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掌小吏周昌

“这是军务,我等似乎不好插嘴吧!”能在这场动乱中幸存下来的乡绅豪强说话还是很谨慎的。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就去成都,要么就去巴地,要是两头都要跑,只怕最终两头都不落好。”没什么顾忌的玩家,可是有什么说什么。

吴用指向性那么明显的话,最终还是导出了这一段话来。

“对啊,成都、三巴不可兼得啊!”

“作乱巴地的不过是群蛮子而已,只要成都收复,王逆授首,板楯蛮只会望风而降的。”

“将军,为了大局,只好委屈你,委屈巴地之民了啊!”

在场诸乡绅豪强,莫不是与成都命运息息相关者,赵瑾、吴用话说的很明了,要么救巴地,要么去成都,替他们拿回他们损失的利益。

赵瑾这就是想借众人之口来堵周云的嘴,来堵天下人的嘴,反正他是迫于无奈,在众人的劝说下,才做的这个艰难决定!

“这,这可如何是好,三巴之地的百姓也是我大汉百姓啊,怎能坐视他们被板楯蛮残害。”赵瑾假惺惺的说着。

接着赵瑾更是与暂时达成利益同盟的一群豪强乡绅,假模假样的强行争辩了三次,这才正式给出他自己的决定,也是不可更改的军令。

“明日清晨,出兵成都,王逆一旦授首,我要立马出兵巴地,届时巴地之民有多少损伤,我要让板楯蛮全给我吐出来。”赵瑾挥剑,气势如虹的说着。

“哈哈哈哈!”周云起身大笑到。

“为何发笑?”赵瑾脸色愈发阴沉的问着。

到了此时,周云如何不知道,今日这场宴会,就是给他个套子,让他往里钻呢!

“我出朐忍时,曾有誓言,十日之内定请援军回去相救,今日看来这是没望了,不过虽然没有援军,我自己一人,死也是要回去与朐忍共存亡的,诸位,告辞了。哈哈哈哈!”忍了这么多天,装了这么多天孙子,周云此时虽绝望,但也最为畅快,仰天大笑着走出了大帐。

“泥腿子,安敢如此无礼。”赵瑾怒了,周云出身低微,是连表字都没有的白身,这几日不是周云一人认为自己受了委屈的,赵瑾也有这样的感受,他认为与周云这样的人同处一个空间,对他语气温和,这已经够屈辱的了。

周云眼见着就要走出大帐,就要飞马赶回朐忍去,赵瑾忍不了了。

“将军不可。”不过吴用拦下了他。

今日这出戏,就是吴用为赵瑾出的主意,用意是让益州人去堵他们自己人的悠悠之口,让这件事,最终变成,赵瑾只是一个执行者,而不是这件事里的决策者,不救朐忍,不救巴地,这是益州蜀郡人做出的决定,不干他赵瑾的事。

“学究,这庶子太气人了,以为我不敢动他吗,如今这乱世,死一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赵瑾小声的与吴用说着。

“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与一个死人,置什么气!”在吴用看来,他们西园上军不及时去巴地救援,像朐忍这样的小城,那就是死定了,周云此时回朐忍,自然也是死定了。

“对,学究说的不错,我与一个死人置什么气,嗨!”吴用太会说话之道了,赵瑾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西园上军军营外。

周云骑着自己来时的马,一脸决绝的向朐忍而去,身后的西园上军,他不再对他们抱有希望了。

“司马,周司马,周司马,稍等,稍等片刻啊!”就在这时,一人跑出了军营,叫喊着飞速离去的周云。

“吁吁吁!”周云撰住缰绳,停了下来,调转马头,看向来人。

此人一身布衣打扮,出身不好,根他自己一样。

不过此人腰间悬着毛笔墨砚之类的文人用具,从军营走出,随身又没有武器甲胄,看着越来越近的此人身影,很是年轻,应是军中一小吏,周云这样猜测着。

“你是何人,追我做甚?”

“我乃军中吏员,我叫周昌,我,”

“哈哈,原来是同姓,我现在与你们将军交恶了,你还是不要与我多说话了,以免波及你啊!”周云现在听到同姓之人心里就说不出的喜悦好似当初见到周舍似的。

“周司马,我是来跟你同行的。”周昌如此说到,周云很是诧异。

他看着周昌,挺年轻的,又是中央军西园上军中的军吏,前途很不错啊,为什么要与他这个送死之人同行,为的什么!

“周司马,今日大帐中的场景,我都知晓了,赵瑾他们放着板楯蛮不处置,迟早会成心腹之患的,不可分兵,不意味着板楯蛮之事就不能处理了,他们太没远见了。”周昌说话口气还挺大。

“你这意思是,你要替朝廷分忧,要替他们去解决了板楯蛮所带来的危机,就靠你,靠你腰间的笔吗?”周云质疑着周昌。

“自然不是我一人。”

“额,赵将军这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周云误会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我二人,平定板楯蛮,足够了。”周昌说话越发的口气大了起来。

“就靠一张嘴吗?”

“对,就靠一张嘴。”

“有趣,有趣,反正我是回去送死,多一个人同行,我是无所谓的。”看着一脸坚定的周昌,国字型的脸型,似乎为周昌的话增加了一丝可信度。

“司马不嫌弃就好。”周昌说着就要上周云的马,与他一起骑马去往朐忍。

“不用如此客气,我就一假军司马,我与你说,我就一白身而已,叫我周云即可。”周云一向待人友善,不过他还是拒绝了周昌的上马。

“就这一匹马,可不能供我你我二人上路,你要想与我同行,需自己想办法跟上来,驾,我走了,希望在前面等得到你,再见。”周云说走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啊!”看着远去的周云,一直自信满满、气度非凡的周昌,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脸色纠结,迟疑了一下,心里不知做了怎样的心理建设和斗争,突然转身向军营跑去。

没过多久,周昌手持令牌,骑着一匹比周云坐骑不知好了多少倍的真正意义上可以叫做战马的马匹,飞速出了军营。

出军营时,他还紧张的冲守卫说到。

“奉吴参军令,出营办事,快快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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