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预想到了长篇武侠小说的兑换价格会很贵，但也没想到会贵到这地步。
这可是要放杨思高一千次鸽子，或者五首比格瑞沃才能换来的怨念值！
而王明现在也不过有两万点怨念值而已。
虽然断断续续仍有零碎的怨念值补充，但想凭借这点收入攒到十万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系统，长篇武侠也要一次性兑换完吗？”
“支持分章节兑换的。”
那没事了，王明立刻兑换了前八章，把两万点怨念值花光，立刻用新升级的手速技能把第一章抄到了主角郭靖登场的第三章。
抬头一看表，才花了半个小时。
低头一看字……
算了，不看了，闹心。
下次一定要先兑换书法技能入门！
拿上稿子，王明直奔宾馆。
也不知为什么，江小鸣执意要把见面地点定在宾馆。
这可是大学附近，走路就能到的宾馆。
王明毫不在意，推门就进。
房间里，江小鸣已经换了身衣服，炸了马尾，带上眼镜，一幅干练摸样。
“古龙老师您好，请问您把稿子带来了吗？”
这样子倒是挺有专业编辑的范。
王明把稿子递过去。
“不要叫我古龙老师，要叫我金庸。”
江小鸣接过稿子，拿着第一页看了十分钟。
出了标题是《射雕英雄传》，作者是金庸外，江小鸣啥都没看出来。
古龙，不，金庸老师的字，又上升到了新的境界啊。
“那什么，金庸老师，我今晚看稿，明天再给您答复，成吗？”
王明可不想等到明天。
“看你的年龄，应该刚入行没多久吧？”
“您提这个，是要做什么？”
“你知道和你一起来的那位林编辑入行多久了吗？”
“应该是九年……”
“那他为什么做了九年的审稿编辑？”
“因为他运气不好，一直没有碰到古龙老师您的稿子。”
一个运气不好，就能让一个能力脸皮资源都远胜于她的编辑呆在审稿岗位上九年……
如果我的运气不好，我也要呆在审稿编辑的岗位上九年吗？
那时候我都三十岁了……
“所以，我这样的作者，就是编辑们梦寐以求的运气。”
“你明白了吗？”
江小鸣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一滴热泪从她眼角划过，江小鸣颤抖的手就伸向了衬衣的扣子。
王明顿时就急了。
“唉唉唉你这人好好说着话，怎么突然就要耍流氓呢！”
江小鸣脸上火烧一样。
你明白，你明白个锤子！
“那金庸老师您是要我怎么配合您？”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看不懂我的稿子，我向你保证，它的质量绝不输于《七种武器》。”
“不只是质量，在题材的开创性和创作手法的创新上也一样是领先市场的神作。”
“如果你相信我，就努力让《射雕英雄传》发表在下一期的《江湖》上。”
“为我使用内推权吧，江小鸣编辑。”
和整体作风较为老派的《武林》不同，《江湖》杂志社职工的平均年龄更低，也自然拥有更宽松的工作氛围。
而每一位编辑，哪怕是刚刚加入的审稿编辑，都拥有的一次内推权，就是拜这种氛围所赐。
行业内戏称这种权力为“三期滚蛋权”。
你随意推荐自己看好的稿子上顶级武侠刊物《江湖》的感觉确实非常靓仔，但你三期过后连载人气不达标赔不起天价版面费灰溜溜滚蛋的样子也十分狼狈。
截至今天为止，使用内推权的前辈有十三人。
被业内戏称十三壮士。
十三壮士里，既有资深前辈，更有业内好手，每一个都曾挖出来、带出过不少有名有姓的作家。
他们在使用过内推权之后，不仅是被《江湖》编辑部辞退，更是直接退出了编辑行业。
既然已经被市场证明眼光不行，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这行当混下去？
当然，这也和《江湖》对使用内推权的作品人气的严苛要求有关。
一部《江湖》每期大概有十部连载作品，二十篇短篇。
正常的连载作品，只要不是连续三期在连载作品的人气排在倒数后三名，就没有腰斩之忧；而短篇更是只有排在前列的奖励，哪怕人气倒数也毫无惩罚。
而使用了内推权的作品，不仅要和已经长期连载有固定粉丝群的连载作品竞争，更要和天马行空，极易受到读者喜爱的短篇小说竞争人气！
三期人气排名，使用内推权的作品要能在这三十部作品中取得一次前三，才能获得继续刊登的机会！
另一方面，内推权的失败跟作品也有关系。
如果真是成名已久的名作家，或者公认的新人好作品，那根本犯不上使用内推权——正常刊登就行，没有哪个编辑冒这种风险。所有使用内推权的作品，都是剑走偏锋，迥然于市场，即使在编辑内部也争议极大的。
而长篇连载，真的和短篇不一样。
短篇武侠写得好，谁都可以读出来，像是一个小凉棚，风吹不到，遮荫挡雨，谁都感受得到。
哪怕最后凉棚塌了，成本也就那么点，抹掉身上的飞灰茅草也就站起来了。
而长篇就是摩天大楼，可能地基像那么回事，外墙也光鲜亮丽，但读者一读就是不喜欢。
摩天大楼塌了，可是重大安全事故。
可以说，内推权就是一场押上了编辑职业生涯的豪赌。
目前的比分是十三败零胜。
十三位赌徒已退场。
江小鸣，你要做第十四位吗？
——
武林编辑部，林德沃把古龙老师签字的合同递给宁总编。
“怎么是作品合同？”
宁总编眉头一皱，旋即又松开。
“作品合同也好，双方都有进退的余地……”
“老林，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去审稿了。”
“你先做古龙老师的专职编辑，先去把子刊增刊的事交待处理一下。”
子刊增刊可不是在文档编辑器里多点几下新建页面那么简单。
从审稿排版到封面设计，从印刷装帧到刊载发行，多一页纸都是天大的麻烦，何况多了一本数十页的子刊！
这种活，要从编辑部内到印刷厂外，从上游发行商到下游零售报刊亭一个个安排好，就连会分身的神仙来也得脱层皮！
林德沃对这项注定困难无比的工作欣喜交加。
因为他不会分身，更不是神仙。
所以他必然要抽调人手，当一次领导。
既然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也就差个名头了。
名头？
以后古龙老师的发掘者，唯一专职编辑就是我林德沃最响亮的名头！
当天，子刊处理的专门小组成立了。
当夜，各大武侠论坛上流传着一个让武侠迷兴奋不已的消息。
“下期《武林》要出增刊！”
——
《扑街日记》
有时候我会去看看大神的书找素材。
别误会，不是写作的素材。
是做梦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