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带她去见母亲

王子威自从那天败了之后就一直气不顺,在班里坐都坐不下去,这天晚上,他拉着小红毛逃课跑出来了。

“去网吧通宵!”

“少爷,被老爷发现了怎么办?”小红毛连忙劝导,王子威就算是再拽,也怕他爸……

“哪有那么多怎么办,跟个孙子似的!”

而后两人还是去了市中心的网吧,游戏上手,解千愁。

王子威现在恨不得见到程雨就把他打一顿,自己的英勇在那天被踩得体无完肤,脸都丢尽了……

虽然程雨不在,但是查人数的校长在,很快他们就发现王子威的人没了,而看完监控确定了,他是逃课。然后“老爷”也知道了,“老爷”叫了几个打手去网吧“擒贼”。

结果又打起来了,网吧老板把他们给赶了出来。

王子威可不是好擒的人,更何况他现在气不顺。他一个人撩倒了两个壮汉,现在的他也不怕“老爷”了,但他没想到后果是什么,正所谓愤怒会降低人的智慧,冲动是魔鬼。

可毕竟敌人太多,王子威和小红毛怎么着也是处于劣势。而那些打手们好像也早就忘记了他们的初衷。他们本来是该拖着王子威回学校的,可到了现在,他们恨不得马上就揍死这个臭小子。

程雨像个孤魂野鬼一样,一边喝酒,一边在大街上晃晃荡荡地走着。

他喝的不少,眼圈发红。

他失踪多年的妹妹,一直是他心里的结。他找了她八年,不愿意放弃一点线索,每天浑浑噩噩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找到妹妹,能够让母亲在九泉之下安心。为了有稳定的收入,他做了老师,但他还是把找妹妹作为自己最重要的事。

可就在不久前,他才知道,妹妹死了,早就死了。

他自知永远对不起她们。

晚风吹着河水泛起波浪,吹在了程雨那醉到发烫的脸上,这使他顿时就清醒了。

清醒不好玩,于是他继续喝。现在的程雨悲痛欲绝,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他恨不能毁灭了世界。

结果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一群打架的。

看到被打的人是王子威,他本不想管,这小子活该。可想不到,王子威叫住了他。

“程雨!”

程雨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大哥,你是我大哥!”

程雨还是没有理他。

几个壮汉笑着:“大哥懒得理你,哼!”“还大哥呢,也就是个孙子!”

程雨突然停了脚步,眼神像是发狠的恶狼,深邃不见底,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戾气。

本来今天就烦得要死,心里憋着火没出发,没想到还真有这找死的!

程雨回头,一脚踹上了那人的腰,踢了好远。

“你TM才是孙子,你全家都是孙子!”

由于醉意,程雨的身子晃了一下,却正好躲过了敌人的一拳,程雨的眼睛里像是有锋刃,把那人吓得不轻。他反手一拳,那人一头栽进河里。

敌人自知干不过程雨,又盯上了王子威。其实,王子威也不是好惹的。

……

程雨沉不住气,把那些人痛揍了一顿。最后他一脚把一个人踹到了桥沿上,当时眼看着就没气了。

王子威惊讶地说:“断气了!”

程雨则冷冷地说:“装的。”

说罢,他举起了地上的酒瓶,用力地朝那个人砸去……

结果那人立马躲开跑了。跑时还在吵吵着:“你们给我等着!”

王子威不知怎的就开始膜拜程雨:“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

程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是因为你没怎么见过真正的死人是什么样的。”

说完,程雨就呕了一口老血。

他笑了,笑得无奈。

呕完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向前走。他开口说到:

“我今天只是单纯地想打人,可不是为了帮你。”王子威是个不愿低头的人,程雨知道。

但是走着走着又感觉不对劲。程雨回过头来瞪着他们:“逃课?”

晚自习,教室内外,一片寂静祥和。

“嘭”的一声,教室的门被踹开了,程雨一身酒气地坐在了讲台椅子上,然后王子威和小红毛也陆续进来了。

看到王子威挂了彩,安雅琪开始担心了,难道这俩人又偷偷去打架了?

一路没有目的的程雨还是选择回了学校。学校规定的是学生晚自习是要有班主任陪着的。程雨也只是坐着,没有人敢去找他问问题。程雨想着,就算人生没了希望,但苟延残喘还是要有的。

穆安安看着程雨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却又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她荒废了学业这么久,早已经看不下去手里的题目了。

他这是怎么了?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这恐怖的一节课终于结束了。程雨走出了教室,穆安安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此时班里很安静,所以穆安安追出去的声音就显得特别大。

下课后有人问王子威的伤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以后谁也别再找程雨的茬了,他是个好人。

其实就算王子威不说,也没人敢去惹程雨。

程雨走得很快,穆安安跑着跟上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出了校门。

“你跟着我干嘛?”程雨停了停脚步。

“我就是想跟着!”穆安安不甘示弱。

程雨转过头来看着她:“你以为你现在很厉害吗?小小年纪就该好好学习,追求什么刺激?再不醒悟,下场就和我一样!”

“什么下场?我根本没想活那么久。”她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又好到哪里去?我们两个都是摊烂泥,就没有必要互相刺激了吧!”

程雨笑了,那笑容是那么令人恐惧,“敢挑衅?别忘了你是个女人。”他一步步地靠近她:“我很暴躁的。”

而她却正经起来:“我不想看你堕落下去,我想拉你一把。”

程雨没有认真体味她的话,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来都来了,陪我去一个地方。”

程雨牵着她,走了很长的路,越走越偏僻,最后仿佛到了……墓园。

对于死,穆安安没有太大的恐惧。她也可以想到程雨可能会杀了她,可现在一切都没了回头路,这都是她自愿的。这条命,就当是还他的了。

他们走到一个墓前,程雨坐在了地上,并示意穆安安坐下。

程雨一改刚才的冰冷,他看着穆安安:“聊聊天?”他指了指面前的墓碑,“这是我母亲。”

“好啊。”穆安安冲他咧嘴一笑,“阿姨您好!”

这一温暖的一笑,也让程雨的心里暖了一下。他发现,她好像一点都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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