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术法，要用很多个三阴男女的性命来换。
理智告诉我，爷爷可能跟我认识的不太一样，他很有可能舍了王嘉兴的命，换自己重活一世。
心里却是不肯相信的，觉得这中间我一定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爷爷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在王勃渊施展起死回生术时，掉进了那个血池子里？
所以才跟奶奶一起重生的？
否则以王勃渊的实力，即便是林明空天纵英才，也难以从王勃渊手里夺走心爱之人，并且起死回生吧？
毕竟当时的王勃渊没有被青铜铲封印，他的实力远比我和苏曜见到他时高得多，凭林明空三十年后的修为，我不认为爷爷能做到这一点。
除非……
我看向山洞前忙活的人们，瞳孔一点点收缩。
除非爷爷遇到一个大机遇，一个能让他实力暴增的大机遇！
我呼吸都轻了几分，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轻声道:“走吧，过去看看小乖。”
苏曜点头跟在我身后。
他知道我现在心情极度不好，没敢出声劝我，只拉着我的手，用掌心的温度告诉我，不管怎么样，他一直都在。
我心中暖了几分，过去发现封印小乖已经进入收尾工作。
待封印完毕后，林明空率领大家往回撤，去寻找马道长问个明白。
我有了那一系列猜测之后，此刻再看林明空便觉得不自在，干脆又跟王嘉兴凑到一起，回去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套王嘉兴的话。
我想知道关于他跟林明空师父的事迹。
按照王嘉兴所说，他师父就是他亲大伯，他们王家是祖传白厨，祖上正是汉代白厨祖师王勃渊！
到他大伯王玄烛这一代，白厨已经不复当年荣光，逐渐没落。
一来是大环境的问题，战乱四起，人们都食不果腹了，自然没人花大价钱给死人办大宴。
另一方面也是自身问题，王玄烛不算天资出众，超度的能力仅仅限于自然死亡的阴魂，一旦遇上含冤而死的怨灵，超度便会失败，几次之后，北平本地人都知道王家白厨水平一般，自然门可罗雀，连个徒弟都招不上。
好在王玄烛命好，他在一次出活儿的路途中，捡了个快饿死的半大小子，就是林明空。
这林明空十分聪慧，王嘉兴苦学十年感应不到的灵气，他仅仅用了半个多月便感悟到了，待拜师一年的时候，他已经能进入观阴相，并且能超度二号冤魂。
有了林明空的加入，王玄烛很快便发现林明空有天赋，于是他也没藏私，将白厨一脉的学问倾囊相授，待林明空的实力超越他之后，他还把王家压箱底的白厨绝学都交给林明空。
由于那些深奥的白厨绝学连王玄烛自己都不会，所以后续林明空在白厨上的造诣，全靠看着古书自学。
待林明空在北平打出名声之后，玄界各家族终于肯正眼看白厨一脉，同意白厨一脉加入玄界。
之后王玄烛在一次醉酒后强行接单超度，激怒了当时的‘事主’，被亡魂反杀，白厨一脉只剩下林明空和王嘉兴二人相依为命。
这也是马七等人敢欺负王嘉兴的主要原因，家里大人不在了，林明空虽然有几分真本事，但碍于辈分小，其他门派有师父的情况下，他也不好越级教训别人家的徒弟，只能尽力保护王嘉兴。
王嘉兴自知实力不济，给白厨丢人了，因此受了委屈也能自己消化，尽量不给师兄找麻烦。
听完这些，我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好一对兄友弟恭，只是不知道这份兄友弟恭，能维持多久？
现在的林明空，又是真的满腔凌云志，还是已经被现实伤的伤痕累累，黑化了？
一路无话，我们一席人浩浩荡荡回到北平，去到马七所在的六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