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梦惹凄凉

第二十一章 春宵一梦惹凄凉

清早,天才微亮,整个京城还被寂静的黎明笼罩着。

玄明晨起了床,穿好了衣服,拽着被窝里的司徒璟。司徒璟的眼睛还闭得死死的,打死都不睁开。

“快起来,要上朝了。”玄明晨伸手拍他的脸。

司徒璟翻了个身,不理他,继续睡觉。

“要迟到了!”玄明晨整个扳过他的身子,对着他的耳朵叫道。

司徒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拉过玄明晨的手臂,当做枕头一样枕在头下。口齿不清地说着:“迟到什么啊……反正去了也没事……还不如不去……”

“哎,以前没事你不也按时去了啊,你今天怎么回事你!”玄明晨硬拖出了手臂,司徒璟的头落空了。

因为以前没有人可以让我耍赖撒娇不起床。司徒璟闭着眼睛想着。

以前上课都是玄明晨喊他起来的,每次他就算醒了也会闭上眼睛。然后玄明晨一定回去叫他,他就理所当然地和玄明晨扛上了。

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是无助的。知道不会有人来叫自己起床,所以自己就起来了。更有一点,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睡着。

“我起来了。”司徒璟猛地坐起来,吓了玄明晨一大跳。

“服了你了。快穿衣服准备去上朝。”玄明晨拿过他的衣服直接扔到床上,又觉得有点少,在房里晃了一圈,又扯出几件衣服,扔在床上,道:“这么冷的天,你居然就穿这么一点,你想冻死啊!”

司徒璟傻傻地笑着,穿好了衣服,跳下床,往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玄明晨问道。

“去弄热水啊,难不成让你去啊,府里的下人们闲话最多了!”司徒璟说着了出去。

闲话,既然已经这样了,以后的闲话,还会少么?如果现在已经承受不了这些,那么以后要怎样走下去?

玄明晨心里一阵混乱。

早朝如往常一样,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然后是一阵沉默。

天气太冷,皇帝夏琨干脆连早朝都不来了,躺在床上逍遥。当然,也有少数人知道,皇帝此刻,并不是在逍遥。他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在宰相眼里,他只是个失去了当王爷的父亲的孩子,失去了靠山的孩子,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是一个只会享受淫乐的孩子。

“退朝”一声想起后。众官员纷纷散去。

梁衡像往常一样和玄济北一起离开,正好玄明晨也跟在他们身边,李随风见状,快速走了过去。

“丞相,玄太傅,玄相好!”李随风将他们一一问候过,玄明晨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他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李将军好。”玄济北回道。梁衡也看着他笑着。

玄明晨问道:“李将军何事?”

李随风扬起唇角,摆手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想问问玄相婚后可习惯否。”

几人都觉得他这话很是有些无礼,却又不好回击。玄明晨对着他笑着,道:“多谢李将军关心,在下生活很习惯。”

“那就好,习惯就好。”李随风笑着,“要是因为不习惯而冷落了新娘就不好了。”李随风言语的怪调是人都能听得出来。

梁衡显然感觉到有问题,问李随风道:“将军何出此言?”

李随风脸上依然挂着那抹笑,说道:“这,恐怕玄相心里是最清楚了。”

玄明晨心头一震,他究竟知道些什么?可是在这种时候,一定不能坏了大事,于是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不知将军在说些什么。”

“那我也不必多说,各位,告辞。”李随风说罢走开了。

留下梁衡和玄济北满脑子疑惑。

“明晨,李将军何出此言?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雅琴的事了?”玄济北厉声问着玄明晨。

梁衡却大度地阻拦:“亲家不必如此,我自是相信明晨才将雅琴嫁过去,明晨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的。”说着还转向了玄明晨,接着道:“你说是吧,贤婿!”

“多谢岳父大人抬爱,明晨以后会对雅琴更好的。”玄明晨镇定着说道。

“没有这回事是最好!”玄济北依然是那冷漠的语气:“丞相如此相信我们,将女儿托付给你,你绝不可辜负丞相,更不可辜负雅琴对你的一番情意!”

“是,爹。”玄明晨应道。

“哈哈哈。”梁衡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玄明晨心里发毛。突然,他又将手放在了玄明晨的肩上,还好玄明晨一直都很淡定,否则定会吓一跳。

“一定要早些生个大胖小子啊!”梁衡大声地说道。

在场未散去的官员们,几乎都听到了这句话。玄明晨一时尴尬,埋下了头。不远处的司徒璟,正暗中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下午时分,玄济北喊了玄明晨到厅堂里陪他下棋。借此机会,正好问他一些事。

哪知棋盘才摆好,家里的奴才便跑进来通报,说是尚书府的张大人来访。

那人进来第一件是便是献礼。那礼不是别的,正是壮阳的鹿鞭酒。玄明晨郁闷了,不至于送这个吧。

可是这还没完。

过了一会儿,不管是巴结宰相的还是投靠太傅的都来了。短短半天时间之内,什么鹿茸,狗鞭,金刚酒,人参枸杞海马之类的收了一大堆。

玄济北觉得他的话已经不用说了。这些东西已经表明了一切。吃了这些,不怕他没戏,就怕他戏太过了。

“爹,这些东西我用不着,您还是给他们退回去吧。”玄明晨看着这些东西,实在是哭笑不得。

玄济北笑着拍了拍其中一个大盒子,道:“这些东西可是管用得很呢。都给你留着,会有用处的。

说着,又神秘一笑,对着门外叫道:“来人,把这些东西收好了。”

凭玄明晨的直觉和推断,他觉得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晚饭的时候,果然玄济北就给了他一碗神秘的汤,端给他的时候还露出了可怕的笑。玄明晨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在玄济北的催促下还是硬灌了下去,灌得他直想要吐。倒不是因为那汤的味道,只是一想起那材料,心里就一阵恶寒。

饭后玄明晨直接进了书房,坐下来安心看书。却觉得身体一阵阵地发热,立刻便明白了是那汤的作用。

还好,会武功的人是不会怕这点药力的催促的。稍稍运了运气,将气息调理平整,便觉得好了很多。

于是又静下来看书。可是没过多久,身体又开始发热,而且比前一阵热得更厉害。他不得不使出更深一层的功力来克制自己。

好了才一会儿,又有了更猛烈地欲望袭击着他的身体。也不知道,他到底下了多重的药,竟然使出三层功力了还无法克制。

玄济北早已料到他会功力来克制,因此放下的药,也绝对够对付他。

过了一会儿,玄明晨走了出来,玄济北心中一喜,却见他是往浴房走了去。不久后,玄明晨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地又走进了书房。

玄济北叹气,继续观望。

就这样一直到天黑了好一会儿,玄济北依然不见玄明晨从书房出来,有些担心,便径自走进了书房。

此刻玄明晨正努力静下心来看书。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明晨啊!”玄济北叫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玄明晨放下手中的书,道:“爹,我不累。”

玄济北有些不耐烦了:“我叫你去休息你就去,熬夜看书怎么行!”

见玄济北状况不稳,随时有发怒的可能,玄明晨只好起了身,道:“那孩儿先去休息了,爹您也早点休息。”

见玄明晨朝厢房走去,玄济北这才安下心来,自顾自地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样才好进行啊……”

他估摸着玄明晨绝对抵抗不过那药的威力了。

事实上,玄明晨的确是抵挡不住了。连身形也开始有些不稳了。

刚一推开房间的门,梁雅琴便迎了上来。

“相公,你今日是怎么了?”梁雅琴去栓了门,又回来扶着玄明晨坐在床上。

玄明晨不敢让她触碰,坐在了一边,道:“没什么。”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成亲这么久,却连洞房都没有过,梁雅琴心里有些不甘。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够吗。为什么他就从来不肯碰自己。

“相公,我们歇息吧。”梁雅琴轻声说着,伸手为玄明晨解衣衫。

玄明晨慌忙后退,道:“我自己来。”

药性越来越强烈了,玄明晨用尽全力克制着,感觉胸口被堵上一样难受,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向小腹。

褪下了外衫,两人并肩躺在了床上。

鲜红色的绸帐落下,隐住了那灯火的亮光。

黑暗中玄明晨身体灼热,梁雅琴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却又不好问。

过了很久,玄明晨还在翻着身,梁雅琴鼓足了勇气,道:“相公,我们圆房吧。”

玄明晨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只听到梁雅琴的话,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时没有拒绝。梁雅琴见他不语,便当他是默许了。

纤纤玉指轻解罗裳,很快已经褪去了衣衫,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地向玄明晨靠了过去。为玄明晨解衣。

玄明晨体内上百股热流在冲撞着,几乎快要让他失去理智。一手抓住梁雅琴的手臂,猛地向她扑了过去,整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

梁雅琴见他这般热情,往日所有不快顿时全都散去,伸手解开他的衣服。

身体逐渐暴露出来的玄明晨,贴着梁雅琴的身子,欲望已经难以忍受,疯狂般地亲吻着它的颈间,身子在她身上摩擦着。

“啊……”

由于抱得很紧,梁雅琴有些喘不过气来,突然一下叫出了声音。

这声音很大,大到让她自己也觉得羞耻。

门外的人听见这声音,暗自笑着,随后放心地离开了。

玄明晨听到这声音,突然间清醒了几分。

他不能和她做,他爱的人,不是她。他爱的人,是司徒璟,不是梁雅琴。他不能背叛司徒璟,更不能欺骗梁雅琴。

身体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玄明晨狠狠地握紧了拳,让指甲嵌入手掌,掌间传来的痛又让他清醒了不少。

可是身体依然很难受。不管怎样,不能继续睡在这里,否则一定会出事。

玄明晨起身,拉好衣服。

梁雅琴有些不解,坐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对不起。”玄明晨匆匆下了床,拿起衣服快速走了出去。

漆黑的帐内,听到帐外关门的声响,梁雅琴的心开始绞痛,为什么,他终究还是走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碰自己。

她究竟是哪一点做得不够好,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男人。他是因为那个男人而不碰她的么?

心还在抽痛着,不敢去想更多。

眼泪簌簌地落下,在艳红色被单上留下点点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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