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苍炎突然停了下来，好奇的萧上尘不禁问道:“这就完了？”
“慌什么，小年轻就是着急，耐不住性子。”
随后苍炎语气沉重，思绪良多。
“这还不是最惨的，真正导致我族衰败，就是那个和人族强者交换经文的修行疯子。”
“修炼人族功法后，真灵和肉身极度不平衡，完全的变成一个彻底的怪物，最后走火入魔，在族中掀起杀戮。”
“后来实在没办法，布下屠魔阵后举族迁徙。”
“族老气氛不过，率领无数族中强者，找到先前的人族痛斥其罪行，后续衍生战火，我族中高手皆是落败，但人族强者，也许是愧疚之下没下杀手。”
“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一人压一族，何时的我，才能如此。”
苍炎:麻麻屁。
“也许族人认为此段往事不堪回首，故而抹去，但却也留下一丝痕迹，后续的我就不是太清楚，而那人族强者，修行的真灵，就是以己为尊。”
陡然听到此话的萧上尘震动中跳了起来，呼吸急促道:“后来此人怎么样？”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不清楚，你小子也要注意，稳妥起见，还是学习其他人族，修炼大道为灵，或者观摩你教圣物最好。”
“妄不可将自己作为真灵，不然日后必遭天谴和诡异。”
“哼，既然有人能做到，我为何做不到？”
“年轻人就是不听老人言，等真正吃亏了才知道，是没希望的一条绝路。”想到什么的苍炎，劝解道。
“气比天高，奈何命薄，小子，说得就是你这样的人族，你要知道，上界的人族，传说都是被诅咒的。”
“什么？”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老人家要休息了，勿扰。”
“前辈，你族经文，是否可以借我观摩观摩，我就看看。”
“前辈？”
....。
听到萧上尘后面话语，苍炎直接关闭灵识，陷入沉睡，观摩我族经文，想屁吃呢。
见到苍炎久久不回应，将石头持在手中的萧上尘邪邪笑道:“终有一天，你会同意的，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嘿嘿嘿...。”
静谧的夜晚，陡闻一阵怪笑，渗得人发慌。
就这样，萧上尘一夜无眠，端坐在一块巨石之上仰望星空，突然而来的一道羲光，照亮在其年轻的脸庞上，和煦温暖。
路是人走出来的，前方如果没路，那我所过之地就是路。
不要因为没有希望，就不敢去做，只有做过，才知道有没有希望。
豁然开朗的萧上尘，轻拍身上露水，迎着朝阳，身上散发出一股希望的力量，肉身和灵识也在下一刻，悄然的发生一种谁也不知的蜕变。
“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在两位老人依依不舍的告别中，萧上尘心中一狠，还是决定离开。
可在此之前，他暗中炼化灵药进入两位老人的身体之中，期冀他们可以活得更长一点。
“老丈说，前面山顶之前有一座破庙，颇为灵验，看看去。”好奇前行的萧上尘，突然想起之前老丈所言，想去看看所谓的灵验是什么。
灵识复归的他，探查此片天地，可奇怪的是，找了半天，就是没有发现此破庙在那。
疑惑之下前行而去，没走多远，就看见有人背着香烛，大汗淋淋的登山，可眼中却是带有无尽希望，丝毫不感觉疲惫。
萧上尘走上前去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干啥，背这么多的香烛。”
“我去还原，小哥，你也是要去寺庙拜佛的吗？”
“还原？这附近哪有寺庙，没看见啊！”以为灵识错过什么的他，再次探查此片天地，可还是如先前那般，什么也没发现。
“有意思。”
“大哥，你能否带上我，我也想去拜拜。”
“可以，跟上我就行。”
一路上，随着和中年男子的交谈，萧上尘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梁国大肆修建寺庙，导致民不聊生，本来村人最是讨厌寺庙，更别说去寺庙拜佛，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农具，将佛像给摧毁。
可有一次，有个村民山中遭遇野兽，眼看就要被野兽吞入腹中，可此时的破庙之中，居然传来一道佛光，将野兽吓走。
说起破庙显灵之事，大哥神情振奋。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有次我们村里有个得了重病的伢子，眼看就要活不了，村人将其送往破庙之中，第二天就奇迹般的活拨乱跳。”
“但是奇怪的是，他却不记得晚上发生了什么，而且还口出怪言，告诫人们晚上不可在寺庙过夜。”
“我母亲也是得了重病，喝了破庙中的灵水，才康复过来。”
“真有这么神奇？”
看到萧上尘一脸的不相信，大哥脸上突变，言语间都冷了下来，见此的他急忙解释道:“大哥勿怪，初来乍到，从未遇上如此神奇之事。”
闻听此言的中年男子心中顿时好受一些，语气转暖，既而脸上有疑惑之色。
见状的萧上尘，心中一动，正要出言发问，却听他皱眉道:“山中破庙虽是灵验，但却有一件怪事。”
“我们镇上人家，也算有点资本，感念佛恩，欲修葺寺庙，但刚修好的寺庙，一晚之间彻底破碎，跟以前一摸一样。”
“甚至有人不信，持续不断的修葺，但结果还是一样。”
“后来，再无人提出修葺寺庙的想法，多用香烛祭祀。”
“喏，你看，就是那座破庙。”
萧上尘随着中年男子的指头往前看去，衰败的破庙杂草丛生，大殿之前一口井，井中之水清澈幽深，隐约中有股清香从中传了出来。
好奇的萧上尘以手取水，送入嘴中，清甜甘冽，肉身之上的创伤，好似都有所缓解，欣喜的他连续取之而饮，但作用仅限于第一口，之后再无作用。
失望的他回过头来，看着佛像之前香火缭绕，走进一观，一座小小的佛像之上，布满无数的灰尘，隐约中，可以看见佛像的面容，居然是一半金光灿灿，一半黑色沉沉。
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佛像的他，正要用手拭去佛像之上的灰尘。
“大胆，竟敢惊扰佛像，你是那个村的村民？”
停下手来的萧上尘，转身中就被刚才的中年男子拉到一旁，将其护在身后，不停的像众多村民道歉。
“诸位相亲勿怪，他年轻不懂事，第一次来烧香拜佛，不懂规矩。”
“好好管管他，佛像也是能轻易惊扰的，再有下次，将其赶出此地。”一旁沉浸在思考中的萧上尘，完全没有在意村民的想法。
中年好心的男子，还以为其他被吓到了，站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同时也给萧上尘普及一些寺庙的禁忌和规矩。
回过头来的萧上尘不禁哑然失笑，这都是什么，当下也懒得搭理其他人，继续在这个残破的寺庙四周晃荡。
中年男子见此，摇头中笑了笑，继续焚香祭祀佛像。
时间匆匆而过，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而此时的萧上尘看着这样一片天地，颇为疑惑，呼唤苍炎前辈无果的他，盘膝而坐。
“咦，你还没走，赶紧下山，再晚天就黑了，晚上的寺庙不能有人。”
听到那个中年男子好心提醒，萧上尘笑了笑，相遇就是有缘，随即将一颗药性温和的灵果赠送于他，告知服用方法后，不再多言。
看着手中之物，感觉不凡的中年男子，知道应该是遇到了贵人，遥身微拜中也不再劝解，径直而去。
夜晚如期而至。
陡然挂起的一阵冷风，让修炼的萧上尘都感觉阴冷异常，井中之水，随着风声发出阵阵怪异之声。
一道轻微的呢喃声，传遍此地:“念了一世佛，最终还是入了魔。”
顿时大殿之中的佛像，突然产生异变，两道耀眼的光芒，同时从中发出，一道金光闪闪，佛威浩荡；一道黑暗幽深，将此地的光明，悉数吞纳。
“九轮明王，何必执著，佛既是魔，魔有未必不是佛呢。”
听到此语的萧上尘陡然大惊，在书塔之中其曾看过，佛门的修行境界，分为比丘、金刚、罗汉和明王，相对应他们的修行境界是真元、真灵、灵动和鱼跃。
万古域中据师兄说，鱼跃境的修士很少，具体原因他也不知，可此时在破庙中，随便遇上一座佛像散发的气息，言说竟然有抵达如此境界的存在。
当下的他，真灵手持残破古令，运转无上秘典，气息顿时蛰伏而下，可却再也不敢乱动。
“孽障胡言乱语，佛就是佛，功德无量，魔就是魔，阴险狡诈，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那你为何偷盗佛国九宝莲台，藏在井底之下，还不是想成就传说中的菩萨境，何必将自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令人嗤笑。”
“住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你居然在我冲击菩萨境时，趁虚而入，不然我怎会干下这等下作之事，都怪我一时不查，让你逐渐壮大，以至于今难以降伏。”
“若心中不起念，我又为何而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佛门就是一群虚伪之徒，你看看山的另一边，无数的寺庙和香火，看起来鼎盛非常，可其中蕴含的，还不是万千黎民的血泪和怨恨。”
“当佛不再纯粹，我等就会应运而生，这是必然的。”
“你再看看，那遥远的掌中佛国，金光闪耀中，无数的黑线丛生，还有地下的那颗魔心，随时都会破阵而出。”
“那群老秃驴，还妄想炼化魔心，真是不知死活，远古无上存在的心脏，是他们所能寄觑的吗？”
“原来如此，我就说我修行念佛至今，从未诞生魔念，却在那一日生出变故，都是魔心做梗，毁我一世功德。”
“不空成就佛主，远在天界的您，是否会想到，因魔心，掌中佛国即将崩毁。”
“难道你就没想过，下界的佛土，也是上界的根基，一旦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哼，愚蠢，天界强者多入过江之鲫，想在上界炼化魔心，简直是痴心妄想，一旦稍露蛛丝马迹，天佛葬地必然顷刻间土崩瓦解。”
“毕竟上界并不是你佛门一家独大，还有神族和魔族，时刻虎视眈眈，尤其是我魔族，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天佛葬地。”
一旁的萧上尘听得冷汗澿澿，什么掌中佛国，神族，魔族，天佛葬地，魔心，一概不知，但是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
“九轮明王，你还是乖乖和我融合，一旦我们相融之后，成就菩萨果位，不过是轻而易举，掌中佛国就是我们的。”
“几大菩萨中，肯定有一道肯定是不空成就佛主的一道灵身，你真以为，佛主就是伟岸无私的吗？他也想达到更高的境界，追寻那遥远的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据我所知，你不过就是无上存在的一缕魔灵而已。”
“吾之本体，是你想不到的存在，也是你造化源头，掌中佛国镇压的只是吾之心脏而已，吾有预感，镇压在万古的身体，不日就要解脱出来。”
“到时候，这区区下界，只不过是吾手中的玩偶而已，弹指间灰飞烟灭。”
“天界当初那群镇压吾的人，该颤抖了。”
顿时一股大恐惧，降临此地，萧上尘躯体，都因其言而抑制不住的颤抖。
“万古葬吾身，西丘藏吾心，恒一置吾眼，北冥吸吾元。”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吗？真是天真的一群蝼蚁。”
嗤笑声中，竟是一片不屑之色，内心中却是想起，将自己重伤的那件东西，也不知被神族之人发现没有。
“哼，你再强，还不是被人封印，沦落至此，有何好张狂的，菩萨境虽是吸引人，但这样的菩萨，有何意义？”
“念经一世，佛性不纯，今日我要散去佛能，回归原始佛性，找回初心。”
听到九轮明王此番言论，天空中的魔光，突然震荡大吼道:“你疯了，疯了，好不容易修行至今，有如此成就，你不怕因此而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衰败破庙中，佛像顿时大放光明，相互缠绕的两大光芒，瞬即被收入其中，佛像身躯，顿时寸寸碎裂。
“不，你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