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判决

“以为这点小聪明就能避免我的报复了吗?仅仅如此的话,我何来‘小睚眦’一称呼?就算事成了,刑堂家老能把我怎么着?”

森洋挺着高鼻梁,目光灼灼地看着大柱。

“你先下去吧,这颗人头留在这里。”

“是,小的告退。”大柱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没有什么事了。

他是真的失望,没有想到青河葵已经达到了一转中期,而且还拥有了防御力卓绝的玉皮蛊。

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是等森马的风波过了之后。再去收拾她罢。

森马发现的那片蛊师传承,已经被克服的差不多了。这次讨打吸血怪物有四转蛊师青河英年带队,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出了些意外,几名蛊师被吸血怪物偷袭身亡。

经过调查,人们发现留下这个传承的,可能是一位血道三转蛊师,只不过他是如何在仙台山上留下传承的。而且传承条件还如此狠毒。要拿青河族人的空窍来开启。

蛊师的空窍如果受损,轻则修为降低,重则资质下降。如果空窍被取出,那么蛊师也必定身亡。

然而蛊师的空窍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取出的。

那只吸血怪物就是传承的守护者,无论是谁,只要给它喂下青河族人的空窍,便可以开启传承。

至于这吸血怪物如何去识别这血,那就另当别论了,有可能是利用蛊虫,也可能是它的天赋。

吸血怪物被击杀,不用通过吸血怪物这层门,他们也可以直接获得传承了。

这次战绩颇丰,他们获得了两只三转蛊虫,还有四只两转蛊虫,以及许多一转蛊虫。还有些低级血道蛊虫的配方。

青河族的蛊师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个血道蛊师到底是谁,他们查遍史料也没有发现有过对这样的敌人的记载。

那吸血怪物算不上太强,几名三转蛊师就可以将其杀灭。所以这个蛊师,有可能就是近些年来藏在暗中对青河家族搞破坏的。

在那山洞中,人们还发现了许多堆在地上的、粉末状的奇怪物体,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东西有益还是有害。便用容器盛着回去做实验了。

青河森马的罪名已经被证实,刑善通过青河族规,找到了处置青河森马的方法。

自从青河葵发现森马抛尸案那天起,已经过了三天。

今天便是对森马的判决日,不少家老级人物都出场了。因为这起案件的影响实在是太过严重,放在青河族的历史上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且看看森马做了什么吧?发现魔道蛊师传承不向上通报,尾随同族并对其用药。杀死后用其身体来饲喂吸血怪物,意图获取魔道传承。

这其中的每一条,都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够做得出来的。

今天的刑堂站满了人,不免有些拥挤、喧闹。所以刑善就干脆将无关人员都给轰出去。

青河医月也来了,医月一向不喜欢热闹,无论多么重要的场合,她都出现的很少,这次是她的妹妹硬拉着她来的。

医月与葵站在一起,谈论着此次事件的严重性。

“你说,这森马会落得怎样的惩罚?”葵非常好奇,张望着静悄悄的刑堂。

“不知道。”医月靠在葵肩膀上说。

“那你也不用靠在我的肩膀上吧?”青河葵感觉有些尴尬。

“我想。”医月嘴唇微张。

(_」∠)青河葵哑口无言,想不出来反驳她的话。

刑善与听审的青河英年居于上座,受害者和凶手的父母坐在左右两侧。

“青河森马,从本家族谱中除名,没收所有蛊虫,罚作矿奴十六年。期间待遇一概按照奴隶而论!”

青河朱玦听到这个裁决,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但其实那不是笑。而是一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本以为女儿被人害死的事会因为对方还小的理由而不了了之。但是刑堂家老并没有让他失望。

他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声音低微,“佩环。你听见了吗?杀人凶手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了。”

这些天来,他感觉自己苍老了十岁。

“什么?”森洋听到这个审判结果的时候愣了一愣,罚做矿奴是个什么概念?

矿奴是所有奴隶都不想去做的,因为这个活儿实在太危险了。南疆多山,很多山都有地下暗河,因为地质的特殊,山体经过地下暗河的冲刷,形成了许多溶洞。

而就是这些溶洞下,隐埋着丰富的矿物资源。青河一族所用的铜、铁,全部都是在这溶洞下开采的。

有了水的溶蚀,矿洞变得非常脆弱,时不时就会塌方。而一旦塌方,必定会死很多矿奴。

而家族这方面也没有加固矿洞的这个想法,成本太高了,他们想着:“反正死的都是凡人,加固矿洞需要的花销比过往死去的奴隶的价钱还要多。”

所以,被家族发配成矿奴,基本上就是给一个人判了死刑。而且还是短命的那种,给十年都算是多的。

即便这样,也解不了佩环父亲的心头之恨。在他看来,佩环是个多么温柔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啊。

“这是我今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捡到的一个手环,漂亮吗?”少女扬了扬她洁白的手腕,上面的一枚红色宝石闪闪发光。

“不过我要把它还给失主,父亲大人能帮我联系到吗?”说着,少女将那手环解下,递给父亲。

父亲没有接过手环,只是看了一眼,便笑道:“可是它看上去已经丢了很长时间了,失主也不一定还活着,你还是留着吧。”

“那怎么行,母亲教过我,不义之财不准要。”少女努了努嘴,好像在埋怨父亲。

“傻孩子…父亲一定会帮你找到失主的。”

……………………

朱玦神情恍惚了,仿佛女儿昨日的音容还在跟前。

但是眼前这一具冰冷冷的尸体,将他拽回现实。

看到女儿的尸体之时,他的心碎了。

“刑长老,我觉得这罚的太重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方才十五岁,按照族中规矩,他是可以减轻惩罚的。”

刑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是让你来听审判的,不是让你跟我谈判的。”

“哼,哪有这样审判的。我看你就是在草菅人命!”

刑堂家老用力拍了惊堂木,呵斥道:“大胆!竟然在这刑堂大声喧哗?按照族中的律法,青河森马这些罪名叠加起来可以直接判死。给你削减到十五年已经非常不错了。”

青河森洋自知理亏,不再去争论,只能默默地低头。承受这个结果。

就算他再睚眦必报,那也是对于比他弱小的人来说,就像位高权重刑堂家老和青河英年,他连碰都不想去碰的。

这也是为何有许多人厌恶他的原因了。

青河森马丝毫没有悔意,他依旧缄默,用着不善的眼神看着刑堂家老。

可是无论怎么说,无论他怎么瞪眼,都是无用功。不可能翻起什么浪花来,等待着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或者恐怖的死亡了。

就犹如那天他杀掉佩环一样,他将会在不久后死掉。

杀人者人恒杀之。无论是谁,在杀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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