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纡质太子2

第133章 纡质太子(2)

既然有区别,就说明在炅城的那个人,并不是拓跋弘焘。

“他是拓跋将军的双胞兄弟?”

“不。”霍君燿摇头道:“他叫拓跋睿,纡质国亡国皇帝的儿子,原纡质太子,拓跋弘焘的堂兄。只是这堂兄弟长得实在太过相像,也因此他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当年旭日国灭纡质之时没有斩草除根,而且纡质本就是个小国,得到之后旭日国的国君也没有太在意,所以十几年来拓跋睿并没有去逃亡,而是暗中培植残存的势力。炅城和纡质交界,这个拓跋睿定是有复国的想法,否则也不会近期频繁出现在我炅城。”

水红颜缩在貂绒大氅里,天『色』渐暗,她看不清霍君燿的表情。她想,是不是拓跋睿到了炅城之后,和他暗中接头的人是黎梦夕?可这黎梦夕凭什么去为拓跋睿办事,她也不过才十七八岁,就算黎家与纡质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也该是黎蔚然出面才对,怎么算也轮不着黎梦夕。

旭日国的现任皇帝百里玄嚣,两年前弑父篡位,虽拥有了江山,但在朝中根基不深。而且旭日国几十年来不断的改朝换代,国力大不如从前,加之每一任新任皇帝都有在登基之初攻打一两个小国以炫耀自己的习惯,连年征战导致国库亏空、百姓流离失所,现在的旭日国已日薄西山摇摇欲坠。幸亏旭日国地势凶险,其他三国若无完全准备,也并不想去碰这颗硬钉子,所以暂时还落了个安稳。

这个时候,当然是拓跋睿复国的最佳时机,如果能得到黎蔚然的财力资助,加上霍君燿手中的数十万铁骑,想收回纡质轻而易举。

可是拓跋睿大概也想到了,现在的霍君燿并不敢轻易对他施以援手。霍君櫂的近百万大军不是吃干饭的,一旦霍君燿有了动作,哪怕他只是帮助拓跋睿夺回纡质,也会被霍君櫂以叛『乱』之罪趁机处之而后快。古人最讲究‘师出有名’,只要霍君燿兵先动,届时最难听的罪名都会安在他的头上。

既然如此,霍君燿对拓跋睿来说,就等于一颗无用的棋子,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他身上,不如另辟蹊径。

所以水红颜很困『惑』,她想不通黎梦夕为何要为纡质国做事,因为黎梦夕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起初我没有怀疑到夕儿的头上,只是命人跟踪拓跋睿的行踪。此人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行事谨慎小心,我虽查出了他的底细,却对他的目的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的下线是谁。两个月前,我军与旭日国发生了冲突,我离开炅城,他这才放松了警惕。其实也不是他有了懈怠,而是夕儿和她义父见我不在,做事太高调。”霍君燿说的并不轻松,语气里流『露』着无奈和纠结。一个和他同床共枕了数年的‘妻子’,有一天,他蓦然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很陌生。他所了解所相信的她的过去,都是她一面之辞,而他的过去,几乎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她。这就如同一个赤坦着身子的人站在一个衣着整齐的陌生人面前一样,能不后怕么!

“拓跋睿要想复国的话,找拓跋弘焘帮忙岂不是更好。二人是堂兄弟,又都背负着国仇家恨,拓跋弘焘是皇上的亲信,只消在皇上耳边说几句话,皇上多多少少也会有些表示才对。”而且一旦征得了皇上的同意,皇上金口一开,霍君燿离纡质最近,不出兵也得出兵。两国交战,死伤难免,就算霍君燿大获全胜,也会伤到元气,这对霍君櫂来说,简直是两全其美,他又何乐而不为?

霍君燿淡笑了一声,说道:“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拓跋弘焘的父亲是纡质的大太子,本可以做纡质的王,但在年幼时被『奸』人所害,成了个跛子,这才让拓跋睿的父亲继承了皇位。兄弟二人关系本就不好,成年之后,又为两个女人闹的你死我活。原来他们兄弟同时喜欢上了纡质左相的小女儿,拓跋睿的父亲是太子,仗着权势,将人家小女儿强娶了回去,却不想左相的小女儿喜欢的是拓跋弘焘的父亲。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总之到最后,拓跋弘焘的父亲娶了左相的大女儿。”

“难怪他们堂兄弟长得如此相像,原来除了是堂兄弟,他们还是表兄弟。只可惜上一代之间有着理不清的恩恩怨怨,若是长辈之间相处的好的话,关系不比亲兄弟要差。”水红颜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人世间到处都是烦恼,哪有几个称心如意的人,也难怪拓跋弘焘年纪轻轻身处高位,眉头却始终锁着淡淡的忧伤。

她想起她被人丢到河里的那夜,拓跋弘焘满面倦『色』地寻到她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对她的情意,无需他去言明,她也能看出来。然而他和霍君濯不同,他对她的感情是深深埋在心里的。他虽说是将军,说白了也不过是霍君櫂手心里的蝼蚁,是整个云泽国皇族?的奴仆。也许他可以和百里玄嚣争一争,但面对霍君燿和霍君濯,他只能默默退到最后,他的爱如此卑微,连说都不能说出口。

她忽然又想起霍君濯提到的‘金灵子’,那天要杀她的一对男女,身上的衣料颜『色』是由金灵子和苏木混合染成的。金灵子是纡质特有的小虫,当时霍君濯还曾怀疑过拓跋弘焘,如今再一想,疑问迎刃而解了。

好毒的黎梦夕,当初还未见面,她就想要自己死!

想到这里,水红颜不由得冷哼一声。她本想问问霍君燿,是不是知道了黎梦夕想害自己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她又收回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用,他心中偏向谁,谁才是有理的。

霍君燿不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顺着她的话说道:“帝王家哪里有多少亲情可言,有时候最想害死你的,便是你的亲兄弟,不如蔚然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感情来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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