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忽闻噩耗2

第225章 忽闻噩耗(2)

有人冷笑道:“吹牛也不打草稿,从云泽到旭日至少要半个月的行程,三天前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几个云泽客商哈哈大笑:“二十万大军集结在一起至少也要半个多月,虽说是三天前的事情,但云泽皇的诏书很久之前就已经下了,整个云泽就没有不知道的人,兄弟你真是想法太简单了。”

质疑声立刻消失,有喜欢听故事的让云泽客商继续讲下去,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云泽先皇所出的嫡亲皇子一共有三位,云泽皇、焱王和靖王,其他二人是两种政权的代表,而靖王就是皇族的代表,所以说靖王的立场非常重要。现今靖王代表云泽皇出征,很多前面没表态的皇亲也纷纷站出来,表示支持云泽皇的正统帝位,眼下情势是往云泽皇这边倒了。”

有人问:“照这么说的话,云泽的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目前看是这样的,不过世事变化无常,战场上的情势更是瞬息万变,不好说。”

百里玄嚣听罢拍手道:“先生分析的真好,要不是先生身在旭日,又是一副客商打扮,我还以为先生是在云泽做官的。”

云泽客商朝他看了一眼,只见他相貌极为英俊,天生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仪,心道他定是个人物,不敢怠慢,和气地拱了拱手笑道:“小可读过几年书,却不是做官的材料,考了几年连个秀才都不曾中,索性从了商,不过平日里仍喜欢看些书罢了。”

百里玄嚣笑了笑,对他的身份不再怀疑,又听周围问道:“打仗这些个事情咱们只是听个热闹,对什么运筹帷幄是一点都不懂也没兴趣,你们可有其他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这里有件事倒不是有趣的,却是很大的。当世有五位齐名的美男子,霍家兄弟占了两位,其中靖王霍君濯冷毅飘洒、风姿卓然,是医仙的关门弟子。没想到……”说话的人顿了顿,叹惋不已。

水红颜身上没来由地一寒,紧张地朝说话那人看过去。

“听说他成了个跛子,真是可惜啊……”

啪嗒——

茶碗脱手而出,落在了桌上,发出不协调的声响。

“此话当真?”水红颜极力控制住内心的翻涌,声音仍是变了调。

其他听客也觉得惊奇,催着那人继续说下去。

“人家若是好端端的,我怎会平白无故地胡说。”说客有些不悦了。

另一个云泽客商说道:“确实如此,我也听说了,还真是可惜。”

不顾百里玄嚣投向她的若有所思的目光,她继续问道:“他师父不是医仙吗?难道不可治?”

有人嗤笑道:“医仙又不是神仙。”

她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痛,羽睫如断翅的蝴蝶,黯然垂下。

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百里玄嚣拿过碗筷,见水红颜低头没有反应,干咳了几声,说道:“吃吧。”

水红颜低头深锁着眉,紧咬下唇,根本没注意到他在和她说话。

濯,他的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啊……

多日来,她一直不愿回忆起离别那天的情形,如今仔细回想,似乎那时他是好好的?

记得当时他在自己同自己博弈,如往常一般,着了一件玄色的袍子,全身笼罩着疏离与冷漠的气息。

他们争执了几句,不,那根本不算是争执,他们都不是喜欢争吵的人,只是说了些不开心的话而已,最后,他离开椅子站了起来,将她交给他保管的休书丢还给她……

好痛——

虽然心疾已经痊愈,为何她的胸口仍会钻心地痛呢。

用力地闭上眼睛,将水雾逼回去,将悲伤赶跑,她的身子却在颤抖,也许冬天快要来了吧。

她想起濯刚刚回王府的时候,所有人都瞒着她,医仙师父也每天忙得看不见人影……可是她和他告别的时候,他确实站起来了……

他只是站起来,并没有走动,那么当时他的腿是好是坏?

忽然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她刷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焦急。

难道他是因为腿受伤了才逼她离开的?

她要回去看他,她要去确认事情的原委,她忘不了他,她爱他呀……

“濯……”

一滴眼泪不期然从眼角滑下,正巧滴入面前的茶杯里,平静的水面漾起一层层涟漪。

“怎么回事?”冷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压抑的愤怒。

水红颜忽然清醒过来,暗暗叫道事情不妙,她如此失态,对面的暴君一定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

她不怕他,却不想自找麻烦,况且她是个善始善终的人,就算离开,也该和她的雇主打声招呼,好聚好散。

想到这里,她忙取出块帕子将眼泪擦干,抱歉道:“对不起,想起了一些事情,失礼了。”

“霍君濯是你什么人?”百里玄嚣低声问道。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挤出一个微笑,简略答道:“我曾受过他的恩惠。”

不过暴君显然接受不了这么简单的答案,他哂笑一声,眸子里都是怀疑:“只是这样?”

“至今未曾报答他的恩情。”她轻叹。

他撇撇唇,笑得邪恶:“是否曾想过以身相许?”

她愣了一下,坦诚道:“想过,他不要。”

“呵呵……”百里玄嚣笑出了声,丝毫不在乎他的嘲笑是否会造成人格伤害:“朕,我曾说过,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对你有感觉。他虽不如我,但身边美女才女是不会少的,又听说他武功超绝,看来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竟然还想以身相许,只怕做个暖床的丫头他也不肯罢!”

水红颜无力地垂下肩,不想辩驳什么。虽然情况并非百里玄嚣说的那样,可即便她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又如何,始终是他人的弃妇,一张有了污点的白纸,还敢奢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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