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拍人家坟头有病吧你?

这只母羊显然是遇到了难产,快要1个多小时了,小羊羔的头始终没能出来,而母羊在这个过程中也逐渐耗尽了体力。

母羊旁白的两个鬼魂,有着明显的内蒙人的身形和气息,虽然没有凝聚成人形,看不到生前的样貌,但还是能区别出是两个青年的鬼魂。

鬼魂存在的地方,因为其特殊的磁场能量,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些生冷,周围的几人当然感应不到,因为本就是秋季,两个鬼魂又没有故意散发磁场气息,人身体不断散发的热量很轻易的就抵消了冷意的侵袭,但对于生产中的母羊就不一样了,生羊羔本就耗费体力,周边的寒冷气息不断的影响,间接给母羊带来了更大的外界环境压力。

“唉,算了,看羊羔的样子,早就死在胎里了,母羊这样也不肯定不行了,弄死吧”

李文旭的父亲首先发出了叹息,周围的几个人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但也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应,在内蒙冬季,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遇到严寒的冬季甚至每隔几天就会经历一次,大家也早就麻木了。

让余埊意外的是,情绪反应比较大的,反而是那两个青年鬼魂,两人互相传递意识的信息,都表达出惋惜的态度。其中一个鬼魂说道

“今年死了三只母羊两只羊羔了,真是让人心疼”

“你心疼羊,我还更心疼那只母狗呢,非要在这个季节怀胎生崽,结果多好的一只母狗,平常更咱们玩的最多,一下就死了,肚子里6只狗崽,就活下来2只,想想就难受”

另外一个鬼魂也附和的说着,然后两人散发出很消沉的情绪波动,身子逐渐的向土里沉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余埊的感知里。

在这个间隙,李文旭的父亲已经用刀抹了母羊的脖子,本就耗尽体力,加上快速的失血,母羊很快就彻底死掉了。然后转过头看着余埊,语气有略微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嗨,文旭的朋友是吧,你说这事闹的,刚来这就遇到这种事,忒晦气,你千万别介意啊!一会叔叔给你杀只羊,让你尝尝正宗地道的羊肉”

“没事,李叔,我还不好意思呢,光在这站着啥忙也帮不上,您别觉得我娇气就行。其实我也是蒙古族血统来着”

余埊也是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自己早些时间驱散那两个鬼魂,或许母羊再使把劲就把羊羔生出来了,这样哪怕羊羔死在胎里,可母羊还有机会活下来。

可最终余埊什么都没做,也是变相的看着母羊这么的死了。

“你也是蒙族的?别怪李叔说话直,你可是真不像”

余埊终究还是个孩子,遇到长辈的质疑,第一时间想的还是去做证明,从裤兜里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李叔看,随口说着

“真的是,你看我身份证!”

两人的对话,很快把周边的几个人都吸引了过来,几个人凑过来看看余埊的身份证,然后又看看余埊,虽然谈不上吃惊,但还是很感兴趣,余埊身份证还真是蒙族,可这干巴巴白白净净的,任谁也无法把余埊跟蒙古族这个身份对上号。

其实余埊的身材是挺匀称标准的,170的身高,130斤左右的体重,真算不上干巴巴,可问题就在于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异,跟当地人的体型比起来,余埊真是属于偏瘦型的,最大的特点也就是看着非常的匀称健康,然后小脸白净白净的,连一块斑都没有,一副富家少爷的样子。在这个地方就是应了“鹤立鸡群”那个词,另外一个形容就是一群黑天鹅里窜进来一只白仙鹤,怎么看怎么别扭。

第二个问题随之而来,就是问余后边的那个字叫啥,好在李文旭快速上来解围,帮余埊回答了这个问题。

现在也不是聊天的时候,李文旭的父亲先安排一个帮工,找个地方把母羊埋了,让李文旭跟另外一个帮工去找只肥羊宰了晚上炖肉,也不管余埊有没有意见,让妻子先把余埊带到牧场的住房那边去待着,刚好也该准备着先把羊肉炖上,晚上好直接吃。

“阿姨,不用杀羊吧?多麻烦,而且长的好好的咋能直接杀了呢?”

内蒙这个天高草阔的环境,让生长在这里的女人也一样的爽朗豁达。李文旭的母亲很大方的给余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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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养这些牛羊不就是为了吃的,来了客人怎么着也得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你就安心的等着吧,这也快3点了,一会让文旭把羊肉都收拾好,我给你炖上,晚上让你好好尝尝阿姨的手艺!”

余埊也是没有办法,从李文旭开始,余埊就感受到了内蒙人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热情和豁达,既然人家都这样了,余埊也不能在客气生分,而且好歹自己也有蒙古族的血统呢,得对的起自己的人设,很快就放松下来,然后跟李文旭的母亲说

“嘿,那我就把这当自己家了啊,一会我帮忙,跟您说,我这些年在家,基本都是自己做饭,也还凑合能吃,一会您炖羊肉,我给您炖个西红柿牛腩”

“行,文旭难得带朋友回家,刚好热闹热闹”

之后就是家长里短的流水账,李文旭母亲和余埊忙活做菜做饭,主菜都是肉,李文旭父亲、文旭和帮工忙活着拌草料喂牛羊马,还要收拾粪便,养牲畜就是这些杂碎的脏活,不得不做。

晚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这个大家庭常年累月的在牧场里忙碌,很少到外面去,也很少见到外人来这,所以余埊的到来给所有人带来了很多的乐趣,大家喝着酒,唱着歌,啃着肉,一顿晚饭吃了足足2个多小时才散场。

吃完饭,余埊很勤快的帮着李文旭母亲收拾碗筷,李文旭父亲和帮工喝酒喝得有些多,明天还要继续劳作,很快就回去睡觉了,李文旭也没少喝,脸红脖子粗的躺在沙发上歇着。

余埊其实也喝酒了,喝的还不少,可是不管怎么喝,始终面色如常,一点醉熏的样子都没有,让所有人服气的连竖大拇指,要不是其他人实在扛不住酒力,这顿饭兴许还能再多1个小时。而且上余埊做的几道菜味道都很棒,比酒店里大厨做的都好吃,现在所有人对余埊都是喜欢的不行。

等全部收拾完,李文旭的母亲又把李文旭屋里的被褥收拾好,简单交代了几句也回去休息了。李文旭刚才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被叫醒搀扶着躺在了床上继续睡,余埊放轻脚步走到靠窗的木凳坐下,闭上眼睛享受当前的宁静。

余埊并不擅长这种热闹的氛围,不能说不喜欢,也不能说聊的不好,其实余埊和每个人聊天的时候,都很认真诚挚,可如果有选择,余埊还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沉思也好放空也罢,始终都是一种享受。

所以等了1个多小时,余埊感知确认所有人都睡下后,余埊悄悄的走出屋子,跳过墙头,悠闲随意在草地上行走。

经常在城市的柏油路水泥路上行走,突然到了草原,余埊也感觉很是稀奇有趣,踏在柔软的草坪上,感受杂草被压弯躯体时奋力的挣扎,又顺着抬脚的动作恢复了躯体的立挺,还以为是自己和同族努力赶走了入侵者,欢快的摆动枝叶。

低下头是杂草芬芳的气息,抬起头是如画幕的繁星高挂,身前软柔拂面的清风,耳畔传来小昆虫丝丝的鸣叫,地底下不是发出黄鼠嘎吱嘎吱的嚼草根,真的是轻松舒适的体验。

走着走着,余埊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山头,真的是小,通俗了说可以叫小土包,余埊顺着边缘走到顶处,随意的在草地上躺下,闭上眼睛开始日常的修行。

之前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吃了不少肉,现在余埊肚子里满是高能量的食物,躺下后的余埊先是刺激胃部、小肠和心脏的搏动效率,加快食物的吸收和分解,将转化的能量,快速的分散到身体各个地方的脂肪层储存起来。

感觉胃里东西没那么多了,余埊才恢复了正常的心跳,随着呼吸的平稳,逐渐放空自己的心神,意识能量散发出去,以身体为中心,扩散出大概200米的一个圆。

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心神中,心脏咚咚的跳动声,血管循环的簌簌声也缓慢的消沉,意识范围内,清晰的光点飘散在空中,草隙间,随风而动。余埊用意识能量包裹住一颗颗的光亮收进自己的体内,这都是散落在天地间的灵气,草原上的灵气,纯粹又活跃。

每个地域的环境,水土,磁场强弱不同,孕育而生的灵气属性也会有区别,俗话说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着实有其道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余埊听到远处传来脚步的声音,极快的速度向这处山头走来,仔细又一听,居然是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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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

小山头距离李文旭的家不远,大概有几百米,走着也就是5分钟左右的路程,草原上的人习惯了在草地上行走,速度比正常城里人也要快很多,所以很快李文旭就到了这处山头,看到已经坐起来等着他的余埊。虽然夜色很浓,可如同树杆一样的漆黑身影,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余埊。

当然李文旭也是胆大心宽,正常人看到这一幕,估计早就吓得腿脚不利索了,李文旭则是很自然轻松的走上山头,往余埊身边一屁股坐下。用拳头锤了一下余埊的肩膀,随后说道:“就知道你来这了,我平常半夜没事,最喜欢来这坐着”

说着说着,李文旭顺势就躺在了草地上,朝着无尽的星空感叹:“也就在草原上,才能看到这么干净明亮的星空,你们城里人,是永远感受不到的”

余埊也恢复了躺着的姿势,回应着说:“我心自由之处,天地就在脚下,我心飞扬之时,星空即在眼前。挺好的,真挺好的!”

“擦,城里人就是有文化。哎,对了,我妈让我问你,是不是跟家里闹别扭了,还是怎么了?我们还真没见过这么大小孩自己跑出来旅游的”

李文旭看似很随意轻松的说着话,但眼睛略有倾斜的撇向余埊,余埊似乎没有感觉,眼睛仍是默默的看着天上一颗颗的星星,在草原干净透彻的天空下,如同一个个萤火虫飘在眼前一样明亮。

李文旭说完这句话,并没有急着催促余埊答复,而是静静的等,李文旭没上过大学,甚至没上过高中,初中读完就辍学了,但这并不妨碍李文旭是一个心很细的人,大大咧咧随和心宽可以说是性格使然,但心细也是李文旭的一个优点。似乎在城市里,这样的人会显得很另类很怪异,可在蒙古,好像很多人都是这样,粗狂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单纯,细腻,简单的心灵。

过了好一会,余埊才说:“如果按生活经历来说,我从几岁开始就已经学会独立生活了,做饭炒菜,收拾屋子,洗衣缝补,等等等等的吧,这些年一直都是,习惯了”

李文旭听到这些,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也没想继续探讨,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出余埊这样的一个人来,而是认可的说:“感觉出来了,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觉你不像普通人”

随后又说道:“可惜没酒,要不然一定敬你一杯”

“敬我干什么?”余埊脑袋撇向李文旭

“我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围场,坝上两个地方来回跑,那会这边可乱,劫道的偷东西的抢钱的多着呢,我没少跟他们干架,打的真是头破血流的,我以为我就算传奇牛逼的了,你这更狠。服气!就凭这个,就得敬你一杯!”

“切,打架?我可跟你说,别看你现在壮,真打起来,你不如我”

“哎?我擦,小样你还不服气是不是?来,咱俩较量较量!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说着话,李文旭就已经快速起身,跑跳下小山头,冲着余埊喊:“别躺了,赶紧的,咱俩试试身手!”

余埊一开始只是想着活跃下气氛,哪想到一下子把李文旭给激起来了,虽然也知道,李文旭有一部分试探自己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源自李文旭的年轻好动,平时就没什么朋友,而蒙古人对朋友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摔跤遛马逮兔子黄羊,所以很理解李文旭借着酒劲,那股跃跃欲试的心思。

余埊本是平放在草地上,手也是随意的平放着,但是看似轻盈的向下拍动了一下,连声音都没有,但身子快速直挺挺的就竖了起来,然后笔直的站在山头上,看着下面的李文旭。

“哎,卧槽。你这练家子啊!”到底是蒙古汉子,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不是“你丫不会是鬼吧?”而是把余埊看做是会武功的“练家子”。

不过眼看着余埊笔直如枪一样竖在那,却没有动作,李文旭略有疑惑的看着余埊,随口说:“你这够帅的了,赶紧下来吧,咋还摆上pos了呢”

而余埊也是很尴尬...

身前站了一个穿着古式蒙古袍子的年轻女人...女鬼,对着余埊破口大骂

“有病吧你,躺我坟头上半天了我还没说你呢,拍啥拍,拍啥拍,有完没完了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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