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晞不知道这样一戳穿人身份就要聊聊是不是现在危机处理者的习惯，但是他确实跟着女孩去了安静的地方。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循茶，来自于恒瑛。”
“我和幻缈的关系不好不坏，所以到时候她要是问起了，记得都推给槿宁。”
还没等程晞想明白刚刚究竟是什么情况，循茶就砸下来两个“炸弹”。
“我为什么要信你，以及，我凭什么要帮你隐藏？”
程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女孩救人却又把恩情推给另外一个人，但是不妨碍他对她的来路产生怀疑。
循茶也知他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她的话，就出示了证件：“恒瑛的核心成员多数在研究所都有职务，督导证什么的是无法伪造的。”
程晞接过证件，证件上的人名与面前的女孩不同，但是那张脸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即便脸是伪造的，前一天陆离才打了电话，没道理一个晚上就有人整了容外加偷窃了证件啊。
况且，他昨晚听得明白，陆离称呼对面的人“槿宁”，而不是“循茶”。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与其他的危机处理者不同，在研究所担任较高职位的成员多数情况下是不会离开总部的，即便是离开，也少有这样孤身一人的。
“治病。”
循茶并没有说给谁治病，但是程晞知道，她此行的病人是陆离。
“救了人，为什么隐藏身份？”
“程所长，这是我和她的私事，你无权干涉。”
“那我也可以选择补为你保密，毕竟那是我的权力。”
“可以啊，如果程所长想要英年早逝的话。”
听着这话，程晞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对面的人看起来依旧人畜无害，可是他却感觉背后发凉。
“你做了什么？”
比起对方直接动手杀他，他更倾向于对方动了什么手脚。
“一点儿毒罢了。”循茶用手指比了比她之前用毒的量，确实是一点儿，但是药效却是亿点儿。
程晞想到了刚刚的证件上的一条信息：研究方向——药学。
“解药。”
程晞严厉地说道，这就是他不喜欢和恒瑛成员打交道的原因，这类人虽然不至于自以为是，但是他们总能在规则允许的条件下用最狠的方式对待与他们观念不符的人。
“程所长，这毒呢，不会马上发作，只要平日里修身养性，也能撑个一两个月，待到槿宁过来的时候，我就会交出解药。”
程晞无法，只能同意，毕竟他死了，整个特殊物种管理所都得乱上一阵子，而且这会儿可没有什么副所长之类的为他分忧。
“我之前没有见过槿宁，如何与她说明。”
程晞以前和总部那边打交道的多是尘塔的成员，对于恒瑛并不了解。
“幻缈醒后，你直接跟她说槿宁救了她就行，至于样貌什么的，槿宁有着可以让人忽视甚至遗忘她的能力，你就算忘了也是正常的。”
说完，循茶看了看时间，直接和程晞告别了。
昨晚陆离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实验室，槿宁发烧提前离开，但是手机留下了，所以她才接了那一通电话。
因为怕陆离出事，她就把实验交给助手，急急忙忙赶过来，现在陆离没事，她就必须赶回去，总不能两个负责人都不在吧。
程晞并没有送她，也没有好奇她这么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走是为什么。
毕竟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他更关心的是陆离现在是什么状态，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工作。
不知道循茶当时在屋里燃的是什么香，陆离这一觉睡到了天黑。
陆离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坐在旁边的程晞。
“今天谁来过了？”可能是长时间缺少，陆离的声音不再像平时一样清脆。
“医生，还有……”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陆离打断了程晞的话。
“是槿宁。”
程晞不清楚循茶对陆离做过什么，就没有接下去说了。
陆离也没有追问槿宁的行踪，那姑娘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就算你盯着她，回头你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真是令人羡慕至极的天赋能力。
陆离把床头的水壶捞起，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开口道：“有什么发现吗？”
“关于罗盛的血检，需要等一段时间，我们要和他们的单位交涉，这个要涉及到大规模的体检。”
程晞告知这件事实行的困难性。
“不能直接抽一管血来验吗？”
大规模体检的话，真的是费钱费时又费力。
“你觉得他可能站在原地乖乖给人抽血吗，而且这件事好像也没法直接说吧，总不能告诉他说，我们怀疑他在外面乱来，染上了艾滋，还祸害了其他人，才导致他妻子的死亡吧。”
这件事听起来很好笑，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
“等我恢复了，就去解决。”
陆离失去的血不少，从循茶那里得到的只能算解药，无法转换成自身的血液，她的造血能力又算不得好，过段时间才能恢复。
“催眠？”
除了这一点，程晞想不出还有什么是陆离可以做到而他们完全无法代劳的。
“是，不过如果你不想接近真相的话，可以继续阻止我。”
对于催眠取血这件事，陆离兴趣缺缺，这件事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对于陆离在非审问犯人的情况下催眠，程晞是不会管的，因为这个对最终的判决影响不大。
“不要暴露了。”程晞最终只是叮嘱了一句。
“昨天那个女孩，有问出什么吗？”
陆离这才想起昨天害她哭了一晚上，以为自己就要就此没命的罪魁祸首。
“什么都没有说，一直耗着，而且她那恐怕算不上故意伤人，毕竟是有人推她才会让你们都受伤。”
程晞在陆离昨晚吩咐了之后，就去调了金丝胡同的监控，可是画面里面唯一可以给周卷柏定罪的就是随身携带刀具这一块。
可是那东西不是她自己拿出来的，而是陆离抢夺来的，要给她安个罪名也悬。
一不小心，恐怕被提审的还是陆离。
“把人放回去吧，再派个人跟踪，她要么是弃子，要么就是交易者。”
陆离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把周卷柏怎么样，她在诊疗室中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不知道让她如此冒险的原因是什么？
“不讨点利息吗？”
程晞可不相信陆离会这么算了。
“到时候一块儿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