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柿没打算秋后算账,尽管贺余霄一句‘捡到个小孩儿’让他震惊好久。
只是没有哪个男生不想长高些,再高一些。
他更小一些时,爷爷奶奶都不让他背太多的东西,担心他被压矮了不长个。
每次夏柿都想自己多背一点,这样爷爷奶奶负重就少一些,背了满背篓的猪草跟在大人身后,还总偷偷从爷爷奶奶的背篓拿。
自己的小背篓放不下,他就抱着走。
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到家被发现了,就傻笑卖乖说下次不会了。
然而下次还是继续。
贺余霄隔着被子拍了拍夏柿:
“我的错,有眼不识小夏班长误会了,睡吧。”
小夏班长很大度的选择了原谅,很轻地哼哼两声。
贺余霄像个发光的热源,睡到半夜夏柿觉得热,睡梦中没知觉的把脚丫往被子外伸,没过多久觉得冷,又里面缩。
几次三番后,贺余霄被他悉悉索索的动静弄醒。
见夏柿又习惯性的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困意模糊的贺余霄伸手往下拉了拉被子,帮他把脸从热乎乎的被子里拯救出来。
夏柿睡觉一向老实,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也不往外伸脚丫了。
规规矩矩到天亮。
***
深冬河水结冰,学校水管没被冻上,但大清早毫无防备接触到凉水,能冰得人精神到天灵盖。
前面几天贺余霄起不来时,就是洗冷水脸刺激自己的。
洗漱后去食堂买早餐,夏柿换好衣服刚要开门,贺余霄就拉住他。
贺余霄垂眸看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柿懵然抬头:“什么?”
贺余霄把挂在床头的围巾给他戴上,有些无奈:
“脖子不冷吗?”
他挑的是那条其他同学没有,单夏柿有的冷灰色的羊绒围巾。
夏柿乖乖站在原地让贺余霄帮忙打结,笑容又乖又腼腆:
“忘了。”
他以前没有围巾,便没养成出门戴围巾的习惯,经常要贺余霄提醒。
他不会五花八门的围巾系法,只会和其他人一样,简单直接地在脖子上绕两圈。
只是这样围巾容易跑,很容易就变成一端长,另一端短。
在发现一天好几次要反手在背后够围巾后,贺余霄就给他打了个漂亮的结。
夏柿低头看,就见贺余霄只是随便系两下,长长的围巾便整理好了,跑跳都不会散。
“你又和昨天系得不一样。”戴好围巾后,夏柿抬头摸了摸:
“你怎么会这么多系法?”
“跟别人学的。”贺余霄把耳罩也给他扣上。
做完这一切后,贺余霄退后两步,上下打量被自己裹得严丝合缝的人,满意点头:
“行了,走吧。”
出门前贺余霄随手捞过
自己的围巾,在脖子上随便缠了两圈。
贺余霄戴的围巾和夏柿的材质相同,是符合他酷哥形象的纯黑色。
长围巾都长得差不多,从外表看上两人的围巾款式一模一样。
曹北岸第一次见两人脖子上的围巾,就挤眉弄眼打趣:
“你们这还背着我们戴上了兄弟款?”
贺余霄挑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顾梦咬着有些凉的馒头扫了一眼,嘴比脑子快:
“你怎么不说情侣款?”
曹北岸:“?”
曹北岸发出爆笑:
“夏柿要是女孩子,我肯定就说是情侣款了哈哈哈哈哈”
“但是很显然,两个男生搞不成情侣款。”
“……”贺余霄面无表情把小笼包塞进他爆笑的嘴里。
有皮薄馅多的小包子吃,曹北岸注意力瞬间转移:
“谢谢贺哥,再赏一个?”
贺余霄见着他这样就闹心,把手里一袋小笼包都给他了。
夏柿看他:“你吃什么?”
贺大少爷嫌食堂的早餐不好吃,今天就买了一袋小包子,为了堵曹北岸那张口无遮拦的嘴,自己就吃了一个。
对他的胃口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贺余霄咬着吸管喝牛奶,随口说饿了再去超市看看。
想到贺余霄的课桌里经常塞着各种吃的,夏柿闻言点点头,也就不担心他饿肚子上课了。
……
有中考在后面追着,半期考试都就显得不那么重要,老师也不会特意留出时间给同学们复习准备,该拉的课程进度照常进行。
学校发了中考倒计时表,就在黑板旁边挂着,一天撕一张,上面的数字一天天减少,学生的压力也与日俱增。
初三这两层楼,哪怕天气好,课间在走廊嬉笑闲逛的人也很少了。
十二月下旬,雨夹雪的天气,宁溪中学的半期考试姗姗来迟。
增加的联考让半期考试来得比以前更晚,同学吐槽说半期考完马上是期终考试,一口气都松不了。
还没走出教室的陈丽京用教案不轻不重得敲了对方脑袋一下:
“不管你多长一口气,都给我在中考后松。”
没想到吐槽能被陈姐听个正着,那人捂着脑袋忙躲去一边了。
陈丽京往教室门口一站,老实的不老实的都老实了。
陈丽京见此,又多说了两句:
“你们不要以为中考离你们很远,整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时间不等人,这学期没几天了就结束了,寒假回来,学校就要让你们填高中意向表。”
“咱们镇上的高中我不是说不好,但师资力量摆在哪儿,我希望咱们班的同学都不考虑。”
“至于县里的那几所高中,你们想上哪儿,能上哪儿,你们心里都要有个数。”
“大家也都不小了,该懂点事了,不要
以后再后悔。”
陈丽京板着脸训了两句,整个一班鸦雀无声。
不少同学默默拿出了书。
贺余霄抬头看了眼陈丽京,继续低头对着试卷抓头发。
这段时间贺大少爷压力也很大。
初三转眼过了快一半,他和夏柿之间的差距仍然宛如天堑。
越是认真,贺余霄越是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夏柿的意向高中,他不用想都知道是县上那所最好的重点高中。
时间不等人,以他现在的成绩,想要和夏柿上一个高中当同桌……
做梦比较快。
想到这里,贺余霄又抓了抓头发,把写满的草稿纸翻了个页,拧着眉心重新算题。
夏柿听到动静,偏头看了他一眼。
贺余霄对全班前三十名虎视眈眈,临近考试,除了吃饭和解决生理问题,基本不出教室。
同桌的一切努力,夏柿都看在眼里。
但他除了答疑解惑,晚上和贺余霄一起做作业补课之外,也为贺余霄做不了更多。
到底能学到多少,还得看贺余霄他自己。
***
半期考试不用换考场,各个班级的班主任监考,全班把桌子拉开,位置打乱就开考。
夏柿和贺余霄也没坐到一起,两人一前一后,隔了好几个人。
陈丽京把试卷分成几份,让前排的依次往后传:
“这次考试虽然没有上次的联考正式,但仍然会统计年级排名,都认真答,不会的题多读几遍。”
“教室监控都修好了,背后有老师看着,不要搞小动作给我丢人。”
坐在教室中间廖俊杰:“……”
明明陈丽京只是正常的强调纪律,眼神也没看他,廖俊杰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除了他那几个小弟,没人在意廖俊杰,大家都低头忙着答题。
陈丽京监考,没人敢提前交卷。
经常提前交卷然后出去野的那几人,硬熬都熬到铃响。
交了卷后,夏柿慢腾腾地收拾东西回自己座位,一路上不少人问他选择题的答案和文言文释义:
“第三道选择题是选A吧?”
“那题很明显选C啊,是有语病的一组,双重否定,这么明显的语病。”
“那个文言文,‘客亦然,抚手与主而马行’,翻译是不是‘客人也觉得有道理,鼓着掌和主人一起跟着马一起跑?”
“……跟着马一起跑,你自己不觉得离谱吗?”
“班长……”
有的学校考试用上了答题卡,为了节约纸张,夏柿他们学校还是直接在试卷上作答。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答案,没了试卷,夏柿一时也听不清大家具体是问的哪一道。
但他能肯定,绝对没有什么主人宾客一起跟着马跑。
“让一让。”
关键时刻,贺余霄拨开人群,把夏柿从人
群中拎了出来。
文言文的翻译五花八门,夏柿担心贺余霄也翻译出个人跟着马跑,问:
“贺余霄,你怎么翻译的?”
贺余霄瞅他:
“你不是说没考完,不让我对答案吗?”
怕影响接下来的考试。
夏柿伸出纤细的手指,很认真的保证:
“就对这一道。”
贺大少爷大度的给小夏班长破了个例,回想了下道:
“我好像写的是‘客人想法和主人一样,于是两人手挽手,立马一起走了’。”
夏柿:“?”
听见‘手挽手’三个字,夏柿眼瞳都睁大了:
“手挽手?”
贺余霄一脸理所应当的点头:
“抚手在那个语境中,不就是手挽手的意思?”
夏柿:“……”
夏柿一时分不清‘主人客人手挽手’和‘主人客人跟着马屁|股后面跑’哪一个更离谱。
他怀疑贺余霄压根没读懂那篇文言文的意思。
不过前半句翻译对了,也能拿点分。
答案虽然离谱,夏柿没打击贺余霄的积极性,换了个话题:
“走吧,去吃饭。”
一看夏柿这表情,贺余霄就知道自己翻译错了。
貌似错得还很远。
既然夏柿没明说,要脸的贺大少爷便假装不知道,顺着这个生硬的台阶下:
“行,你和我一起吃,别去食堂打饭了,浪费钱。”
被他推着肩膀往教室外走的夏柿:“。”
第一次被人说浪费,这对夏柿来说很新鲜,更何况说的人还是贺余霄。
夏柿知道贺余霄是故意这样说的。
就为了让自己和他一起吃饭。
贺余霄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借口,让夏柿吃他家厨师做的菜,别一天三顿都吃米饭咸菜。
昨天是家里送的饭菜多了,今天是小酥肉炸得不够酥脆……
贺余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口味挑剔又挑食的人,为的是什么,夏柿心里一清二楚。
***
黑板旁的倒计时又被人撕掉两页,又是一个周五。
陈丽京在讲台上宣布了下周二开家长会的事。
陈丽京:“半期考试的成绩也会在下周二公布,也好让你们家长对你们的成绩有个清晰的认知。”
陈丽京话落,台下一片哀嚎:
“不要啊陈姐。”
“要公开处刑吗?”
“成绩不会贴出来吧?”
“早干嘛去了?现在跟我嚎也没用。”陈丽京冷酷无情:
“这周回家后,要开家长会的事,你们务必准确无误的告诉家里,原则上每位同学的家长都要到场,实在有事不能到的,把这个表拿回去填了,简单说一下不能来的缘由,让家长签字。”
教室内,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夏柿在做一道奥数题,最后一小问刚有个头绪,就感觉手肘被人轻轻碰了碰。
夏柿呼出一口热气,偏头略带疑惑地‘嗯?’了一声。
热气与冷空气相接变成了雾气,笼住夏柿眉眼又很快消散。
夏柿穿上了他最厚的外套,不修身但保暖,配上围巾,把自己裹得像只行动不便的企鹅。
贺余霄望着他被热气烘得有些红的脸蛋,又觉得他像刚从锅里捞出来的汤圆。
那脸又白又嫰,让人很想咬一口。
见贺余霄只望着自己不说话,夏柿眨了眨眼:
“贺余霄?”
他还伸手在好像呆住的贺余霄眼前晃了下。
睫毛一动,贺余霄回过神,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家长会,夏柿柿你准备让你家谁来啊?▂_[(”
夏柿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看我爷爷奶奶什么时候有空吧?”
他们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是留守儿童,不常开家长会,夏柿记忆中,上次开家长会还是他小学六年级。
那时候是他爷爷来的。
贺余霄听后点点头,又好奇:
“你爸妈呢?”
贺余霄经常听夏柿提起夏爷爷夏奶奶,但从来没听他说起自己爸妈。
难道也是在外上班,一年到头不怎么回来,所以关系不怎么亲?
听了贺余霄的话,夏柿握笔的手指微微用力,不自觉抿紧了唇。
默了好一会儿,夏柿轻轻地对贺余霄摇了摇头:
“我爸妈不在,家里就我和爷爷奶奶。”
贺余霄没听出‘不在’和‘不在家’的区别,也没多想,点点头又道:
“你这么厉害,爷爷奶奶来了,肯定被全班家长羡慕。”
自家孙子可是全年级第一的学霸。
贺余霄想到老贺和路女士知道他摸底考成绩时的反应,觉得夏柿肯定还是他家的骄傲。
夏柿好认真的看他:
“你进步了很多,也很厉害。”
所有科目考完后,贺余霄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夏柿对答案。
答案一对,夏柿觉得贺余霄这次总分肯定比上次高。
这次出的题难度比联考还高一些。
联考上,要是成绩最好的学生考个八|九十分太丢脸,所以出题都不会太难,大家面上都过得去。
这次考试题更难,但贺余霄正确率更高。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真的能冲一下全班前三十。
贺余霄得意一挑眉:
“那是,也不看是谁在辅导我。”
年级第一每天开小灶,加上年级第一的独家笔记,要是没有进步,贺余霄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蠢笨如猪。
更何况贺余霄并不傻。
相反的,贺余霄还很聪明。
之前成绩差,只是他浑浑噩噩过日子,没花心思在学习上而已。
夏柿看他这傲娇样,脸上笑意不自觉加深:
你爸妈都不在南溪镇?_[(,家长会到时候是你奶奶来吗?”
“我也不知道。”贺余霄道:“可能是。”
他爸妈工作忙,离得又远,为了一个家长会特意飞回来,有点折腾了。
夏柿别说坐飞机,他都没有亲眼看到过飞机。
他不知道贺余霄家具体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京市,离他们这里很远,飞机都要坐几个小时,下了飞机还要转车。
他也觉得太麻烦了。
下午放假后,贺余霄推着单车看夏柿:
“回家我给你打电话?”
这两周放假回家贺余霄都会给夏柿打一通电话,也不是有事找,大部分时间都是闲聊,说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每通电话时间都不长,最长一次才三分钟。
夏柿不知道贺余霄为什么这么喜欢打电话,点头说好。
贺余霄就笑着揉了下他头发,转而又开始斤斤计较:
“都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什么时候主动给我打一次?”
他电话号码都给出去几个月了,夏柿愣是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戴着毛绒耳罩的夏柿微微歪头,模样有些无奈:
“可是我没有要说的呀。”
知道夏柿不可能浪费话费和人闲聊,贺余霄也不是真计较,把自己揉乱的头发又两下扒拉好:
“那我给你打,你听我说就行了。”
夏柿乖巧点头:“好的。”
夏柿今日换了条围巾戴,米白色的围巾遮住了他半张脸,开口说话时声音通过围巾传出来,瓮声翁气,听上去又软又糯。
面前这人,贺余霄怎么看都觉得乖。
要不是头发刚弄好,他都想再揉揉。
冬天天黑得早,贺余霄也没拉着夏柿多聊,让他早点回去。
……
和贺余霄分开后,夏柿没径直回家,而是去了一家蛋糕店。
这家蛋糕店不止卖蛋糕,还卖各种面包和小饼干。
按斤称的小饼干比不上夏柿在贺余霄家吃到的,胜在价格便宜,五块钱一斤,一斤有很多。
小饼干做成各种形状:
花生、数字、笑脸、小圆饼……
每个形状的饼干味道都略有不同,价格一样可以混称,夏柿选了很多花生的。
花生形状的是奶香甜味,比其他的更酥软,不费牙。
在等老板装袋承重时,夏柿目光又落在玻璃展柜里的面包上。
老板见此熟练介绍:
“这些面包一块钱一个,同学要买点吗?”
面包种类不多,老板说卖得最好的就是奶油面包和红豆面包。
焦黄色的面包比夏柿巴掌还小,夏柿想了想,开口:
“麻烦帮我装三个奶油的。”
夏柿还要了一个纸杯蛋糕。
一次性纸杯中,最下面是几块蛋糕胚,是做生日蛋糕用剩下的边角料,上面挤了一层奶油,缀着一朵粉色带绿叶的奶油花。
离开蛋糕店,夏柿又去买了半只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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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面包和纸杯蛋糕都不能磕碰挤压,夏柿一路捧着回去的。
买东西在镇上耽搁了一会儿,怕碰坏纸杯蛋糕上的花,夏柿一路小心翼翼走得很慢。
等到他们村子时,已经降了雾,不太能看清远处的路。
还没走进村子,夏柿就看见村头那颗老柿子树下,有人站在路口张望。
“闹闹?”
那人看见夏柿,往前走了一步。
夏柿听出夏爷爷的声音,快走了两步应声:“爷爷。”
夏爷爷松了口气:
“怎么现在才回来?夏林林都到家一个小时了。”
放假的日子一直等不到夏柿回来,夏爷爷坐不住,夏奶奶也催他出来看看。
见夏柿想把手往后藏,夏爷爷了然:
“你又买什么了?”
夏柿对着夏爷爷吐了吐舌头,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啊……”夏爷爷看着保存完好的面包和纸杯蛋糕,知道他又乱花钱,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舍得说重话。
夏爷爷接过夏柿背上的书包,祖孙两人慢慢往村子里面走。
夏爷爷掂量了下书包:
“怎么这么重,带的菜没吃完?”
夏柿:“吃完了的。”
夏爷爷放心了:“那就好。”
村子里有不少人家养狗,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立马叫着跑出来,对着两人狂吠。
见狗有冲过来的架势,爷爷眉毛一竖,把夏柿拉到身后,弯腰作势要捡石头:
“去!叫什么叫,再叫把你炖汤。”
在院子洗红薯的主人家闻声出来,见是夏柿两人,不冷不热的招呼一声,转而让叫个不停的狗滚远点。
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钻进狗窝。
夏家厨房亮着灯,夏柿还没进门就喊奶奶。
夏奶奶笑呵呵的应了声:
“刚才听见狗叫,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上初中后夏柿放周假,待在村子的时间短,每次回来村子里的狗见到他总要叫两声。
瞧见夏柿买的面包和纸杯蛋糕,夏奶奶愣了下,随即笑开了花:
“闹闹还记得奶奶生日啊。”
夏柿笑得很乖:“当然记得呀。”
他们家过生日不兴买生日蛋糕许愿庆祝,也舍不得花这个钱。
可一块五的纸杯蛋糕还是可以买的。
夏奶奶生日是昨天,其实已经过了,但看见带朵花的纸杯蛋糕,她还是很开心。
知道夏柿有心给夏奶奶补过生日,看见他拿出饼干和烤鸭,夏爷爷难得没说浪费钱。
只问他钱够不够用。
夏柿点头说够了。
吃饭的时候,夏柿想起说起下周家长会的事。
当天正好是赶集日,夏奶奶腿脚不便,夏爷爷就说到时候他去,顺便把家里这段时间攒的蛋卖了。
家里人口有限忙不过来,夏奶奶夏爷爷没种太多田地,但养了很多家禽,鸡鸭鹅都有。
每年卖蛋也是一笔收入。
等家禽养几年不下蛋了就换一批,老的不管是卖掉还是自家吃都可以。
听爷爷说家里又有很多蛋,夏柿问:
“爷爷,可不可以留点不卖?”
夏爷爷扒拉了一口饭,回他:
“我们吃的留着的。”
夏柿正是长身体时候,每次卖蛋,夏爷爷都会把他要吃的那份留出来。
“不是。”夏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想给贺余霄带去。”
“贺余霄?”夏奶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好几秒:
“就是对你很好那个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