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夜盗兵符

“哥,要不你睡吧,我不困。”阿兰强撑双眼,说。

“赶紧睡下来,听话!”志鸣像照顾小孩子似地将妹妹按在席子上,说,“虽然气味有些难闻,但睡着就好了。”

家人入睡后,志鸣观察了一下四周,唤来一个看着相对老实的人,问:“这里谁是老大?”

“就刚才那个叫人送水的。”老实人答道。

“他以前是干嘛的?为何会落草为寇?…不对,是落地为奴…也不对……”志鸣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我懂你的意思,大侠。其实他以前是……”老实人附耳低言了一番。

“还有这事?来头不小嘛。”志鸣恍然大悟,说,“怪不得能成为丐帮帮主。”

“丐帮帮主?我们都叫他老大。”老实人没听过这词。

“没什么,我找他聊聊。”志鸣决定去会会这位老大。

老大正欲找人偷袭这三个不速之客,见对方主动杀来,慌得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起,说:“大侠,你…怎么还不歇下?小人正准备让人送炭过去。”

“雪中送炭吗?不必了。过来,我们聊几句。”志鸣像召唤小弟似地打手势。

老大虽心里不爽,可不便溢于言表,只能乖乖顺从。

二人来到人稀处,志鸣忽然问:“你们之前是军队吧?”

老大一愣,用余光猛扫四周,悄声问:“大侠如何得知?”quwo.org 橙子小说网

“看得出来,你们之前是有组织的团体。怎么?不去报效朝廷,反倒在这里落个逍遥自在,岂不惭愧?”

“大侠见笑了,我等早已成为朝廷的弃子,又谈何报效朝廷?朝廷不仁,我便不义。”老大直言不讳。

“此言差矣。朝廷行事自有公理,如何轮到你等妄加评论?不过话说回来,相信你们也有苦衷。看在你们已落魄至此的份上,我就不补刀了,不过可千万别起异心,我们只想借宿一晚。说句实话,这里之前还是我的归宿地。”

“难道大侠之前在新野呆过?”老大眼前一亮。

“实不相瞒,我是刘备大人的士兵。”志鸣想了想,说。

“…原来是刘家军,怪不得武功那么好。怎么,大侠离开军队了?”

“一言难尽。不多说了,别闹事,天一亮我们就走。”志鸣转身欲走。

“请放心。”老大忽然想起一事,说,“大侠请留步!城中住着一位老人,一直念叨着:如有高手入城,请务必带他与我相见。不知大侠是否方便?”

“老人?”志鸣觉得奇怪。

“没错,是一位武功高强的老人。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是谁的师父,虽已近杖朝之年,但依然出拳如风、发力如牛,十来个大汉也无法近身。大侠是练武之人,想必不会拒绝见他吧?”老大故意吊人胃口。

“可是……”志鸣没任何理由去见对方。

老大不等他答应,马上派人去通知老人过来。

不多久,一位拄着拐杖、满头银发的老人蹒跚而至,见到志鸣后双目放光,嘴里不断重复着:“就是你,就是你……”

志鸣觉得奇怪,明明与对方素不相识,缘何他好像一早便认识自己似的?

“你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老人用颤巍巍的手指着志鸣,说。

“老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一个普通人。”志鸣此刻对这个强行冠以的头衔比较反感。

“你具有打败他的实力!”老人虽年逾古稀,但吐字清晰。

“打败谁?”老大和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住了。

老人以手指天,问道:“你是从天上来的吧?”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大瞪了他一眼,那人立马止笑了。

“老伯,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的确来自高山,但离天上还差十万八千里。”志鸣觉得自己该撤了。

老人不多解释,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只剩一半的铜虎符,虎背上刻着两个半“口”字。

“这是?”志鸣不解。

“调兵遣将符,一分为二,双方各执一半,接口吻合以证明军令真伪。”老人解释道。

“我知道,我意思是这是哪来的?这上面的口字……”

“两个口接合起来,就是吕字。”在一旁的老大提醒他。

“吕?难道……”志鸣不觉一震。

“没错,我是当年那位战神吕布的师父,我叫龙渊。”老人自我介绍。

“老人家,你…怎么会是吕布的师父?”志鸣感觉这老人一推就倒,完全不像练武之人。

“不能以貌取人啊!”龙渊捋须笑道,谈笑间颇具老顽童之风。

志鸣决定试试他,便说:“老人家,若能打中我一拳,我便服你,如何?”

龙渊故作闲态,突然内气骤增,随即左掌一送,虽未触到志鸣,一股劲风却将其落地生根之躯推出将近十米远。

“这……”志鸣感觉胸前火辣辣的,体内真气已被打乱。其实他刚才可以挡下这招,为了测试对方实力,便没挡。

“这是我自创的‘真空掌’,怎么样?”龙渊得意问道。

“太厉害了!”志鸣身心震撼,这掌看似平平无奇,威力却如此之大,就像有一根真空柱从掌心喷薄而出,以最强冲击力击杀对手。试想对方若年轻个三、四十年,后果可想而知。

“龙渊大师可是这里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老大添油加醋。

“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望大师指点!”志鸣虚心求教。

“老了,打不动了,刚才那一掌差点没站稳。”龙渊谦虚地摆摆手,说,“我那不争气的徒儿,竟然不听为师劝告,利欲熏心,违背了练武的初衷,自取灭亡,真活该!只可惜了那个叫貂蝉的姑娘……”

“对了,龙大师说要见我,有何要事?”志鸣没空听对方忆苦思甜了。

“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另一半兵符。”龙渊表明己意。

“怎么可能?偌大世界,人海茫茫。”志鸣觉得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我知道它在哪里,就在皇宫内一个叫卫臻的人手里。”龙渊看来早已做过调查。

“黄门侍郎卫臻?”志鸣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没错,看来大侠也知道他。一言道不尽世间苍茫,唯有落日与晚霞常伴左右。”龙渊仰望星空,感慨不止。

“可以…直截了当一点吗?”志鸣完全听不懂。

“当年在徐州,卫臻还只是个小屁孩。吕布不慎将兵符弄丢了,被他捡走了。失去兵符的吕布无法调用大军,最终吃了败仗。”龙渊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与我所认知的历史似乎不太一致……”志鸣小心翼翼地泼了把冷水。

“是否符合史实已无从得知,但事实是,那一半兵符的确在卫臻手上。我不知你是否认识他,只想求你帮忙,将那一半兵符取来给我。”

“大师太抬举我了,何况我为何要这样做呢?”志鸣不想无事生非。

“如果你能帮我,我可以…教你刚才那招。”龙渊底气不足地说。

“虽然这招很厉害,但学不学对我意义不大。”志鸣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只说,“龙大师,我的确很想学那一招,但不代表我必须帮你。这忙我实在帮不了,因为你也知道卫臻的所在地。我能进得了皇城?”

“若能找别人帮忙,我铁定不会找你。”龙渊委婉地说。

“找我真没用,帮不上忙。”志鸣没空去管闲事了。

龙渊扭头看了看附近,说:“在那边休息的,应该是你家人吧?你们深夜入城,却不去客栈留宿,难道是在躲避某些人?”

“这…与你无关。”志鸣不想透露太多。

“你们应该是打算去某个地方吧?地址给我,我护送他们过去,只要你肯帮我盗回兵符。”龙渊提出交换条件。

“老人家,这一码不对一码啊。我承认你的武功很强,但我没必要与你妥协,我完全有能力保护家人,无需外人帮忙。今日仓促,改日再行讨教。”志鸣准备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谈话。

“小伙子,你就帮帮我这个将死之人吧。我只想在入土前找到徒儿生前使用过的兵符,了却心事。吕布是个勤学苦练之人,虽然从军之后日久生变,走上了不归路,但毕竟是我教出来的,我对他怀有师徒之情。当年在徐州,由于阴差阳错,这个兵符的一半落到我手上,另一半不知所踪;后来经多方打听证实,最终确认在卫臻手上。我曾在吕布墓前发誓,一定要取回另一半,以慰藉其在天之灵。”龙渊目光坚定地看着手中的兵符,说。

“能为徒弟做到这个份上,在下表示拜服。可这实在是勉为其难,龙大师可知皇城戒备森严?别说拿到兵符,就连想进入也很难。”志鸣摆出难处。

“还是刚才那句话:若很容易,我就不必找你了。”龙渊重申道。

“大师能护送我家人到目的地吗?步行距离可能有点远。”志鸣不知对方为何要找上自己,但正好能找到保镖护送家人,便顺势答应了。

“这么说,你答应了?”龙渊内心一喜,问,“去哪里?”

“南……”志鸣想了想,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大师,我信得过你,请你务必保护好我的家人。当然…这样说有点怪,毕竟你年事已高,似乎更需要别人保护。不过,我们目前也只能各取所需了。”

“放心吧,我看着年老体衰,实则活力十足!单手对付十来个彪形大汉应该不成问题。”龙渊自信满满地说。

“实不相瞒,我目前遇到了麻烦,有人要对我的家人下手,估计会派出顶级杀手,千万不能大意。我家人的性命安全,就拜托大师你了!”志鸣告诉对方详细地址。

“放心,杀手遇到我也会退避三舍。我正愁这里太闷,想到外面走走。”龙渊点点头,将铜虎符交给他,说,“这一半先给你吧,到手后试下接口是否吻合,吻合就证明没找错。我与你的家人在南漳等你回来。”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出发。”志鸣忽然像喝了提神药般精神抖擞。

“现在?不急这一天半天,大侠可先歇息。”龙渊怕对方劳累过度。

“没时间了。放心,我有分寸,还请大师确保我家人在这里的安全。”

“放心,只要我发话,没人敢动他们。”龙渊拍胸保证。

安顿好一切后,志鸣携带半块兵符瞬移到了皇城。夜深人静,皇城虽然安保到位,对志鸣而言却不是问题。

志鸣很快找到了卫臻的栖身之处,在未央宫内,皇帝寝室的一侧。他绕过巡兵视线,像疾风般穿过外墙,进入寝室。

床上没人,被褥叠得相当整齐,显然人还没上炕。

“这个时候还不就寝,他去哪里了?”志鸣开始蹑手蹑脚地寻找兵符,边找边想,“黑灯瞎火的,怎么找?还不如直接问他要,偏偏人又不在,倒霉。”

正想间,门外传来了细语声,两个人影呈现在纸窗上。

“糟了,有人要进来!”志鸣迅速纵身一跃,跳上了屋梁。

门开了,二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迅速把门反锁,燃起一盏微光灯。

虽看不清脸,但凭声音,志鸣认出其中一人是卫臻;另一人身份不明。

“卫大人,这事就拜托你了。这只是小小意思,事后再行答谢!”神秘人从袖筒中抽出几根金条,恭敬地递给卫臻。

“何员外,这…实在不便。本官只是个小小内侍官,确实帮不上忙。请回吧。”卫臻将金条双手奉还。

“卫大人谦虚了,这忙只有你能帮!”何员外把金条硬塞过去,说,“对大人来讲,也就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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