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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辛气得在外头扒门,也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赵潇出来时,面色红润,神情温和,贾氏也很高兴。
赵辛几番探问也没探问出个究竟来,不过贾氏说要感谢楚明萝,赵辛便亲自拿着贾氏挑选的东西去侯府了。
只是这一次他没见到楚明萝,因为三殿下「身子不适」。
楚明萝被高嬷嬷急急叫来,进屋,就瞧见了独自坐在大敞的轩窗边下棋的褚极。
屋子里烧着暖和的炭火,偶尔噼啪一声,和着他落棋的清脆一起,显得格外静谧。
楚明萝见褚极面色尚好,稍稍放心了些,上前行了礼:「三殿下,您哪里不舒服,让臣女先给您把脉吧。」
话落,褚极依旧认真下棋。
楚明萝忍了忍,终于没忍住,一巴掌拨乱了他的棋,褚极这才终于抬起了头来看她。
「殿下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楚明萝想起下午赵潇的事,斟酌着问。
「没有。」褚极目光淡淡。
「那就是有。」楚明萝发现自己居然很了解褚极了,这个人性格淡漠又别扭,有时候还傲娇的厉害,譬如现在。
褚极冷淡看她:「你与我何干,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楚明萝却十分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我以前小时候有一个极要好的朋友,本来就我们两,可后来她又交了新朋友,我觉得我最好的朋友被人抢走了,也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褚极更气了。
但楚明萝却觉得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安慰的说:「我与三殿下自然是最好的朋友,唯一的,谁都无法替代。」
褚极原本还沉郁的看着她,可看着她小模样得意的说「唯一」二字的时候,心底的郁气又一下子散了。
他瞧着她:「赵潇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比焦季清好了不少。」
「那是。」楚明萝了然的朝他眨眨眼:「可我觉得三殿下更好。」
褚极一下就被顺毛了。
他淡淡转开脸去:「你就只会拍马屁?」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楚明萝掌握了顺毛的窍门,不遗余力。
褚极放在一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他看着自己的反应,嘴角溢出丝笑来,看向楚明萝:「我既然这么好,你可愿意嫁我?」
楚明萝微怔,刚要解释,就见褚极往后靠着,凤眼幽深如黑夜,似要将她吞噬进去一般,楚明萝只觉得耳尖都热热的。
但他预料到她会拒绝,很快,他便看向了紧闭的房门,冷冷说:「听够了?」
房门推开,高嬷嬷和楚流光尴尬的笑笑,楚明萝瞬间脸上发烫,抓着褚极的手腕探了探,见他没事,扭头拉着楚流光就走了。
高嬷嬷忙说:「哎呀,还没跟七小姐说咱们要离府了呢。」
「无妨。」
反正,她也逃不掉,只不过有些拖了许久的事,也该去解决了。
褚极一行是在入夜后,随长公主的车马一起离开的。
楚明萝知道的时候已是半夜,对于褚极的不告而别,心头有一丝丝难解的愁绪,但很快这一丝愁绪便被别的事情冲散了。
「小姐,小喜已经偷偷出去了。」青提来说。
楚明萝点头,悄悄换了身衣裳,嘱咐青提守在房中,便从暗门出去了。
安定侯府她已经很熟悉,何况她还特意将焦旭安排在下人房靠东处,那里有一道常年封锁的废弃旧院子,十分方便焦旭出来与小喜幽会。
熟门熟路的避开巡夜的婆子,楚明萝很快就听到了那座垂花门下卿卿我我的声音。
「七小姐怎么会知道我的?」焦旭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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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一阵娇咛,将原委遮遮掩掩的说了,最后才搂着他的脖子说:「七小姐一定要将我配了人,可我只想嫁给你,难道你就不想娶我吗?」
「我自然要娶你,但上面……你也知道……」.c
焦旭的语气越来越沉,奈何小喜沉浸在欢愉之中,根本没有察觉,直到焦旭的手慢慢抚摸上她的脖子,而后狠狠用力掐了下去。
小喜瞪大了眼睛,挣扎间,不甘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焦旭一声冷笑,对她再无半点眷恋之色:「就因为你这蠢货,我们就要被赶回老家去。离开京城,你以为上头会留我的性命?」
「可是……镇……」
小喜话未说完,暗处忽然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就连楚明萝都没反应过来,焦旭已经被利箭穿透了脖子,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小喜落在地上,捂着脖子惊恐的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慌张求饶:「我不会乱说的,我不会……」
「你自然不会乱说。」
黑暗中,一道人影缓缓走到小喜跟前来,楚明萝看到来人,眉心狠狠拧了起来。
此人她曾见过,是叶成瀚身边的人。
可不等小喜再说些什么,那人直接打晕了小喜,并掏出绳子挂在了附近的大树上,营造出小喜自尽的假象。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明儿上头的人过来,可不想看到你们这副蠢模样。」那人拍拍手,又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
楚明萝屏息贴墙站稳,一直站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隐约看到那人的影子消失了。
但楚明萝仍旧没动,而是小心的朝方才来人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棵大树后,还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在四周盯着。
楚明萝缓缓合上眼,暗道还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
又等了半刻,那人似乎已经确定周围的确无人,这才快速离去。
楚明萝只觉得腿脚都麻了,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瞧着被吊起来的小喜,眉心微拧,明日只怕少不得麻烦了。
青提小心的朝屋外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才连忙回身问道:「小姐,没出什么事吧?」
楚明萝想起方才的事,心思沉了沉:「今晚怕是没有好觉睡了。」
楚明萝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门房婆子与人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门房婆子来回话:「小姐,方才来人说,小喜疑似杀了焦旭,又上吊自尽了。」
青提焦急看向楚明萝。
楚明萝本就背了个刑克的名声,如今小喜和焦旭忽然如此,明日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知道了。」楚明萝淡淡应了一声。
门房婆子以为楚明萝没听懂,刻意拔高了声音:「小喜到底是您的贴身丫头,听说死的时候衣衫不整,这传出去……」
楚明萝面上扬起丝讽笑,难道她现在赶过去,小喜与人苟且并谋害了焦旭的消息,就不会传出去么?
不,只会传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