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系统重新刷新了一遍白川泉眼前的文字。
“啊……情报人员么？”
白川泉抿了抿唇角，几秒后，像是想明白什么，蓝眸年轻人点点头，极轻极短促地笑了一声。
“这不是很能干吗……”
“突然给出阿诺德的身份职业……”
“坑货系统你啊，看起来给出的都是公正公开的信息，做的却是若无所事地透露了别人的底的事儿呢。”
嘴角弧度微微上扬，白川泉真心实意地夸赞：“干得不错。”
情报人员。
这个范围就大了。
在外衣口袋里找了找，取出“沙之书”，白川泉抬手，便有空气中金色的流光顷刻凝聚，一只钢笔出现在手指之间。
白川泉慢悠悠地在阿诺德的人物图谱上标注上新的信息，盯着看了看。
情报工作者。
随身携带手铐。
单单是一个工作内容，就能够透露出阿诺德很多关于性格偏好、思维方式、行事作风倾向的信息。
虽说千人千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并不完全依照人们所谓的职业刻板印象行事。
更多时候，性格却是能决定一个人的职业取向的。
外向的人不会去做一个月见不到一个人的工作，内向的人不会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滔滔不绝的工作。
甚至有传言在一些国家的正规军队中，按照迈尔斯-布里格斯类型指标划分，做录取的性格测试时，建筑师型人格向来不在入选之列。
无他，天然服从性不够。
既然二选一系统诚心诚意、特地声明了阿诺德的职业。
白川泉也大慈大悲地接收到了额外的信号。
至少有一点足以确认。
由己推人，从事着情报相关工作的人员后天习成了一种通病，也是位于合格基础线上的职业素养——
由于接手的信息有真有假，情报工作者们本身就对于意味不清、指代不明确的说辞非常敏感！
如果真的发生了指代不清这种事儿……例外的情况只存在于，情报员有意把信息弄得让别人直犯迷糊。
也就是说……
“是真话。”
“阿诺德不像是心口不一的人。”白川泉自语。
衣着严谨的青年的劝告，就是直白而真实的建议。如果想玩弄手段，阿诺德没道理在从不认识、没有价值的白川泉身上花工夫。
“啊，果然还是很难想象啊，什么东西会在这种地方是无歧义、具有唯一性的名词。”
思维宫殿的记忆画面暂停在这一帧。
白川泉没再继续往下看。
黑手党组织的丑恶交易和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交易协商内容，在他这里，并不是有价值的信息。
起码，价值没那么大。
之后的两天，白川泉在印度金奈基本上没做什么。
水野预订的机票日期刚刚好。
整个过程中，来自意大利的彭格列黑手党已经一手包办了所有事宜。
追踪、清理、震慑……
势力遍布全球的黑手党组织——彭格列家族出手后，印度金奈市的本土人体交易链条很快很裁空了一大块，变得支离破碎。
阿诺德与悉达多两人商谈的交易自然涉及了之后的处置与安抚。
至于港口黑手党的那支小队……
白川泉趁着阿诺德的东风……
找到人了，但不完全找到。
白川泉终于结算了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给出的两项任务之一的最新进度。
收到消息后，白川泉见到的不完整的港口黑手党行动小队成员时，这些人的身体器官乃至体内血液已经流向了世界各地，大多数奄奄一息，少数已经死亡。
缠绕在整个星球所有陆地板块上的链条并不容易撼动和追踪。
将活人安置在医院里，多余的尸体部件被找回后，白川泉把它们冰冻恒温，邮寄回了日本横滨。
走的生意运输路线。
国际加密快件。
高效清关过海关。
收件人。
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先生。
给敬爱的顶头上司准备一份大大的惊喜。
想必这种事儿用不着道谢，更不必客气。
不知道森老板收到自己的任务成果展示会有什么心情呢？
一定很欣慰吧！
白川泉愉快且感动地展望着，给自己颁发了好人奖。
真不错。世界上哪还有像他这样的优秀员工啊！
……升职加薪恐怕就在眼前！
“老实说，我心底倒是没有半点同情啦，”白川泉懒洋洋撑着手臂趴在酒店的床上，和阿蒂尔·兰波交代近期发生的事情，主要是想让阿蒂尔·兰波帮忙查查彭格列和阿诺德的背景和事迹，“都为黑手党工作了，死无全尸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值得为他们的悲惨落泪的。”
“虽然大家都是为企业利益服务的螺丝钉，但没有一定要一颗螺丝钉为另一颗无辜受害的螺丝钉哭泣的道理嘛。”
话说得虽然凉薄，却是现实。
“森殿下不会这么做的。”阿蒂尔·兰波语气直白，言外之意倒是挺了解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白川泉回想起失忆状态时阿蒂尔·兰波是被篡位后的港口黑手党新首领森鸥外很快提拔到准干部位置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