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许拾月的嗓音依旧不轻不重的,像是随口来的一句。

这种熟悉的语气再一次让陆时蓁的心跳再一次顿跳了一下。

这简直比物理补习的时候偷看被抓包还要严重!

这是掉马啊!

不仅任务会失败,她还要失去她这双健康的腿。

清晨的日光带着温柔与和煦,陆时蓁却觉得周遭空气格外稀薄。

她就这样紧张的捏着自己酸疼的肩膀,大脑飞速运转的糊弄道:“其实我也没有很懂啦……就是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我刷了会手机,看了点科普视频。”

“而且……这些化验单上都有标注哪一项高哪一项低,狗狗的肯定也比人简单嘛。”

这么说着,陆时蓁就干笑着挥了挥手里的报告单。

那算不上多厚的纸张叠着阳光划过许拾月的视线,她就这样看着现在这个站在自己视线里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人们往往依赖于眼睛,却又往往会被眼睛所蒙蔽。

视觉上的缺失让许拾月能感受到更加细微的东西。

不知道是因为上学期陆时蓁的死缠烂打让她对这个纨绔产生了偏见,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许拾月总觉得这个人跟过去那个带着疯子气息的她有些不太一样。

可,那耳边带着笑的声音却的的确确是陆时蓁的。

她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样子……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许拾月正这样想着,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孙姨端着两人份的早餐走进了房间,招呼道:“小姐,许小姐,吃早餐了。”

许拾月闻言,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心绪。

她有一点洁癖,并不想在圆子的房间里吃饭:“麻烦您帮我包一下,我想回房间。”

孙姨怔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刚刚吩咐自己将早餐端过来的陆时蓁。

可她这位向来独断专横的小姐却没有丝毫的不满,甚至还有一丝如蒙大赦的松气。

刚刚那种差点露馅的感觉让陆时蓁格外悬心,她真不知道如果接下来自己再跟许拾月待下去,还会不会让她察觉到自己哪个点又跟原主不同。

到时候真露馅了,就完蛋了。

就这样陆时蓁主动将自己的早餐拿了过来,对孙姨道:“你去把早餐送到许拾月房间去吧。”

“好的,小姐。”孙姨点点头,没有再多嘴,只是脸上有些遗憾。

打开的门重新被人关上,许拾月牵着圆子跟孙姨离开了。

陆时蓁就这样站在原地注视着这两人一犬离开,下一秒整个人瘫在了懒人沙发上,对着天花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陆时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

明明哪怕是在原主格外亲近的孙姨面前,她都从来没害怕过自己会掉马。

可偏偏是许拾月,即使她看不见,也还是能让自己为她的一句话而紧张。

难道这就是女主自带的气场吗?

又或者正因为她看不见,无法用眼睛来判断,所以才不好糊弄?

“湫湫,你说我这是被许拾月怀疑了吗?”想不明白,陆时蓁将方才匆匆遁逃隐身的湫湫喊了出来。

“应该不会吧?”湫湫并不认可陆时蓁的猜测,“像这种玄幻的事情,许拾月她一没有经历过,二也不像宿主这样,拥有大量穿书知识,对这类事物接受度极高,不太可能根据你突然冒出的医疗知识就想到这一点。”

说着,湫湫就飞到了陆时蓁手里的贝果前。

这个小球越来越喜欢人类的食物,陆时蓁看着就知道它是想尝一尝。

她就这样熟练的顺手将抹着奶油的贝果掰了一小块给湫湫,道:“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啊?”

“是这样的宿主,我刚才分析了一下,宿主您的行为有点偏离人设了,这会让许拾月产生您跟她认识的那个陆时蓁不一样的感觉。”湫湫抱着贝果声音含糊,却难掩有些严肃。

陆时蓁当然知道是自己刚才絮叨出了声音,心虚的为自己找补狡辩道:“可是作为一个变态,掌握一些医学知识也是很正常的吧。”

湫湫舔了口奶油,毫不留情的拆台:“可您刚才不是这么解释的啊。”

“……”

陆时蓁还不知道这个小球这么会噎人,被噎得猝不及防。

她就这样盘起腿,小声又懊恼的嘟囔了一句“我不是没反应过来吗?”,接着表示道:“下次,下次我一定往符合人设里解释!”

“宿主!您不能有下次!”湫湫当即就对陆时蓁这个想法亮起了红灯,“按照许拾月的头脑,您暴露的越多,她对您的怀疑就会越深,保不齐会联想到你不是你!您现在积分还是负数,任务终止,您的这具身体就会被收回,您难道不想要您的腿了吗!”

“当然想啊!”陆时蓁回答得坚定,背却塌了下来。

她真的没想到,当初看文时跟基友大夸特夸的许拾月绝顶的洞察能力,会成为现在让她任务难度升级的致命因素。

许拾月方才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

这个人永远都是一副平静样子,就像是一口古井。

那青石堆砌成的石壁幽寂成一团看不见底的黑色,越是平静就越让人心底发凉。

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怀疑自己的身份,还能多增加点积分呢?

十月的下旬秋日的萧瑟更浓了几分,午后一过日光就没有那样和煦了。

周五下午沈橙按照约定来上门给许拾月复查,两个人也算熟悉,各项检查很快就做完了。

沈橙看着刚刚拿出来的检查报告,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询问道:“感觉眼睛最近怎么样。”

许拾月在圆子的引导下慢步坐下,如实形容道:“可以感觉到人在她周围移动的模糊轮廓。”

“可以分辨出来吗?”说着沈橙便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许拾月面前。

许拾月看着面前那晃动的虚影,道:“你的手在晃动。”

沈橙轻点了下头,接着又问道:“手里有什么?”

孙姨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有些紧张。

能看清轮廓跟能分辨出轮廓听起来好像查不多,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情况。

“长条状物体。”许拾月形容着,推断道:“笔。”

“嗯。还不错。”沈橙对许拾月的回答很是满意,将这个记录在了检查报告上,“现在来看,压迫视网膜神经的血瘀在慢慢消散,等到完全消散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前几天许小姐从车上摔下来了,会不会影响这个淤血化瘀?”孙姨问道。

“会有一点。”沈橙没有隐瞒,又接着分析道:“不过从检查结果看,片子没有问题,也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前几天的事情不打紧。只是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能再有了,你们要注意。”

沈橙的声音带着些温和,后面一句却有些严肃。

孙姨连忙点头,表示道:“哎,我们绝对不会再让许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起先沈橙听秦文形容许拾月,还以为陆家不是个什么负责任的地方。

只是刚才看到孙姨这样仔细,也包括之前陆时蓁联系自己,她又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说请自己来跟配置导盲犬都是在金钱上的开销,对陆时蓁来说不算什么。

那这家里遍布的有些破坏房间构图美观的盲人扶手,就实在是难得了。

这么想着,沈橙便看向了一旁的许拾月,宽慰道:“不用对自己的病太过担心,心态放平,你还年轻,对药物的吸收也很快。现在能大致看出些简单轮廓已经很不错了。”

“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体底子弱的事情,我们的用药都是选的最温和的,虽然见效慢一点,但对您身体伤害是最小的。从长远看,是对您最有益的治疗方案。”

听着沈橙的讲解,许拾月淡淡的点了下头,道:“谢谢您,沈医生。”

沈橙浅笑了一下,不敢独揽功劳:“许小姐客气了,这是陆小姐一早就跟我们商量好的。”

想着让许拾月在这里可以更加安心的养病,沈橙又补充道:“当初陆小姐担心您身体弱,还特意来问了我用药的事情。而且我感觉她好像是读了不少医学类的书,我跟她交流起来,都没什么障碍,也是真的难得用心了。”

只是这原本应该让人安心的话,却让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

检查室安静的响着纸张翻动的声音,许拾月久久没有回答。

像是问题终于得到了回答,又像是一下子多了更多的问题。

她好像有些明白陆时蓁为什么会对一些医学知识这样了解,却又对这个答案写满了怀疑。

房间里还没有停下的仪器声唤醒了许拾月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冰凉的渗进她的手指血管。

她身体不好,为此还晚上了一年学,周围人哪怕是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却很少有人真的为她着想。

失明后在医院为鱼肉的那段时间,无论是许守闲还是许守德都在追求一个疗效。

药水通过针头流进她的血管,痛得她整根手臂都在发抖,却没人在乎过她一次。

哪怕是许守德都只是摸摸她的手,安抚着她,叫她忍一忍。

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都是在为你好。

不知道怎么的许拾月突然想起罗寂口中的那句“血缘亲情”。

这就是她的血缘亲情。

还不如一个变态疯子。

又是陆时蓁。

为什么……

可能许拾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眼睛里的警惕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漆黑而模糊的堆在一起,构成了那个总是带着点光亮的少女。

秋日的太阳总是带着几分消极怠工的状态,时针刚刚停在数字“五”上,天空便暗了下来。

许拾月的复查结果很是理想,沈橙又跟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在孙姨的引领下下了楼。

汽车停下的声音在前院隐隐响起,圆子剧烈的摇起了它的尾巴。

落地窗将外面的景象框进了室内,只见陆时蓁右肩挂着个书包,利落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一点点的靠近着不远处的玄关。

下一秒,大门就被打开了。

陆时蓁知道今天沈橙回来,下课铃一打,一点都没耽误的直奔停在外面的车。

虽然说湫湫给她反馈的许拾月身体数据在稳步向好,但她不听听沈橙的分析,还是不放心。

想着之前差点露馅,陆时蓁按下了自己急切的性子,像原主那样,将自己的包递给女佣,又不紧不慢的换下鞋子,这才走到客厅跟沈橙询问了起来道:“沈医生,许拾月的检查怎么样?”

“许小姐恢复的不错,已经有光感了,眼睛可以感受到大致轮廓了。”沈橙道。

这件事陆时蓁在前几天许拾月给她补习的时候就知道了,表现的还算淡定:“是个很不错的消息。”

沈橙点点头,又道:“陆小姐,还有一个好消息,上次跟您说,沈小姐治疗方案里有一种药国内暂时缺货,今天我们已经拿到了。”

陆时蓁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又紧接着遏制住了。

她学着原主的样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明天就可以用上了吧?”

“是啊。”沈橙答道,“这样下来,下个月许小姐复查会估计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一些。”

陆时蓁心里顿时开心的不得了,礼貌的讲道:“麻烦您费心了。”

“应该的。”沈橙微微颔首,说着便在孙姨的带领下离开了别墅。

像是察觉到交谈结束了,圆子带着几分收敛的对陆时蓁叫了两声。

陆时蓁看着那对着自己要个劲儿摇着的尾巴,一如既往的过去揉了揉圆子的脑袋,按捺着自己心里的激动,对一旁的许拾月讲道:“这样来说,你很快就能看见了。”

“应该吧。”许拾月嗓音淡淡的回答道。

“真好。”陆时蓁平静的说着,一旁的手却揉得圆子的两只耳朵乱飞。

她正努力保持着自己在许拾月面前的原主人设,嘴角偷偷的向上扬着。

日光微微西斜,玻璃窗倒映着的昏暗黄昏被房间明亮的灯光冲淡。

许拾月就这样牵着圆子,感觉得到陆时蓁藏在平静语气下的笑意。

收敛,却又容易被察觉。

明明在努力的掩藏自己,却偏偏什么的都露馅了。

这样的拙劣,许拾月之前是见过的。

从她认识陆时蓁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这个样子,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实际上自己的目的早就赤|裸|裸的掉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次,她的目的好像不一样了。

她这是在为自己病情转好而感到开心?

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她来说就这样重要?

光给蹲在许拾月视线下方的身影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她不由得想起了花房里那些絮絮叨叨。

少女的眼瞳中划过一丝晦涩,她就这样看着那个影子,轻声唤道:“陆时蓁。”

陆时蓁闻言茫然的抬起头来:“怎么了?”

“给。”许拾月说着,就将自己手里刚才拎着的东西塞到了陆时蓁的手里,“缓解酸痛很有效果,沈医生带来的,如果用不着,可以丢掉。”

话音落下,她也不给陆时蓁反应的时间,微微拉了一下圆子身上的引导扶手,转身上了楼。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脚步敲在台阶上的声音,那东西宽长而扁薄,坚硬的划在陆时蓁的掌心。

陆时蓁被许拾月这个动作搞得猝不及防,脸上的茫然更甚了。

她就这样低下头往手里一看,却发现那被塞过来的不是别的,而是一盒价格不便宜的膏药。

要说原主这个身体除了那一双健硕而漂亮的腿,什么都不顶用。

就只是被许拾月靠着枕了一晚上,还抻着筋了,她这两天背书包都是用右肩背的。

陆时蓁脸上又困惑,又欣喜。

她不知道许拾月是怎么知道自己肩膀疼的,但她可以肯定沈橙不会莫名其妙带这种东西,这副膏药肯定是许拾月托沈橙带来的。

虽然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沈橙拿药的钱肯定是记在家里的账上。

但这可是许拾月专门跟她要的!

落日慢慢沉下了地平线,偌大的别墅客厅安静的有些寂寥。

陆时蓁就这样呆呆愣愣的看着手里那包装简约的膏药良久,心上缓缓慢慢的升上了一束白炽的烟花。

霎时间,就在她心上就炸了开来。

这是许拾月给她的!

是许拾月专门给她的!

陆时蓁一时间根本形容不上来她这是怎样的兴奋,只觉得用再多的词语都显得匮乏。

像是有玻璃糖球从不知名的地方滚了过来,叮铃琳琅的,发出一阵清脆甜蜜的声音。

烟花也好,糖珠也罢。

许拾月只是单纯的不想欠陆时蓁人情,就像她替陆时蓁写那份检讨一样。

用也好丢掉也罢,她已经还完人情了,陆时蓁怎么处理都是她的事情。

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在走廊轻微的响起,许拾月回到了她的房间。

正当她朝书桌走去时,就听到房间外传来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

还不等她分辨,下一秒,身后那扇刚被关上的门被敲响了。

陆时蓁声音清脆,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对屋里的人讲道:“谢谢你,许拾月,我不会丢掉的!”

许拾月顿了一下。

只是她还来不及甚至根本没有想怎么回答,就听到耳边又响起一阵步子,哒哒的离她远去。

最后消失在一声关门的声音中。

这个人这样跑过来,就是为了说一声谢谢。

像只莽撞又小心的狗狗。

夕阳将窗棂的影子偏投进室内,落在了许拾月的脸上。

少女的上半张脸缀着夕阳,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藏在阴影处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

轻轻地,常年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笑音。

只是沉重的房门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走廊路过的佣人听不到许拾月的声音。

更不要说陆时蓁。

那被孙姨一早铺好的被子跟枕头又滚在了一起。

陆时蓁回到房间看着手里的膏药,跟湫湫在内心世界里好一阵的狂欢。

她实在是觉得这是一个历史性的大日子,拿过床头的日历就要记下来。

红色的马克笔利落在日历上画了个红圈,却迟迟没有被主人收回。

陆时蓁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满是欢喜的眸子换上了认真。

她就这样拿着十月份的日历,注意到了一个稍后面的日子。

“湫湫,我有一个计划。”陆时蓁说着看向了停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球。

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就到了十月的倒数第二天,也是一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

夕阳难得有一次烧红了天际,即将走入凋零的玫瑰还勉强带着那么一点鲜艳,在少女望向窗外的瞳子中摇曳。

这是许拾月第二次看向窗外。

今天的家安静得出奇,她在听到陆时蓁一如既往的在耳机里跟自己说放学了后,迟迟没有听到她回家的声音,孙姨也迟迟没有喊自己下楼吃饭。

许是习惯被打破,或者什么别的原因,许拾月有些心神不宁的。

那落在书页上的手指顿了一下,接着少女的眉间蹙起一道小山。

她不应该这样的。

“当当当。”

这时,许拾月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孙姨擅自推开了门,声音里有些紧张:“许小姐,玫瑰花圃里的花出问题了,小姐要您这个负责人去瞧瞧。”

自从上次陆时蓁跟自己说以后不用去玫瑰花圃了,许拾月已经很久的没有再去那里了。

这样突然的问责,让她本就没有放松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出什么问题了?”

“这我也不知道。”孙姨摇摇头,着急的催促道,“不过许小姐还是不要让小姐等久了吧,这毕竟是小姐让您负责的事情。”

孙姨的话说的含含糊糊,明显就是别有意图。

玫瑰花圃可能只是一个由头,陆时蓁肯定还有别的安排。

过去那些沉寂的记忆忽而翻涌了起来,许拾月对这样说辞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桌子上准备好的习题册,眼底泛起一阵凉薄。

果然这个人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所谓的莽撞小心不过又是她让自己放下警惕的演戏是吗?

现在,她终于要撕下她的假面了。

“许小姐,咱们走吧。”孙姨又催促了一声。

许拾月沉了一下,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倒要看看,陆时蓁究竟要做什么。

今晚的落日好像比往日要迟一些,夕阳借着挂在山腰上的太阳一点点将偌大的天空烧成红色。

风撩动着许拾月的长裙,她就这样在孙姨的搀扶朝出问题的花圃走去,飘逸的袖口映出一抹刀的形状。

正如孙姨说言,玫瑰花圃的确出了很大的问题。

就在花圃的中心,那些原本开的最盛大灿烂的玫瑰没有了大片,长方的桌子摆在中间,周围铺满了玫瑰做的装饰物。

许拾月远远地站着,困惑更甚了。

她不觉得这是她一个人能负责的了的事情,也不觉得陆时蓁能那这样的事情来作为怎么样自己的借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拾月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许多漂浮在空中的亮点。

她听到了鞋子略过土地发出的声音,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看到有不少人影从周围走了出来,飘摇着的亮点其实是他们手里的气球。

这些亮着灯的气球或高或矮,簇拥着挤进了她的视线,将她有光感的昏暗世界一点点点亮,就像是坠进了满是星星的海洋。

黑暗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少女轻缓的步伐分外明显的走进了许拾月的耳朵,她看到了一大簇星星朝她走来。

陆时蓁拿着最大的一串亮灯气球走到了她跟前,声音清脆,笑意烂漫:“生日快乐,许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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