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的音清晰传来：“我进来前他都联系过, 有十多人皆是第七重天以修为，剩余的一些小将加起来, 大约能有三十多人……”
他说着心中感慨，沈清辞曾经是真正的魔修之主，只要他一句话，无数魔修供他驱使，哪像现在，凑点人还得亲自数数。
沈清辞低头凝视着的杂草，或许是世的时间太长, 沈谓所做的那些在他记忆中已淡许多。
当初灵脉被硬生生剥离的痛苦，现在想起来也十分遥远。
但想要亲手复仇的决心不会变, 这同印在他的骨子里。
沈清辞颔首：“好, 交由去办。”
元楚单膝跪：“是, 主。”
不远处的祈九听完他的对话，表疑『惑』不解。
人应该是打算召集人手, 找个合适的时机围堵沈谓。
沈谓本就该死, 但是元楚口中的那三十多个人从何而来？他为什么叫沈清辞主，这明明是书里的魔修对沈清辞的称呼。
这段时间有太多让祈九感到『迷』茫的事, 从原书中无法找到答案, 他先前认定的最终进化任务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他考着目前沈清辞的系，平日里他对自己的态度纵容, 还有是否隐瞒过什么，最后决定直接问个清楚。
祈九走出来：“在说什么？”
他的出现让人都措不及防, 沈清辞一愣：“九九？”
此时天『色』微亮, 从洞口透进的光线照在祈九脸，他本来就没什么表，现在看着……就像生气。
沈清辞不确定祈九听见多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什么，忐忑前几步：“什么时候来的？”
他还记得在长云派时，祈九对他万般叮嘱，千万不要魔修为伍，走歧路。
沈清辞虽有心听他的话，可元楚他不能不管，现在又成这样的局面……
“我听见说，要对付沈谓，”祈九的目光在沈清辞元楚之间转一圈，问道：“他为什么叫主？”
元楚眼观鼻鼻观心，退到一旁低下头。
沈清辞张张口，迟疑道：“这个有点复杂……九九，我以后再同解释……”
祈九想想，猜到几分：“他是魔修？”
他昨天就觉得元楚对沈清辞的态度怪怪的，完全不像沈清辞所说的那样，是他下山后认识的朋友。
果是魔修，连同人刚的那些话，就能说得通。
沈清辞沉默，片刻后闭闭眼：“是。”
他不愿欺骗祈九，即使祈九会生气，他也想对他说实话。
祈九站在原，绪莫名的有些低落：“所以离开长云派后，还是遇魔修。”
沈清辞不太能懂他这句话的意，走近试着去碰祈九的手：“九九？”
祈九没有躲，只是默默看着他，沈清辞转头示意元楚守在这里，牵着祈九往山洞里面走。
走到一半，祈九问道：“现在是魔修吗？”
沈清辞停下脚步，面对着他：“这一点很重要？”
他认真想想，一世肯定是魔修没错，这一世算起来，也应该算是。
沈清辞坦白道：“是。”
“为什么？”祈九微微仰着头，“是那个元楚『逼』的吗？”
沈清辞失笑，随后嘴角又很快压下去，他抬手轻轻捏捏祈九的侧脸：“不是，没有人『逼』我。”
祈九脑子里还有一点混『乱』，一时没说话。
一切都说出来，沈清辞反而轻松不少，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祈九会生气。
他小心翼翼问：“讨厌魔修？”
祈九顿顿，回道：“大家都说，魔修坏事做尽，不是什么好人。”
连原书里也是这么写的，虽然没有太多魔修恶的描述，但主角以及主角边代表正派的角『色』，对魔修的态度十分鲜明。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沈清辞又笑笑，“果……”
他想说果这一世没有遇祈九，他不会顾忌那么多。
祈九突然打断他的话：“是我的原因。”
沈清辞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祈九想明白，既然他的任务是拯救沈清辞，就得好好看着他，当初正是因为出变故让沈清辞一个人独自离开长云派，他会在后来遇魔修。
果自己跟着他一起走，说不定就不会这样。
祈九的一只手还被沈清辞牵着，他反手握住，认真道：“我那个时候，应该一起下山的。”
他没有资格怪沈清辞成为魔修，没有外力干预，他只是走自己原本的剧线。
沈清辞音干涩：“九九……”
“果我一起走，就可以在路保护，”祈九眼神专注，“就不需要修魔。”
沈清辞知道，祈九是哪里误会。
这个误会其实来的十分莫名，他搞不懂祈九到底是怎么想的，却能清楚感受到祈九话里的认真。
他是当真在后悔，或许还有一点愧疚在里面。
太奇怪，以前那些错觉又开始涌沈清辞的脑海。
难道这还不是喜欢吗？
“可……”沈清辞喉间发紧，“我还是修魔。”
“嗯，”祈九点头，伸手抱住他，一边拍拍他的肩膀：“不是的错。”
不论是沈清辞从前的经历过往，他所有的选择，都不是他的错。
祈九感觉腰间被用力禁锢住，沈清辞的气息洒在他耳边：“我是魔修，不讨厌我？”
人离得太近，脸颊都蹭在一起，祈九想退开一点，奈何沈清辞抱得太紧，他回道：“不讨厌。”
炙热的气息转移到唇，沈清辞将祈九压在山洞的石壁，重重吻他。
不能动的姿势让祈九有点不自在，不过亲吻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他没怎么挣扎。
他意识恍惚一下，沈清辞带他又尝试神魂交融。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分开时祈九差点没站稳，扑倒在沈清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