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咱俩的关系没那么好。”
银松森林果断的拒绝了白莲儿:
“而且那是你家亲戚,不是我家的。”
“别呀!”
白莲儿锲而不舍的跟在银松森林身后,仿佛这样就可以劝动她:
“不远的,就在隔壁市,就当是去旅游了,陪我去嘛~求求你了~”
“我还没有闲到,陪同学去参加陌生人的葬礼。”
银松森林依旧是冷冰冰的态度。
白莲儿没有丝毫的退让,更加死皮赖脸的追了上去,恨不得粘在这位好同学的身上:
“祖儿~我请你吃东西,你就陪我去一趟嘛~”
“不去!”
请吃东西就邪了个门!
银松森林有些恼火,自己在白莲儿的眼中,已经到了连东西都吃不起的地步了吗?
她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行!”
白莲儿死死的堵住宿舍门,满脸的悲愤决绝,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们就同归于尽”的气势:
“你必须跟我去!我一个人去的话,太尴尬了!”
“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银松森林往后移了几步,头疼的看着白莲儿:
“你是想把我堵在这里,然后我们两个都算旷课?”
“达咩达咩!”
白莲儿跪倒在地,一把抱住银松森林的大腿,嚎啕大哭:
“从小我的爸爸妈妈就告诉我,一定要尊敬师长,热爱同学,我一直以来,都是按照这个标准来执行的,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什么事,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却要我承受这一切……呜呜呜(┯_┯)……”
银松森林的脸黑了又黑:
“只是去参加个葬礼而已,你在这里演什么戏啊——”
她试图从白莲儿手中拔出自己的腿,但是白莲儿身高172,体重120,她只是一个身高162体重不到90斤的瘦子。
这30斤加十厘米的差距,不是她说拔就能拔出来的。
“………”
银松森林仔细的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打不过白莲儿,于是选择同她讲道理:
“白莲儿同学,你可以站起来吗?关于这件事,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的……”
“我不起来!”
白莲儿死死的抱着银松森林的大腿,犹如抱住了她的未来,涕泪俱下:
“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
面对这种难缠之人,银松森林是真的很无奈。
面对宿舍三人组,她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无奈了,明明都是一些无理取闹的事,可她偏偏发不起脾气来,就和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丝毫不解恨还浪费了一拳。
银松森林绝望的眼神如同看透了命运,一声长叹:
“我答应你。”
败下阵来,竟是如此的轻易!
“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哭!我就抱着你的腿,我这辈子也不会撒手的……欸?”
白莲儿这边还在自顾自的演着,那么高的个子匍匐在地上,着实委屈了她。
听到银松森林答应之后,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也是不敢相信对方松口的这么快!她都已经做好接下来的三天都缠着对方的准备了,结果就这么答应了?
“达咩达咩,达咩呦!”
白莲儿喜极而泣,自顾自的唱了起来,现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她的激动之情,只能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银松森林不耐烦的甩了甩腿:
“我都答应你了,你倒是松开我的腿呀!”
“好的好的!”
白莲儿迅速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亲热的搂住银松森林的胳膊,笑意盈然,仿佛刚才哭泣到扭曲的人不是她。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国庆节,你们两个一起过吧。”
既然要陪白莲儿去隔壁市参加葬礼,肯定是要和这边两位劳动力解释的。
泉颂优和应安在听完银松森林的话之后,大眼瞪着小眼,异口同声道:
“大小姐/小老板,你要抛下我吗?”
银松森林觉得脑袋都大了:
“都说了,只是去参加葬礼,怎么说的我好像……和别人私奔一样!”
“我也要去。”
泉颂优正色道:
“大小姐,你离不开我的,别说三天了,哪怕是一天,你的生活都无法自理,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银松森林(迷惑脸):“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生活能力十级残废的人吗?”
“那我也要去!”
应安在急忙道:
“我既然发誓要跟着小老板,那肯定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才是一个自觉的雇佣,你们别想抛下我!”
银松森林(不爽脸):“我究竟是雇了个仆人还是祖宗?”
“安啦安啦!”
一个人已经够呛,再带上两个陌生人过去,那可是白莲儿亲表爷爷的葬礼啊,又不是青年聚会,一下子去那么多陌生人,让她家主人怎么办?
银松森林铁定了心的不会带着二人过去,便道:
“我一号坐高铁过去,二号举行葬礼,三号就回来。你们只是三天两夜见不到我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大小姐,可是……你是一个人单独去的啊,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我该怎么办?”
泉颂优现在的心态就如同“儿行千里母担忧”。
从小到大,大小姐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这次突然离开,还是去参加陌生人的葬礼,一去就是三天,让他怎么能放心!
银松森林用手掌亲切的拍着泉颂优的脸颊,笑容狰狞:
“你该吃吃,该睡睡,如果实在是忧虑的话,就拿头去撞墙,把自己撞晕了,就不忧愁了。”
“………”
泉颂优被拍的冷汗直冒,生怕大小姐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脸就得开花。
在银松森林收回手时,泉颂优如临大赦,迅速后退了十米,大声道:
“大小姐,我明白了,我会想念你的!”
“很好!”
银松森林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应安在:
“你明白了吗?”
应安在眨巴着一双透亮的眼睛,露出了标准的讨好性笑容:
“我当然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懂小老板!”
相比起泉颂的固执,应安在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他太懂变通了。
银松森林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塞到应安在手里:
“给你,就当是过节费,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小优去吃好吃的,等我回来后……”
银松森林没想好回来之后应该做什么,只能道:
“回来之后的事,回来再说。”
“好哩!”
应安在两眼放光,将钞票飞快的揣入口袋,左顾右盼,生怕泉颂优看见。
十米之外的泉颂优眯起双眼:“………”
“那就这样咯!”
银松森林反复试探着,确认二人不会跟去。
应安在头点的像拨浪鼓,来回摇晃着,有几分调皮,又有几分可爱。
银松森林看着他,总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哈默一事解决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应安在也很识趣地闭口不谈。除了银松森林的召唤,他也很少出现,一旦出现就是这副痞痞赖赖的模样,总有一股子透出骨髓的奸诈,又有一种莫名的坦诚。
银松森林很好奇应安在的身份,但是他不肯说。
虽然她也没有问过,但是她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应安在也不会说的,就算说了,也不一定是实话。
银松森林总觉得,应安在是抱着目的来到自己身边的,应该不是坏的目的,但肯定也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只是为了钱”。
难道自己身上,还有其他可图的东西?
银松森林不明白,她觉得应安在不是那种圣母心泛滥的人,他应该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是哈默那件事,应安在却毫不犹豫的斥责自己的冷漠,这让银松森林感到惊讶,同时也很愤怒。
这他妈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怪到自己的头上来!
银松森林之所以没有发脾气,是因为从应安在身上看见了大众观。
做为一个不知道真相的路人,在了解了部分事实之后,绝大部分人都会是应安在这个态度,责怪自己心狠,为什么不拉住哈默,在明明可以拯救对方的情况下却选择松手。
知道真相的,毕竟只有少数人,还是那么几个身在其中的人,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口耳相传,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义愤填膺的成为正义的一方,对迫害者口诛笔伐。
银松森林至今没有感受到群众的力量,准确来说是没有遭受的人言的伤害,所以她也不是很在乎别人口中的自己。
但是她觉得,应安在和那群人不一样,他和路人一样的看待自己,就他娘的离谱!
(应安在(标准川建国手势):没有人·比我·更懂·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