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反正不怎么太平
天气不是很好，雨连着下了好几天。
“啊！！死人了！！”
燕泷钰来到河边的时候，河堤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一起床就听见府里的小丫鬟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穿白衣服的女人，水鬼，一会儿又是死人。
“怎么回事？”燕泷钰上前问那几个小丫鬟，一大早起来就又是鬼又是死人多晦气。
“少爷……今天早些时候，有人说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姑娘跳河……他们说……”
是水鬼拉下去的……啊，少爷我不敢说了，万一水鬼找上我，我干活去了！‘’一群小丫鬟就跑开了。
燕泷钰右眼皮跳了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好的预感。纠结一阵，燕泷钰还是决定去河堤边看看。
“啧啧，多好的姑娘，怎么年纪轻轻就不想活了呢！”
“就是，长得也不丑啊！”
“唉！可惜了，可惜咯！！”
“诶！这不是清茗楼的曼儿姑娘么？”
“唱曲儿特好听那个？”
“不是么！”
曼儿！！燕泷钰拔开那群人，挤到中间，地上躺着的白衣女子不是曼儿是谁？燕泷钰在曼儿身边蹲下，手伸到曼儿鼻子试了试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有。燕泷钰二话不说，抱起曼儿就往燕府跑。
燕泷璧才和苏念倾成了亲，两人出门游山玩水去了，燕泷钰就在打理燕府。
燕泷钰一回燕府，把曼儿抱去客房，又唤来丫鬟家丁找得找郎中，给曼儿换得换衣服。一切处理完，都已经是下午了。
付清乐听说了曼儿跳河了，觉得一定跟燕泷钰有关，便给阿旺交代了几句，晃晃悠悠地出了门。阿旺觉得不用交代也可以，以前还有燕二爷下午还来看看，现在，燕二爷成自家人了，茶馆就没其他人来了。
燕泷钰并没有一直守着曼儿，一个人坐在前厅喝茶。他看见付清乐慢腾腾地走进来，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说说？”付清乐走到燕泷钰面前，笑眯眯地说。
“曼儿跳河了，但是还没死，我……把她带回来了。”燕泷钰有点犹豫，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没事，你做得对。这喜来街上估计有不少人知道你跟曼儿关系近，她死了的话，估计又有不少人说闲话。”
“你不怪我？”
“不怪。”付清乐说。
燕泷钰放心了，要是付清乐是个女人，估计现在已经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少爷！！少爷！！曼儿醒了！”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到付清乐也在，意识到估计少爷又要被付公子骂。她怯怯看看燕泷钰，又看看付清乐。
付清乐笑着对着小丫鬟说：“没事。”
小丫鬟看着付清乐脸红红的。接着他又对着燕泷钰说：“你去看看吧。”
“清乐……”
“没事儿。”
燕泷钰来到客房，看见曼儿躺在床上。
曼儿听见他的脚步声，翻了个身。
“你为什么救我，我死了不好么？”曼儿的声音毫无波澜。“呵，不过我倒是进了我怎么也进不来的燕府，还是用自己的命进来的。”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燕泷钰也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
燕泷钰站住脚。
“你恨我吗？”
“不，至少在你真正伤害到清乐之前不会。”燕泷钰头也不回地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
曼儿坐起来，笑了，绝望地笑了，她的身体颤抖着，当燕府二少奶奶终究只是南柯一梦。
付清乐看着燕泷钰回来了，问他：“曼儿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清乐，谢谢。”
“啧，那么客气干嘛！真是的！哦，你还是要叫人注意点，那女人求死，说不定冷不防还死在你燕府里。”
“哟，这就开始操心燕府了，可以呀！”
付清乐一脚就过去了。
燕泷钰假装疼得龇牙咧嘴，付清乐瞥了他一眼，“现在装得还挺像，练出来了啊。”燕泷钰听了立马就乐了。
李世坤发现今天阿旺都在有意无意盯着他。李世坤自己心里也乱七八糟的，自从提了他要走这茬儿，阿旺就开始喜欢看着他，感觉就像怕他突然跑掉一样，有时候跟阿旺对视，总觉得阿旺的眼神中带着祈求。阿旺越这样，李世坤就越不敢想自己离开这件事，但是，自己必须得走。为了让自己感受点，李世坤做下一个决定。
“阿旺，今天我们上街去吧。”
“嗯。”
阿旺好像习惯跟在别人后面，他慢慢地跟在李世坤后面。李世坤伤好得差不多了，又不像上次出门那样不熟悉，他走得很快，但是他走几步，又会停下来等等阿旺，后来他干脆一把拉住阿旺。
那一瞬间，阿旺仿佛体会到付清乐和燕泷钰之间的那种感觉，就算两个男人很亲密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李世坤表现得很奇怪，只要看到买甜点的铺子就停下来进去给阿旺买甜点，不一会儿，阿旺的手里就提了什么麦芽糖，桂花糕，鸡蛋饼……
“你干嘛啊！”阿旺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想对你好。”李世坤说。
阿旺陷入沉默，又开始跟在李世坤后面，李世坤伸手拉他，他也躲开了。这，是在故意避开他么……
两人回到茶馆。
李世坤要回房间，阿旺拉住李世坤的衣服：“你要走了？”
李世坤笑笑说：“那不然呢？你觉得我会在这里留一辈子么？”
“你刚才还说想对我好的啊。”阿旺有点哽咽。
“哦，只是单纯报答你。你想多了吧。”
“我知道了。”阿旺转身上二楼。
李世坤看着阿旺的背影，轻轻叹气。他回到房间，找来纸笔，写了一封信，放在枕头下面。只希望阿旺能发现吧，给他安慰，也给自己安慰。
阿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袋全是李世坤的样子。他倒在门外，他坐在床上喝粥，他在街上蹲在自己面前，他在厨房里做面……阿旺摇摇头，发现自己居然哭了，小时候不管怎样受苦都没哭，他都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了，还真是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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