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证据在手

岳悦和李泽扬此时的言行,已经解释不清了。

岳悦被李泽扬贴背搂在怀里好多分钟了,在那句只说了半句,却引人无限遐想的话之后,她仍未做出推开的他的动作,这还不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是很亲密的吗?

杜颜怡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对两人浅浅一笑,悄无声息的撤离现场。

唉,怎么又没能说出口呢?岳悦懊恼的叹息着。一定是这房子的风水与自己相克。

“李大爷,麻烦、拜托你别故意做出这些让人误会的暧昧动作。你很打击我的,知不知道?你妈也会认为我们有那种关系,你让我怎么说得清?”

“你要说清什么?是我们签的雇佣协议,还是我写给你的承诺?”见她不回答,他当成是默认,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臂,像是很痛心的下了个决定:“你真想拿那些给他们看,就看吧!我的那份在房间里,我去给你取来。”

他的凄凉,她又心升隐隐的不忍,可不忍的话,接下来只会有更多的不忍、更多的欺骗、更多的内疚。

“你确定真要拿给爸妈看?”拿着文件袋的李泽扬再次痛心的向她确认。

岳悦坚定的点了点头,却不敢抬头看他。他嘴扬若隐若现的笑意,她也就没有看到了。

“走吧,先去跟妈说吧!等老头子回来,再让妈给他解释,否则,他定会捏死我。”

“真要捏死你,倒也少了个祸害。”但这事终究是因自己而起,这话说出后,岳悦也有点儿后悔,又添上一句:“不过,祸害都能活一千年,你不会被你老爹捏死,我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要捏就捏死我。”

感动的揽住她的肩,动情的说:“看在你这么讲义气的份上,我也该还你清白。”

跟随他的脚步,她走得很轻,她不愿压过他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闷响,因为那每一声都叩着她的心,似在问:你真要这样做?你真这样狠心?你真不想给斐儿一个完整的家?你真的要去揭穿一个可以成为事实的善意谎言?

不想,她不想这么做,她想给斐儿完整的家、完整的爱,可是,谁能保证在得到之后不加倍失去?他是说他不会有孩子,但意外的机率是很高的,他今天把她当成了男人,谁知哪天,又把哪个女人当成了男人,然后有了孩子。豪门恩怨、争夺家产的电视剧看得还少吗?手足尚且相残,更别说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了,那将会是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

要避免,只能从一开始就不要参与。

为了儿子,她不惜当个狠心的人。

刚出了家门,就将李泽扬与他签的雇佣协议等拿在手里,走向草地的某处树荫。

杜颜怡坐在树荫下仍织着毛衣,嘴角的笑是那样的幸福,那样的满足。

自己去把她的这种笑破坏掉吗?岳悦犹豫了。

“想说就说吧!憋心里会很难受的。”

出乎她的意料,李泽扬拉着她几步走了过去,并将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放到他妈面前。

杜颜怡没有翻动,只看了一眼,就指指旁边的座位让两人坐下后再说。

“不,阿姨,我还是站着。我怕坐下后,又说不出来了。阿姨,你别对我这么好,不值得,我也不配。”

“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呀?来,坐下,泽扬,你也坐下。”李泽扬贴心的扶她坐下,又把自己的位子挪近,探过身子搂住她。

见她没有反抗,杜颜怡满意的笑了,“你俩真是长不大的孩子。昨晚又为什么事闹别扭了?泽扬,老婆是用来疼爱的,你不能老是惹她生气。岳悦已经很大度了,你不能得寸进尺,知不知道?不然,我这个当妈的也不会帮你。”

“听到没有?不能得寸进尺。”岳悦赶紧借话提醒,只是两人意指不同。

他又是无辜的申辩加保证。岳悦也懒得跟他计较,指着桌面上的那几页纸说:“阿姨,你先看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我看过。”

看过?岳悦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看看李泽扬,又看看杜颜怡,两人都是一副波澜不惊之神色。她不明白了,看过就该知道她和斐儿与李泽扬没有关系,为什么还把他们当成一家人?

李泽扬解了她的疑惑。

原来,他给协议赋予了非常合理的解释。他说他当初太缺乏责任心,明知她怀孕了也不结婚,还迷上了食人族,独自跑去非洲。随着年龄的增长,意识到错了,回来找她,他忏悔、道歉、好话说尽,她才以这种雇佣的方式对他进行观察。他的目的是只要能得她的原谅,再苛刻条件的合约,他也会签的。所以,她怎么写,他就怎么签。

最重要的,他的父母信了。

岳悦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说了句“算你狠”,然后发气的把那叠纸翻得唬唬作响,潜意识的希望找到其他可以辩驳的证据。不想,还真让她翻出一张她的离婚证复印件。

虽然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她那儿偷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偷的,暂且都不追究吧!她倒要看看他对这作何解释,这个本可是对她最有利的证据,他总不能说离婚证的名字是他的吧?

但她忘记了,这些东西是他提供的,以他的精明奸诈,又怎么会拿出对自己无利的证据呢?

他确实不能说那名字是他的。他早已将证上那男人的背景打听得清清楚楚,比岳悦了解的还清楚。他清楚当初她是为了能给儿子上户口,才找了个外地来打工打得潦倒的人给上一笔钱领了个结婚证,在儿子户口落实后,又给了那人一笔钱领了离婚证,前前后后就半个月时间,然后两人再未见过面。就在法律认可的婚姻关系内,别说夫妻之实,连手都没有碰一下,饭也没有一起吃过半顿,她的家在哪儿,他不知道,他的一切,她更不知道。当初联系过的那个电话号码卡,是不需要身份证的充值卡,用完就丢弃了。如果不是这个证摆眼前,她连那个名字都想不起来。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