。”说着,就听王彪话锋一转问道:“聂家辉出逃后,家里可就剩下了他母亲一个人,以他们家那时的家境来看,他母亲一个人怎么生活啊?聂家辉在外逃,他也无法照顾他的母亲,他又是个孝子,那这里面就出现了矛盾点,也就是聂家辉需要有钱给他母亲,从他之后的‘杀人越货’来看,他也是为了钱。我上面说的这些都是存在的事实,也就是说,郑虹当时也没有给聂家辉多少钱,这样的话------”

说到这里,就听顿了一下的王彪话锋一转说道:“我的推断也不对,这同样是回到了你刚才再次提到的‘死无对证’的问题上了。”

王彪的话音刚落,只见慧聪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

“王队,那这里面还有一种情况存在,那就是不管郑虹在什么情况下给了聂家辉钱,如果她答应她会持续给聂家辉跟他的母亲送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郑虹却不再去做这件事了,所以在逃的聂家辉被逼着去‘杀人越货’,以至于聂家辉真的是对郑虹由爱生恨,升起了报复她的念头,而这也就是‘指向性’。”

听慧聪说到这里,就听听筒那边的王彪问道:“不对、不对,我怎么没听懂啊,你这不是还在‘死无对证’这件事上打转吗?”

“王队,我们一直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聂家辉和‘婚纱’上面,两年前,我们也是陷在了被聂家辉说的那句‘不要让姜波受到无辜牵连’的那句话中,既然现在这句话已经没有用了,我们也确定这件事确实是跟姜波无关,这本来就是‘指向性’,可这个‘指向性’中还存在其它的秘密‘指向’,也就是聂家辉的母亲。因为在聂家辉真正的‘弥留之际’,在我将要离开他所在的那间‘羁押室’时,他可是突然想从他那笔所中彩票的钱当中,让我代他求你们警方,拿出一部分来给他的母亲,这也再一次佐证了郑虹没有持续给聂家辉跟他母亲送钱,而聂家辉母亲身上会不会有线索啊?这个你能确定吗?”

被慧聪这么一问,就听顿了一下的王彪回道:“我们去过聂家辉家里很多次,该问的不该问的,该搜查不该搜查的,我们可以说是做到了仔细认真,并没有从聂家辉母亲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王队,如果一个‘旁观者’想存住秘密的话,您觉得你们会找到有用的线索吗?这应该可以跟从‘大海里捞根针’的难度相比吧?”慧聪问道。

听到慧聪这么问,就听听筒那边的王彪轻咳了一下后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你刚才说的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话,不过我接下来说的话有点‘腹黑’。”

说到这里,就见慧聪深呼吸了一大口气,“王队,因为聂家辉的母亲身患肝癌,你们给她送去了二十五万雪中送炭般的救助金,并且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便她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的。”说着,就听慧聪话锋一转问道:“王队,不知道聂家辉母亲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这、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腹黑’所指,不知道您是怎么认为的?”

慧聪的话音落下,就听听筒那边的王彪再一次轻咳了一声。

“慧聪,对不起啊,我在案子上特别忙,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抽时间去看望一下聂家辉的母亲,她的身体状况也是变得越来越好,后来我就没再去了。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去了解聂家辉母亲的身体状况,随后就把情况告诉你,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咱们再行商议。”带着愧疚语气的王彪回道。

听完王彪所说,就听轻呼了一口气的慧聪说道:“王队,您没有对不起谁,更没有对不起聂家辉的母亲,反倒是只有聂家辉对不起您和您的家人,您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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