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圈圈

第一百零七章

司阙低头, 凑到尤玉玑的颈侧,用力嗅了嗅。

好像,没有野男人的味道。

司阙逐渐松开禁锢着尤玉玑的手臂, 然后握住她握衣的手腕,将她的手拢在掌中。他说:“胃难受。”

“是中午的饺子吃了后胃口不舒服吗?”尤玉玑轻轻推开司阙的手, 继续穿衣。

司阙冷眼瞥着她。

这只狐狸精还好思提饺子。他连搭饺子的香栗子都剥好了, 她竟不和他一吃。

尤玉玑将衣服穿上,垂眸系上腰侧的衣带,然后拉着司阙的手往外走。司阙倒是没拒绝, 任由她拉他出去。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多停留了一。

她的手生得那好看,他好生喜欢,绝不允许别人碰触。

到了外间尤玉玑松开了司阙, 亲自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微笑着说:“喏,喝一些暖一暖胃。”

“热水暖不了。”

尤玉玑微微偏着头, 一边去解云鬓间的步摇, 一边疑『惑』地望着他。

尤玉玑刚将『插』在云鬓间的步摇取出来,人就被司阙扛了来。尤玉玑手中刚取的步摇不由落了地。她伏在司阙的肩上, 惊讶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急说:“快放我来, 枕絮与抱荷一要进来的!”

“好。”他听地应着,顺便拍了拍她的屁股, 然后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尤玉玑无轻叹,望着落地的那只玉柄的步摇。惜了她刚买的步摇, 就这么摔断了。

司阙听地将尤玉玑放,不过是放在床上。

今天是大年三十,说不准人什么时候进来禀事。尤玉玑刚被司阙放到床榻上, 便坐身来,想要床。

“姐姐。”司阙手臂拦在她的前腰,微微用力,将人带着一躺在床榻上。

他望着尤玉玑的眼睛,去拉她的手放在他的胃部。

“姐姐真的不给我暖一暖『揉』一『揉』吗?”他问。

尤玉玑隐约能听见侍女在外的脚步,她沉默了一才开口:“把床幔放。”

司阙笑了。他坐身,依言将厚重的床幔放,拦截了从窗户照进来的落日晚霞。床幔内的光线立刻暗去。因是新年,床上的一干用具都是新换的,换上了喜庆的红『色』幔帐。一时间,拢合的床幔内的昏暗也镀上了一层红晕的『色』调。

尤玉玑侧转过身,一手托腮支着上半身,一手覆在司阙的肚子上『摸』了『摸』,寻到胃的位置,动作轻柔地为他『揉』抚着。

不多时,尤玉玑轻『揉』的动作慢来,她用指腹在司阙的前腹慢悠悠地画着圈圈。

一圈又一圈,又一圈圈。

她含笑望着司阙,柔问:“好些了吗?”

司阙凝望着尤玉玑好似蕴了一汪春水的脉脉眼波,徐徐道:“没有。能位置不太对。”

他听见尤玉玑轻笑了一。

他看见尤玉玑轻挑的眼尾勾着一抹明晃晃的勾引。

司阙从上到打量着前这女人,觉得她搭在肩头的一缕发都有着勾人的味道。甚至是她手肘撑在床榻上将柔软的床褥压出的一小坑也圆润爱。

“位置不对?那看来不是胃痛。”尤玉玑在司阙前腹画圈圈的手缓缓向一侧挪去,从他腰侧的衣衫间滑进去。再无衣料阻隔,她酥若无骨的手在他前腹换着地方『摸』寻着。

“这里疼?还是这里疼?或是这里?”尤玉玑温柔的音里始终噙着浅浅的笑。让她本来就有的温柔,又多了几分和煦的暖。

司阙刚要开口,听见侍女的脚步。

小丫鬟站在门外,先轻轻叩了两房门,再开口:“夫人,枕絮姐姐让我过来问一问今晚的烤全羊是哪一种酱料?”

“让枕絮自己拿主就行。”

“是。”小丫鬟小跑着去回,脚步逐渐远去。

小丫鬟的脚步听不见了,尤玉玑俯身凑到司阙耳边,低问:“阿阙,到底哪里不舒服呀?”

说着,她在司阙前腹上画圈圈的动作一顿,手指头在他坚硬的前腹略用力点了点。

“能还要再往一些。”司阙说。

尤玉玑的手指头再往挪了挪,带笑的音柔柔问:“这里?”

司阙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尤玉玑作『乱』的手。然后他翻过身来,将尤玉玑压在臂。另一只手去解她腰间的衣带。

“咚咚咚。”叩门又响了来。

“夫人,今晚用哪种花呀?”

司阙去解尤玉玑腰带的动作停顿了,仍旧执去解。一片红晕的昏暗中,尤玉玑望着司阙近在咫尺的漆眸。她略略抬头,在司阙的巴上落浅浅的一吻,然后温回答外小丫鬟的。

她语调不急不缓,十分有耐心地回答了几种花,甚至连哪种花撘在哪瓷瓶里都一一说出来。

司阙盯着她这般不紧不慢的模,心口窒闷——这只狐狸精就是故的!

“是,奴婢都记了,这就去!”小丫鬟转身跑开。

拢落的床幔内,尤玉玑的上衣已凌『乱』不遮。尤玉玑勾着司阙的脖子,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柔说:“再等一等?”

司阙冷脸看着她,显然不愿等。

几乎没有给司阙拒绝的机,抱荷又来了。她站在门外笑嘻嘻地禀:“夫人,崔姨娘和红簪姨娘过来啦!”

“好,将人请去花厅。我一就过去。”尤玉玑与门外的抱荷说时,含笑的眸子仍旧望着司阙。

她没等抱荷走远,纤细的指攥着司阙的衣襟,凑到他前,将旖唇贴在他唇角,低问:“真的不等一等吗?”

随着她说,旖唇开开合合轻磨着司阙的唇角。

司阙不由松开了握在尤玉玑腰侧的手。

——这人一趟又一趟地过来,实在是受不了。

尤玉玑手肘撑在床榻上,在司阙身往后挪了挪半撑身。随着她向后挪动的动作,柔软的雪峦擦过司阙的鼻尖。

司阙压在床榻上的长指微微蜷。

尤玉玑离开司阙臂弯的禁锢,没急着穿衣裳,而是侧身而坐,先抬手拢着云鬓。凌『乱』的层叠上衣半挂在身上。她一边拢着云鬓一边回眸望向司阙,道:“帮我穿好。”

你把我衣裳弄得『乱』成这,理应由你来整理好。

“呵。”司阙低笑了一。

尤玉玑轻轻挑眉,眸中染着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不愿吗?

司阙握住尤玉玑的皓腕,将人拉进怀里,冷着脸给她穿衣。后将她腰侧的衣带仔细系好完美的蝴蝶结,他俯身来凑到尤玉玑耳畔咬住她的耳朵尖,牙齿轻轻地磨咬了一。

“狐狸精。”三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擦过她微热的耳朵尖。

尤玉玑那句“那你喜不喜欢”几乎快要脱口而出,是她抿了抿唇,没有问出来。这种问题,放在心里问一问自己就够了。哪能真的问他?

她指背轻抚过司阙的巴,从他怀里出来,掀开床幔,一时间外白日的光明照进来。尤玉玑款款走出去,留给司阙一婀娜不回眸的背影。

她才不在这时候问他这问题。他要等着他主动地『乱』情『迷』一遍又一遍念着她的名字诉着情肠。

尤玉玑赶到花厅时,翠玉正和红簪有说有笑。因是大年三十,两人都换上了喜庆的华服。红簪穿了一身红裙,翠玉也难得地穿了一条石榴红的鲜艳裙子。

“姐姐,烤全羊呢!”翠玉见尤玉玑进来,立马笑着询问。

尤玉玑在翠玉脸上的笑容多看了一眼,她温道:“怎那么贪嘴,还没到时候呢。”

侍女端上来五花八门的精致点心。几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闲聊。

过了一,翠玉忽然说:“姐姐,我又想玩樗蒲了。”

尤玉玑忽然想了那次带着几小妾去涟水泛舟时,几人一玩樗蒲。只是今非昔比,林莹莹已不在府中,春杏也病了。倒是多了红簪。

“红簪,你不玩?”翠玉问。

红簪点头,谦虚地说:“我只一点点。”

加上红簪,这也才三人。

尤玉玑怅然:“惜春杏病了,莹莹又……”

尤玉玑提到林莹莹,翠玉目光不由躲闪了一。她心虚地低头不敢去看尤玉玑的眼睛,又赶忙去问枕絮和抱荷不。

惜枕絮与抱荷都不,况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司阙从外走进来。

翠玉用一种见了鬼一的表情看向迈进门槛的司阙。在她眼前这位阙公主不仅『性』情古怪还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她居然玩樗蒲这种东西?

她盯着司阙看了一,直到司阙走到她身边。司阙垂眼睛瞥向她,慢悠悠地问:“怎么,不带我玩?正小人。”

什么正小人?

翠玉拧了眉。她赶忙“啧”了一,道:“我哪敢不带您玩啊。”

她真想翻白眼,惜她不敢。

尤玉玑手中握着取暖的精致袖炉,含笑望向司阙,目光从上往打量过他,发他换了身衣裳。

随着司阙逐渐走近,两人四目相对,尤玉玑味深长地望他一眼,移开目光吩咐人准备樗蒲。

玩樗蒲,尤玉玑加大了输赢,是以前的三倍。因为是过年,她也想几小妾开心些,故输了几把,想多输些银子给翠玉。

惜,她虽然把把放水,翠玉把把差一点赢了钱,都被司阙抢先一步。

司阙瞥着桌上赢的票子,侧首望向尤玉玑,道:“没想到打牌这么赚钱。”

翠玉苦着脸,硬撑了两把听见外的烟花,赶忙说:“不打了,不打了!去看烟花去!”

不用玩了,红簪悄悄松了口气。她在尤玉玑身边时,并做不到如翠玉那般随。她以前在方清怡身边做事,如今方清怡没了,她日夜胆战心惊生怕惹恼了尤玉玑。直到在,她都没弄懂尤玉玑昨天让她干坐一日是为什么……

尤玉玑看出了红簪的心思。她与司阙往外走时,将手里的袖炉递给她,温道:“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冷?拿这暖暖。”

红簪还来不及道谢,尤玉玑已和司阙往外去了。

天公作美,一连几日的坏天气后,在这除夕夜万里无云,星月璀燃,连夜风也比前几日温柔。

院子里已经架好了烤全羊。

几人入了座,抱荷带着侍女送酒:“撘着我故乡的酒,烤全羊才更好吃!”

酒馕递到司阙手边,他瞥了一眼没接。

尤玉玑望过来。

他回望:“有人让我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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