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戏里都不敢这么演

与初代目饲育者徐敬业不同,白炗是懵懵懂懂误打误撞走到今天的。

自他饲育者身份觉醒开始,所遭遇的一切,全部是被逼的,现在还是在册的失踪人口。

不过,他人生的每一秒都没白过,因缘际会,真相像剥洋葱一样露出最后一层,站到了徐敬业面前。

这其中,最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上次被木鱼姑娘掠入长春宫,被逼跃入龙井,之后才是开挂的人生刚刚开始,莫名其妙成了首代目饲育者,得到了宝奁认可,获得半部古神州字典。

古神州文明的高维知识,显示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任何事情总能通明达透,不管是发生在过去、现在,都可以理出脉络,直指事情的本质。

此次进京都前,白炗便悟透了“神龙变”计划的全部重点环节。

暗无天日的漆黑里,仅仅7天之后,木龙便在井底恶臭的烂泥肉中化作一缕清香,变成一个黑色光点,自动投入了白炗的丹田小黄米蚕宝宝身体里。

但这粒小黄米,在徐敬业的灵魂眼中,却象一颗小太阳,耀眼无比,正在急速向龙井底最下端冲去,他也不甘示弱,紧相跟随。

徐敬业如何应对,白炗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有上次跃入龙井的经验。

这次白炗发给潜意识的指令,便是吸收龙井里所有的龙魂,然后按照上次进入龙井的线路返回,时间期限是八十一天,能提前便提前。

潜意识比较死板,若不加最后六个字,就是一天完成指令,潜意识也会坚持到第81天才原路回到八宝琉璃井。

这就是白炗的打算。

尽管白炗并不知道上次他从龙井如何到旧皇宫琉璃八宝井的,但是,他坚信他的潜意识能做到。

于是,在黑咕隆咚的龙井里,形成了表面看来是徐敬业在追逐白炗,白炗在亡命的向井底逃窜。

这就给徐敬业造成错觉,只要追到白炗,他就可以得到完整的龙魂。

有了完整的龙魂,飞龙在天,君临天下,一切都不再是梦。

然而,龙井像是无底深渊,两人始终是追逐,永无尽头。

转眼到第六十四天,两人之间依然还是这种状态,白炗在逃,徐敬业在追。

眼看大限将至,徐敬业猛然警觉,感觉被白炗戏耍了。一咬牙,猛地扑向白炗,打算最后一搏。

可惜迟了。

白炗不仅不减速,反而还在向龙井底下加速冲击,徐敬业根本扑不到。

在第六十五天,徐敬业的身体崩坏,和木龙一样,肉身成了烂泥,身躯成了骷髅,灵魂化作一缕清香,被白炗丹田里的小黄米蚕宝宝美美的吸收。

然后,小黄米蚕宝宝在白炗的丹田翻了个身,身体一抖,身前和身后各长出一对爪子,变成了一只迷你四脚蛇。

身体一切与正常的四脚蛇完全一样,唯独目盲,没有眼睛。

在京都在京都东交民巷东南角的古建筑小院,从第一天起,大都督便过来在门口跪拜守候。

三天了,屋内毫无动静。

“你去吧,三日之后,你再来,若没有我的消息,远方集团就解散了吧。没有锦衣卫的远方集团,是唐僧肉,谁都会来咬一口的,凭你是支撑不下去的。”

徐敬业的话,在他脑子里自动响起,可他坚决不相信。

然而,到了第四天,依然如此。

大都督失魂落魄,如丧考妣,瘫坐于地。

良久,他看着屋子朱漆木门,站起来想推开门进去,这是他此生最想做的事,没有之一。

可最终,在双手即将抓到门环时,收了回来,大都督胆怯了。

徐敬业金口玉言,在最后这段话里,并没有让他进入屋内,只是让他解散远方集团。没明言,便是不允。如若违背,便是忤逆,是死罪。

“宗主,何至于此啊!呜呜。”

古人尚且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之言,宗主可好,陪两个饲育者一起跳龙井。

是这大好河山看腻了不香?

不值得留恋?

大都督想不明白,悲从心起,大哭起来。

不说大都督在这里自怨自艾,白炗准时苏醒了。

哦,不对,不准时。

按照设定的时间,过去了六十四天,今天是第六十五天。

依然不见光,黑乎乎的,白炗躺在地上,他却知道这是一间屋子,不是八宝琉璃井,也没有白头宫女。

这种黑,与龙井里不同,这里是因为屋子的门和窗户都紧闭着,外面的光进不来。

光进不来,但充满甜美的新鲜空气。

没有光,并不影响白炗的识感。

一件非常熟悉的屋子。

与长春宫龙井所在地,木鱼和木龙住的屋子如出一辙。

完全一样,空荡荡的,只有东面墙上挂着一幅画,若是不懂的人,一定会认为画像上的人都一样。

白炗一眼就看出,画像是不一样的。

一是时间,那间屋子内的画像,成画于三万年前,而这一幅,应该在八百年前。另一个就是画像上的人真的不一样。

纵观画像,白龙,白炗,徐敬业,木龙,所有人不论身材长相高矮胖瘦,全都长一样。只有一处不同,就是眉毛。

画像上的人眉毛细长,眉尖那儿有一根眉毛很长,大有冲出画面之感。同样的,白龙的眉毛也很细长,但眉尖没有那根长寿眉毛。

白炗和徐敬业,还有木龙的眉毛,比画像和白龙的眉毛略粗,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再就是三个人的眉毛一个比另个略短,依次是白炗,徐敬业,木龙,也没短多少,差之毫米之间。

因此,白炗一眼就看出,这间屋子墙上挂的是徐敬业。

“呜呜”

奇怪了,屋子外怎么有人在哭,而哭的人,还是一个熟人。

白炗舒展了一下手臂,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边已是晚上,乌云遮住了月亮,门前跪着一个人。

“啊,宗主,你回来了。”

“错了,你的宗主回不来了,我是白炗。”

饲育者已经成了过去式,没必要提了。

“轰隆隆”

恰好一道闪电劈下,大都督清晰地看见,眼前的人就是宗主,如果是白炗,他怎么能知道宗主住这里。这个地方,只有宗主和他两个人知道。

不过,是谁重要吗?一个天才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

“拜见宗主,愿我主,飞龙在天,君临天下。”

“醒醒吧,我是白炗。是我说的不清楚,还是你耳聋。徐敬业一直让你这么喊他的,真是失心疯。知道吗,戏里都不敢这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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