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刺杀

“柳德米拉,这……这是……”巴芙拉缩在男人的怀里,完全看不出亲昵,反而十分僵硬,最后的词像是黏在嘴里怎么都吐不出来,“我的……我的……”

“就算巴芙拉说出来,也不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柳德米拉很快镇定下来,“是你强迫她说的!”

“哦?”男人笑起来,“果然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让我们平时都没有时间接触,你才会这么怕我,是不是?我可爱的小、未、婚、妻。”

巴芙拉低下头,被布巾包裹的脸,看不到表情。从她的动作来看,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幸福或者快乐的表情。

“你们在干什么?”谢苗与叶甫根尼结伴走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隐匿在一旁的姬轩抑,“这位同学,你先把巴芙拉放下来。有话好好说。”

“光明神的信徒?”男人一脸嫌弃地将目光从谢苗身上移到叶甫根尼身上,一边不忘讽刺怀里的巴芙拉,“真不愧是魅魔,就算布巾蒙面,一旦你遇到危机也会有这么多雄性出手帮你。幸好我在你的身上下了诅咒,不然,你的身体根本轮不到新婚之夜让我享用吧?”

“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光明神教的教义中大概有类似的教条,被人凭空污蔑的谢苗气急攻心,直接亮出自己的魔杖——十字架形状的权杖指着男人,“以光明神之名要求你,放下巴芙拉!”权杖的尖端是一颗黑色宝石,宝石内部光华流转,随着谢苗的话,黑暗元素被魔咒调动,裹住男人的手,想要让他放下巴芙拉。

但男人纹丝不动。

一旁的叶甫根尼见伙伴亮出武器,也跟着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同样是魔杖,只是魔杖的头部是天平形状,“等价!”

随着他的魔咒生效,缠绕男人手臂的黑暗元素立刻浓郁数倍,但男人依旧不受任何影响。

“堂堂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居然就只有这点水平,实在是让人痛心。看来大名鼎鼎的皇家魔法学院也没落了。”男人嘴角上扬,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也罢,就让我替你们学院教育一下学生吧。”话音未落,缠绕在他手上的魔咒被震成齑粉,回归空气。

谢苗与叶甫根尼受到魔咒反噬,各自往后暴退数米。

“唔!”

“啊!”

“你们没事吧?”柳德米拉从男人身边跑过去将两个人扶起来,她又气又急,“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把我的东西取回来,带回魔界。”男人理所当然地说,“看在你们是皇家魔法学院学生的份上,这次本君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你们就祈祷我们再也不会见面吧。”

‘本君’两字一出口,男人原本克制着未能显露出来的威严向几人袭去,才刚站起来的两个人,立刻又被压趴在地,“可恶!”

柳德米拉也直接跪倒在地。

“我,我不要……”巴芙拉攥紧男人的衣袖,“我想在这里!我会乖乖的!不要带我回去!”

“巴芙拉,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你住在魔界的族人。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想做什么?”

“我……我……”巴芙拉的眼眶的布巾被水浸湿,最后的倔强是咬紧牙关、死不松口。

身居高位的男人很少被人违逆,看巴芙拉如此不上道,眼底暴怒的情绪酝酿起来,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愉快,甚至语气都要比之前更加温柔,“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吗?你想留在这里,不想回魔界?”

“……”被那温柔语气鼓励到的巴芙拉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头。

如果不是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巴芙拉的身上,几乎会直接看漏的微小弧度,让男人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看来是本君不合你意了?”

“没、没有……”

“所以说,魅魔这种低贱的种族就是给脸不要脸。”男人直接将巴芙拉重重摔在地上,不等巴芙拉起来,直接一脚踏上去,“啊——”魔君这一脚完全没有收着力道,如果巴芙拉并没魔族,恐怕这一脚已经让她进入轮回。

“给你魔后的身份是本君看得起你,但你自己都无所谓本君看得起看不起,那本君就给你魅魔该有的待遇好了。”

巴芙拉被踩在肚子上,双手扶着男人的小腿,她知道她完了,不仅如此,魅魔全族都会被连累,她身上忽然散发出好闻的暖香,声音也变得格外魅惑,“我错了,求求您,不要迁怒我的族人。”

“你倒是自觉,”男人见巴芙拉已经放弃抵抗,甚至开始施展媚术诱惑自己,不禁冷笑,“你只对我施展媚术有什么用呢?不如对你的好同学施展一下?指不定还能让他们豁出性命从我脚下把你救出来。”

闻言,巴芙拉施展媚术之后柔软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就算自己施展媚术魔君也毫不心动,她彻底放弃挣扎,像一个被人弄坏的破布娃娃般躺在地上。

男人见巴芙拉如此反应,知道她非常重视自己的同学,便又开始和柳德米拉三人搭话,“那边的几个小鬼,想知道魅魔该有的待遇是什么样的吗?”见对面三人都没有理他的打算,便自顾自继续往下说,“所谓魅魔——”

胸口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麻木,男人低下头,尖锐利刃穿胸而过,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倒是小瞧了你。我还以为一见到我就开始隐藏、降低存在感的怂货,早就已经逃命去了呢。小子,以后来魔界,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说着,男人转身用尽全力一掌将姬轩抑拍飞出去。

力量耗尽,他的身体随之化为灰烬落在巴芙拉的身上。柳德米拉三人立刻恢复了自由,柳德米拉的眼泪冲出眼眶,她跑向姬轩抑,“姬轩抑!”

姬轩抑被男人一掌击中,被巨大的冲击力推着撞到身后的墙壁才停下。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样,口中泛着铁锈味,面如金纸。

“你没事吧——?!”柳德米拉跪在姬轩抑身边,眼泪不断。

“姬轩抑,你好厉害啊!一下就把那个人给——”谢苗沉浸在获救的喜悦之中,但说着说着就觉不对劲,姬轩抑下手也太狠了,一击必杀啊!杀人可是犯法的!

“杀人背负的罪孽,你想好如何偿还了吗?”叶甫根尼一副不认同的表情,挥动天平魔杖指向姬轩抑。

“你们有病吗?!”柳德米拉震惊地回头看着自己两个冷漠的同学,“如果不是姬轩抑就算你们没事,巴芙拉也会被那个男人带走啊!”

“杀人就是杀人。”叶甫根尼没有丝毫动摇。

倒是谢苗表情十分纠结。

姬轩抑咽下口中血水,长出了一口气,没有理会指着自己鼻尖的天平魔杖,将掉在地上的匕首擦干净收回来,然后给倒在地上的巴芙拉拍了拍身上的灰烬,把已经虚脱的女孩拉起来,这才对柳德米拉三人笑了笑,解释道,“刚刚那个人是魔君。不过并不怎么强,我估计应该是分身。所以我才敢用匕首捅他。”

叶甫根尼没想到眼见竟然为虚,他收回魔杖,“抱歉,谢谢。”

“你也太乱来了!跟我去治疗室!”柳德米拉拉住姬轩抑就要往治疗室走。

如果被送到治疗室,白水净肯定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姬轩抑把手从柳德米拉手里抽出来,脸上仍是那副温和笑容,“我没事的,不用去治疗室。你不要担心。”

姬轩抑被人簇拥,最应该受到安慰的巴芙拉反倒成了背景板,她面上的布已经潮湿不堪,却无力更换,拖着疲惫的身体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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