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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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冉冉在电话那头强烈抨击了一个人,姜玫听了两句意识到这是那个挤掉她版面的家伙,也就是那个中年油腻男裤袋挂钥匙方式的帕拉梅拉关系户。

“原本都定完了是我的,终稿都过掉了,结果一印出来,我没了?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现在的关系户也太猖狂了。”

“要是挤掉我的内容确实比我好也就算了,那是我技不如人对吧。结果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拿着一个电视剧的舞蹈片段尬吹?我仔细一查,好嘛,除了一个青少年时候的商业性赛事银奖,其他就没成就了呗。那种比赛交钱参加人人有奖,我小时候也有一个呢。没进过舞团,进娱乐圈拍戏艹了个舞蹈小公主人设,现在电视剧火了就能这么尬吹?”

“不说这个演员了,拿她和你比,我觉得是在侮辱你。”

“我要说这个关系户,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猜她今天上班干了什么?嘿,她还专门拿着新刊到我面前和我说‘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考虑到流量问题,最后还是选择了我的稿子。’什么茶啊?馊得我要吐出来了。”

“啊啊啊,越说越生气,本小姐要去扒一下这关系户是谁塞进来了,气死我了!”

姜玫听着李冉冉的职场战争,很给面子地刷新出不同的语气叹词,等李冉冉说完大喘气的功夫,她顺了顺李冉冉的毛,“好好好,务必把她扒出来,叫上青絮和意菡,我们可以一起扒。”

“行,定个时间一起扒她!”李冉冉发泄完毕,不说回归到心平气和的状态,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她的愤怒,回到工位才放下手机,旁边的校对同事就凑过来和她低声咬耳朵,“潘雨琦拉了个小群说要庆祝自己第一次稿子入选,请人吃饭,我看了一下小群里的人,没你。”

李冉冉感觉自己刚消下去的火好像又上来了,她眼珠子一转,问道:“哪个地方?”

校对同事瞄了一眼群,“还没定下来。”

李冉冉:“定下来了和我说一声?”

校对同事和她比了个ok,在潘雨琦抬头的时候,两人重新坐好各忙各的。

姜家别墅。

姜玫和柳以珊、姜宇辰一起吃了顿中饭,席间很太平,柳以珊对待这两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不亲近,但也不会苛待,姜玫和姜宇辰都是很省心的孩子,只是这种省心总让柳以珊控制不住拿他们对比不省心的姜惜,越对比越心酸气恼,时间长了柳以珊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姜宇辰要出门和同学打篮球那就去,姜玫要出门她甚至不去问干什么,反正随你们。

同时出门的姐弟俩刚好一辆车,先把姜宇辰送去篮球场,而后司机载着姜玫去了另一个别墅区,这里距离云城几个大型舞蹈培训机构比较近,和云城芭蕾舞团步行不到10分钟。与司机约好下午来接的时间后,姜玫提着装备走进了别墅里。

这套房子的二楼几乎整个打通,装上镜子和把杆,铺上专用地胶,俨然一个练习室的模样。

屋子里提前请人通风打扫过,姜玫开了空调,换上衣服开始热身练习。她习惯性地给梁修瑾拨了个视频过去,对面接的很快,手机屏幕大半都对着背后的书架,只能扫到梁修瑾的小半条胳膊。两人都没有说话,各做各的,但又确确实实在陪着对方。

几组跳跃练习做完,姜玫缓口气的时候忽然发现视频对面出现了梁修瑾的正脸,他靠着椅背,目光定格在姜玫的身上。眼神幽深似古井,叫人完全看不透。

但是姜玫知道,只要靠近一点,那漆黑的瞳孔里会有她的影子。她喜欢梁修瑾这样看着她,无论是舞台上还是其他任何时候,好像只要那目光落在身上,就能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

“阿瑾哥哥有什么想看的选段吗?挑一个。”16岁以后,两人独处时姜玫就很少叫梁修瑾阿瑾哥哥了,一方面出于叠词的羞耻,另一方面她企图用另一个称呼使两人听起来更像大人间的某种交往。

梁修瑾对姜玫给的称呼没有什么偏好,但不同的称呼在姜玫嘴里说出来也能听出不同的情绪。好比现在这一声“阿瑾哥哥”,像亲昵的撒娇,像猫儿主动靠近你用它柔软的皮毛蹭过你的手背。梁修瑾享受姜玫带来的每一个情绪变化,于他而言,这很神奇。

“糖梅仙子之舞。”梁修瑾没怎么思考,报出了脑海中最先跳出的画面。

姜玫趴在把杆上支着下巴戳了戳架起的手机画面里的梁修瑾,“你都没有认真点,整个12月我几乎都在跳糖梅仙子,没有看腻吗?”

梁修瑾说没有,姜玫双手交叉,“不可以是这个,换一个。”好像非要梁修瑾再说个其他什么出来。

梁修瑾拿撒娇时候的姜玫没办法,很配合地思考了十几秒,换了一个变奏来点,“睡美人,公主变奏。”

姜玫满意地比了个OK,换了音乐开始跳睡美人三幕的公主变奏。

窗外有西斜的阳光洒在地板上,垫起的足尖偶尔踩碎一地金黄,梁修瑾透过屏幕追逐姜玫的身影,因为视频的局限性,她并不总在画面里,他也看不完全这个由他选择的变奏,但这不重要,梁修瑾看过姜玫那么多场演出,只是因为舞台上的人是姜玫而已,他不欣赏舞蹈,他只是欣赏姜玫。

疲惫但愉快的下午很快过去,姜玫和梁修瑾说她明天会去云城芭蕾舞团,去年舞团团长徐熙老师就和姜玫联系过,邀请姜玫回国后去团里看看。

“去年就说在筹备芭蕾舞学校,模式类似巴黎歌剧院舞蹈学校,我想这个我还挺熟悉的,等我以后卷不动了,我还能带小朋友每年跳跳胡桃夹子。不是那种特别专业的演出,学校里自己排的汇演也可以。”

姜玫不算很有野心的那一类舞者,圈内对她的评价里总离不开纯粹灵动这样的字眼,只要能跳她尽力跳到最好,但年龄和伤病是每个职业舞者跳不过的坎,她很清楚顶尖舞团的首席独舞竞争多么激烈,等她状态渐渐下来,她总要去做些别的。带小朋友就很好。

她在视频这端托着腮笑眯眯地假设以后,梁修瑾认真地听了,还给了她一些别的选项,“从零开始学管理或者学设计?你还有一家芭蕾配件制造公司。”

姜玫:“啊?”有个什么东西?

梁修瑾:“May。”

他提到五月这个牌子的时候,姜玫后知后觉,“所以它其实叫玫,不叫五月?”这是一个近些年新出的芭蕾配件品牌,吞并了几家老牌制造商,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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