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曹毅渐显威名,陆瑾到往天都

“原来是李焱兄弟。”曹毅抱拳道。

“久闻火旋风大名,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如此得见了。”于震也抱拳客套了一句。

“嗐,方才两位是要买我的马,只是价钱不妥,若两位此事还想要买,我可让出些来。”李焱将马牵过问道。

“这…………”于震看了曹毅一眼。

“这马我们倒是喜欢,不如我们找个饭馆,边吃喝边聊可好?”曹毅没有直接说买马的事,而是拽着李焱走进一家饭馆中。

一顿酒菜过后,曹毅与于震两人将李焱灌得大醉,从起初的互相客套,到后来直接就已兄弟相称,曹毅知道李焱急着用钱,也知道那马确实是卖的太贵了些,可曹毅如今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不仅掏出八十两银票与李焱买了马,更是将李焱请到府上摆宴招待,临别之时,又硬塞给李焱二十两白银,自此三人算攀上了交情。

哪管日后李焱被革了百户职位,三人仍是如初相待,时常同行混迹玩乐,些许时日后,曹毅更是给李焱拿了些许钱财去贿赂府衙官员,将百户的位置重新买了回来,如此几番,李焱对曹毅也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尊崇曹毅。

不得不说,曹毅在把控人心这方面,倒是颇有长进,也是仗着显赫的身份与富庶的财产,其名声威望也在季州也是越来越大。

可名声大了,问题也随之而来,天都不知从何处听得风声,说是新岭城反诗一事次王曹毅形迹可疑,朝堂臣子屡屡进言要彻查曹毅。

可虞惠人王曹寅,却说全是无稽之谈,对此并不理采,可朝中臣声激烈,外加蓟太师从中作梗,曹寅无奈,只得差使大虞国重案司龙武卫,从天都赶赴季州彻查此案。

有必要一提,这龙武卫不同于影武密卫,影武密卫先前也说过,创立之初便是监视审判朝中各官员的机构,多行走与官场之中,哪怕是最鼎盛之时,对民间大小案情也是一律不予过问的。

可龙武卫不同,龙武卫乃是虞惠人王曹寅所立之部,负责整个大虞国的重案调查,由护国公周佟周太傅直接调遣,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场,凡是重案,龙武卫皆可涉足调查,饶是蓟太师在朝中势力庞大,但对于这浑身是刺的重案司,却是难以触碰。

但此时曹毅可是不知天都之事,只是日日宅于府中研读兵法史书,操练枪棒武艺。

这一夜,商槐乔装趁着夜色进入王府,又避开府中众人进入书房,待时不久,便背着包袱悄悄离去。

次日,曹毅找来于震,不知商量得什么,只知于震自从王府出来后便收拾东西,骑上那匹踏雪马匆匆出城,不知是去何处作何事。

于震前脚离去,曹毅便将于震家室安排住进了王府,但离了于震,曹毅一人在府中十分寂寞,遂赶着李焱闲暇之余,将其请到府中陪自己操练枪棒,因李焱对曹毅早已是倾佩得五体投地,得知曹毅传唤,也不推脱,策马便从城外行营中赶赴王府。

一日,二人练过枪棒,正准备洗涮一番,然后去厅中喝酒时,曹毅路过书房,正看见一侍女站在书案边上全神贯注的读着书,再仔细看,竟还是本兵书。

曹毅稍有怒色,但心中更是纳闷,他可是知晓,这府中上上下下,除了自己与几个儿子上过学堂,便再没有几个识字的了。

若是说让下人读书,那更是不可能,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莫要说读书,就是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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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可这侍女却如饥似渴般读着兵书,曹毅心中当真是疑惑非常。

“谁让你来这的!”曹毅支走李焱,自己弄则轻手轻脚走进了书房中。

“啊!”那侍女被惊,抬头看见曹毅的脸,连忙丢了兵书跪在地上。

曹毅皱着眉头,走上前捡起桌上兵书看了几眼,又转身看向那侍女。

“把头抬起来。”曹毅说道。

侍女不做声,默默将头抬了起来。

“你是我府上的人吗?”曹毅盯着这侍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人他根本就不认识。

“…………”侍女没有做声。

“我在问你话呢!”曹毅见这侍女竟然不搭理自己,勃然大怒。

“王爷。”正当曹毅满脸黑线看着那侍女时,一个家丁来到了门口。

“正好!你给我过来。”曹毅喊道。

“王爷有何吩咐?”家丁拱手走进了书房。

“这个侍女是哪来的!谁找来的!”曹毅指着那侍女问道。

“王爷,这人是您找来的啊。”家丁看了那侍女一眼,立刻拱手说道。

“不可能!我找来的人,我会不认识吗!”曹毅吼道。

“王爷,这确实是您找来的啊,就是那日您与商教头出门,回来的时候是您把她带来的。”家丁跪地说道。

曹毅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海香阁那天,他确实将那名奴隶留在了府中,只不过后面又出了些许事,他便将这奴隶给忘了。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曹毅没了脾气,不耐烦的将家丁撵了出去。

“你…识字?”曹毅看着那奴隶问道。

“嗯。”奴隶点点头。

“看得懂兵法?”曹毅再次问道。

“嗯。”奴隶仍是点点头。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曹毅总觉得这奴隶好似在敷衍自己。

“会。”奴隶轻声答道。

曹毅听得此言,仰面朝天吞吐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曹毅问道。

“不知道。”奴隶摇摇头。

“那以后你就叫哑奴,也别再做洗衣挑水的活了,只需打造书房便好,架上的藏书你可以看,但在我来之时必须要复还原样,若是敢毁坏一本书,我要治你的罪。”或是出于怜悯,或是出于读书人的同情,曹毅不仅给奴隶赐了名字,还同意了奴隶在书房读书。

曹毅言罢,便起身离开书房,与李焱饮酒去了,独留还未从惊喜中缓过来的哑奴在书房中跪谢。

如此,时间过了许多时日,陆瑾身上的伤早便将休养好,只是张景逸每次问起,他都故作后症,言说头晕,随后便晕倒在地。

连治伤带装病,直拖着张景逸一行人在沮郡待了几月时间,莫要说张景逸的日常开销,光是陆瑾每日所食的补品,都将他养的胖了十斤。

待八月十五月圆节过后,沮郡江边秋雨连下三日,正赶一日天气不错,张景逸再等不及,命人将陆瑾硬生生拽上船去,期间陆瑾还言做头晕,可张景逸耐心已尽,让兵士扛着陆瑾上船,渡江离了沮郡。

又行十日,张景逸才算带着陆瑾归回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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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不是死脑筋,知晓到了天都,自己再想逃离便是不可能了。

待到了天都后,张景逸休息一夜,便赶忙入朝廷复命,消去太尉衔,官复原职重操旧务。

而陆瑾则是在驿馆中取来纸张,研好墨,舔饱笔,思虑片刻,写下一首诗来,但见诗为:

“吾王崇国术,朝中重老臣。

一身兼将相,万事付经纶。

玉殿传清漏,金门奉紫宸。

平生忠孝意,今日见斯人。”

此诗正是用陆瑾最善长的狂草字体,每一笔都尽显狂傲,真可谓是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陆瑾吹干墨迹,观赏一番,大为满意,从包裹中取出押章盖于一角。

待墨迹朱泥阴干后,陆瑾拿着诗文寻到一处字画铺子,将诗文裱于卷轴,又买了个楠木盒子装上卷轴,欲以此向蓟太师表明自己的忠心。

可偏偏天不随人愿,陆瑾在驿馆中待了三人,都不见有人来找,找来明白人打听,原来是近几日太师诞辰将至,太师府中张灯结彩,大小官员人来人往,当真是好不热闹,莫要说是陆瑾,就连那张景逸,自回来至今也还未能见到太师一面。

陆瑾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躁动,离了驿馆,在天都中四处闲逛起来。

走至晌午,陆瑾不知不觉间到了中墉外城,恰逢一处装修阔气的酒楼开张,陆瑾摸了摸内兜,看了看自己所剩钱银,还算富裕,便安心潇洒的走了进去。

“呦!来了客官,您一位?得嘞您,楼上请。”店中小二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便在楼上给陆瑾安排了一处位子。

正巧这酒楼开张,请了演奏班子里唱个热闹,陆瑾随便要了些酒菜,便探下头去看那台上的班子唱的是什么玩意。

可听了好一盼,陆瑾也只觉得这江北戏乐咿咿呀呀的没个模样,相比江东,可是要差得太远了。

遂,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可一壶酒水还未喝完,就见一群泼皮闯进了酒楼,二话不说,便拎着棍棒在楼下打砸,无论是酒保还是食客,亦或者是戏乐班子,皆受了棒打,账房先生更是被吓得如老鼠般藏进了桌子底下。

“嘛呢!我看看是那个冤鬼活的腻歪,敢来老娘这闹事!”不多时,楼上走下一位风骚妇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大刀阔斧的打手。

要说这妇人,看着能有个二十三、四岁,生得可真叫一个棒,正当是,月画烟描,粉妆玉琢。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素额逗几点微麻,天然美丽,缃裙露一双小脚,周正堪怜。

不光生的俊俏,就连这骚得也是世间难寻,见她带着银丝鬒髻,露着四鬓,耳边青宝石坠子,白纱衫儿,银红比甲,挑线裙子,双弯尖翘,红鸳瘦小,粉妆玉琢,身下裹裙开得老长,陆瑾晃眼能看见两条玉泉腿,一片白脂臀,真乃是:行过处花香细生,坐下时淹然百媚,骚得气质,骚得难觅。

“兄弟们!那骚娘们就是金枝花,上!弄死她!”一泼皮认出妇人,唤过全部人手冲上前去。

“不知死活,给老娘打!”那妇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双手一挥,身后打手便与泼皮们打在一起。

几个泼皮当时只砸了一楼,还未等上楼便被金枝花给应付住了,陆瑾端坐二楼自然不曾受到一点波及,只伸脖子向下看,心中暗道,这可比江北戏乐好看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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