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拉着施雅轩背对众人的林辰,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周和泽这一开口,局势就逆转了。
那些长老却愣住了,没想到周和泽这么坐不住,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喊住林辰。
这不是在打大家的脸吗?
家主周巍然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他看林辰的表情不似作伪,难道这小子真有能耐治好周和泽?
“大长老,您可千万别被这个小兔崽子骗了!”
“是啊是啊,他一个从滨海市来的乡巴佬,哪有为你医治的能力?”
“他这年纪轻轻的,恐怕连学徒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会治疗你的腿疾?”
一众长老反应过来后,纷纷围在周和泽身边劝说。
在他们看来,林辰不过是讲了个笑话,根本不存在实现的可能。
跑遍无数医院,让无数名医毫无头绪的腿疾,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治好的?
即便华佗在世,也未必有这个能耐吧?
“臭小子,你在大长老面前胡扯,安的是什么心思?”
一名长老忍不住了,望着林辰的背影厉声质问。
“既然说我没有能力,那周承平的内伤是怎么被治好的?”
林辰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话,接着继续朝议事厅大门走去。
这话一出,一众长老全都愣住,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承平的内伤已经被治好了?”
“不会吧?不是说承平伤势严重,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吗?”
“听他的意思,难道是他治好了承平?”
长老们心生疑惑,周承平内伤痊愈的消息,暂时还没有在周家传开,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
但周和泽是知道的,他猛然回过神来,一脸焦急地挽留林辰。
“林小友且慢,刚才老朽失言,还请小友不要见怪!”
“老朽这就让人备坐,请小友看在承平的面子上,原谅老朽的无礼!”
周和泽一番呼喊,情绪颇为激动。
他被腿疾折磨了整整十年,现在有得到医治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林辰却置若罔闻,眼看着就要走出大门。
周和泽慌了,拼命想要从坐席上离开,但却被身前一群长老挡住。
周围长老哪能想到,一向稳重的周和泽竟然会如此失态,甚至向一个毛头小子服软,以至于忘了让开一条路。
周和泽无法挣脱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整个人看着格外狼狈。
“小友留步,老朽错了,老朽不该出口伤人!”
周和泽心都快凉了,顾不得维护形象,冲着林辰的背影就是一阵大吼。
听到这话,周围长老更加震惊。
堂堂周家大长老,居然会向一个无权无势的外人认错!
就连周巍然也有些惊讶,他已经好几十年没看见周和泽放低身段了。
“林小友稍等。”
周巍然反应过来,开口发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林辰脚步一顿,随即笑着转身,再次牵着施雅轩回到议事厅中。
他今天的做法,看起来狂傲鲁莽,实则颇为巧妙。
周和泽挽留的时候,他虽然完全没有搭理,但却并不是想跟周家闹掰,而是专门等着周巍然发话呢!
如此一来,他算是给足了周巍然面子。
周巍然也不亏,随便一句话就增加了自己的威望。
细细品来,林辰此举可谓是双赢。
“敢问小友,是否真有办法治疗大长老的腿疾?”
周巍然语气温和,让人如沐春风,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味道。
要不是他位居周家主坐,身边簇拥着一群长老,怕是会被当成平平无奇的邻家老翁。
“小事一桩罢了。”
林辰淡淡回应,言语之间信心十足,显然已经想出周全的治疗方案。
“小友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医术,老朽佩服。”
周和泽看他神色镇定,越发确定他有那份能耐,于是脸上挤出一个热切的笑容。
林辰对于周和泽的恭维,依旧没有任何要搭理的意思,就像是彻底将他无视了一样。
周和泽心里有点尴尬,但又不敢继续责备林辰,于是转向一众长老,没好气地呵斥他们不懂规矩。
“你们怎么回事,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还不快去给小友搬两张座椅?”
一众长老听到这话,顿时就傻眼了。
但他们又不敢顶撞周和泽,只能脸色尴尬地去搬椅子过来。
周和泽表现得越是迫切,林辰就越不准备给他好脸色看,旁若无人地跟周巍然攀谈起来。
周巍然也不急着提疗伤的事,仿佛两人已经形成某种默契,不约而同地无视了周和泽。
“小友器宇不凡,承平能交到你这种朋友,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周巍然一脸满意地看着林辰,毫不遮掩自己对他的欣赏。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不骄不躁,这么进退自如的年轻人了。
“周叔谬赞了。”
林辰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谦虚的表情。
“对了,小友还没吃饭吧?不如去我哪里吃点,顺便聊聊乌海省的名胜古迹。”
周巍然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准备邀请林辰一起吃饭。
“那就打扰周叔了。”
林辰自然不会拒绝,立马跟着周巍然离开议事大厅。
施雅轩和周承平也跟了上去,一行四人直奔不远处的主宅住所。
“家主,你别急着走啊。”
周和泽傻眼了,眼巴巴地追过去劝阻。
“这是什么情况?”
周围那些长老也愣住了,不知道周巍然和林辰玩的哪一出。
没看到大长老都急成那样了吗?
他们怎么还有心思回去聊天吃饭?
在周和泽渴求的目光中,林辰四人走进一栋豪华住所中。
等走进房门,周巍然猛的一拍桌子,嘴里发出一阵冲天大笑。
“哈哈哈!真是太爽了,今天难得看到周和泽那个老家伙吃瘪!”
周巍然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辰和施雅轩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