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曜在短短几分钟之间，气势就比刚才矮了一头。
我不禁道:“什么玄大符楼？你笑什么？”
苏曜面色渐渐发青。
文司琰却突然变的话多起来，连语速都变得异常流畅。
他说:“玄大符楼，是玄大专门用来教授符术的教学楼，当年被某位教授一炸，至今荒废，我们学校也因此取消了符术这门功课，据说当年有位学长，为了画符炸伤了腿，险些残废，家属来闹得不可开交，学校也很无奈。”
我噗嗤一乐，看向苏曜:“听着像是张希平的事迹啊。”
苏曜没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挑了挑眉，看向文司琰:“你的结巴是装的？现在怎么不结巴了？”
文司琰面不改色:“偶尔想骂人，的时候，是可以，不结巴的。”
说话间，语速又恢复他惯有的断句模式。
我看他俩莫名其妙就斗上嘴了，已经快笑裂了，捂着肚子连连点头道:“对对，骂人和损人的时候千万不能断句，否则气势上直接就输了。”
文司琰也跟着笑起来。
苏曜危险的眯了眯眼。
他对我露出一个略带威胁的假笑，低声唤我的名字:“淼淼。”
凉凉的语气，乍一听是居高临下的警告，但他语气下面那无奈又宠溺的嗓音，尾音还透露出些许撒娇的余韵，直接出卖了他。
与其说他是警告我，不如说他是在跟我求饶，让我在其他男人面前，给他留点面子。
这复杂的情绪全部都集中在淼淼这两个字上，瞬间就穿透我的耳膜，击中我的心。
我瞬间就心软下来，不忍在伙同文司琰欺负他，忍笑道:“嗯？”
“是张希平。”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似乎尝试在我面前支棱起来，却还是没舍得。
怕再说下去，我依然会跟文司琰一起揭他的老底，干脆主动说:“阴气入符纹炸了，我想让张希平试试阳气入符纹，没想到也炸了，这符纹竟然不是靠阴气和阳气来激活的。”
说着，他看向火树银花上面附着的大量火灵气。
我顿时了然，道:“所以这代表轮回司的图腾，只能用火灵气来激活？”
“看来是的。”
我皱了皱眉，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那第二次呢？你是从哪里见到这个图腾的？”
“血月之夜。”
苏曜回想了一下，肯定道:“在我将几条妖蛇引走截杀的时候，这个图腾曾经短暂出现过一瞬。”
“就是这个图腾挡住了招魂幡的全力一击，保住几条妖蛇的性命，否则在那一晚，出现的妖蛇一条都活不下来，只不过当时图腾一闪而过，我也没看太清楚，再加上你当时生死未卜……”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似乎不愿再回想那时的情景:“我忽略了这个细节，直到我第三次看到这个图腾，是在幽姬的洞房之中。”
我听见洞房二字抬眸看向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苏曜被我看的有些紧张，他伸手拉住我的手，似乎怕我听见细节生气一般，连说话都轻声细语了几分:“去了洞里的房间，我发现她床榻上方……”
文司琰轻咳一声，打断道:“洞里的房间？”
“这么说，你是在幽姬床榻上，第三次见到？”
他也发现我对洞房这两个字比较敏感，于是故意发问，模糊了床榻上的意境，眼底多了几分社恐患者罕见的挑衅。
苏曜眼皮一抽，险些破功。
他脸上惯有的笑容面具此刻近乎裂开，眼底迸发出几分虎视眈眈要吃人的目光，看着文司琰一字一顿道:“没错，洞里的房间，她‘炕头’上挂着一把火树银花木雕刻而成的尺子，上面就刻有同样的图腾，怎么，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