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刚将一人打倒在地上，然后就注意到秦慕站在旁边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连有人攻击她，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沈朝皱眉，快速的上前，将人拉过来，侧身踢开一人，却没有挡住另外一人的攻击。
手臂再次被刀划伤，血液渗透出来。
秦慕皱眉，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沈朝沉声提醒:“别走神，危险。”
说着，他松开她，但是却尽量的将她往身后的位置挪动。
秦慕望着他的背影，嘴角轻扯了一下。
看着不断和那群人打斗的沈朝，秦慕开口:“小哑巴，你要活着出去，知道吗？”
沈朝拧眉，沉声开口:“我们都要活着出去！”
秦慕笑笑:“好啊。”
听到秦慕的回应，沈朝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半个小时过去，而沈朝身上明显已经负伤极为严重，倒是秦慕没有受伤。
“周陵，你好没有？”秦慕大声询问。
周陵满头大汗，手上动作没有停下来:“你们再坚持一下。”
秦慕扫了一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动作是真的慢啊！
收回视线看向沈朝，急速消耗的体力让他开始有些吃不消。
他身上的伤口不知道有多少，血液早已经将他的衣衫全部染红。
和上次沙漠受伤比起来，更加的糟糕。
朝着人靠近过去，秦慕挡在沈朝前面，将人踢飞。
看着秦慕的动作，沈朝也是愣了一下。
好几次见她将靠近过来的人给直接打趴下，他算是明白她竟然在保护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沈朝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秦慕揍着眼前的人，心情有些不爽，眼里的杀戮之气也越来越浓烈。
看着再次爬起来攻击自己的护士，秦慕眸底的光一沉，握紧手中的刀，看着人过来，手上动作一挥。
只看到刀尖上滴着血，而站在面前的人愣住，似乎还想要动，可脑袋瞬间便掉落在地上，人彻底死去。
沈朝震惊看着一幕，视线落在秦慕的身上。
不等他说话，秦慕已经攻击进入人群。
一把匕首像是最嗜血凶残的武器，所到之处，只看到不断倒地的护士……以及，滚落的头。
遍地鲜血，如同人间炼狱。
这一瞬间，沈朝的心情压抑到极致。
女孩眼角泛着一丝猩红，神情却是冷漠到极致，仿佛眼前的一幕在她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沈朝终究忍不住上前，伸手握住秦慕的手。
秦慕抬眸看着人，皱眉:“松开。”
沈朝抿唇，从她手中拿走刀。
秦慕的脸色沉了一些:“你要做什么？阻止我？”
沈朝的眉头皱得更紧，是的，他想要阻止她。
可话明明到了嗓子口，对上她的眸子，这些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明知道她做的没有错，可这样如同猛兽一样毫无感情的厮杀，只让他心里难过。
不应该是这样的！
四目相对，秦慕率先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中却有一种让沈朝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的冷意:“小哑巴，你果真和他一样，不过是一群蝼蚁，就这么在乎他们的生死吗？”
沈朝张嘴想要解释，秦慕却是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将他扯了过来。
“你……”沈朝才刚开口，就看到秦慕嘴角溢出的血液。
他愣住，视线往下，落在刺穿她胸口的那把匕首上。
身后的护士一把将刀抽出来，接着又再次刺入。
沈朝双眸全是震惊，伸手将人拉住怀中，手上的刀一挥。
护士倒在地上，头落在一旁，血液溅在沈朝的脸上。
秦慕靠在沈朝怀中，看着她的动嘴，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即便是他和那个人很像，但也终究是可以不一样的！
至少这个人的手愿意染血。
血液不断从身体溢出，秦慕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沈朝抱着她，双眸却是慌乱和无措。
他想说些什么，可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脏如同被什么狠狠撕扯，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他想要看看她的伤口，想要为她止血，可是不断进攻的人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停下。
他只能一手抱着她，一手挡住大家的攻击。
可是这样的他怎么挡得住这么多人的进攻。
他要护着秦慕不再受伤，自然就护不住自己。
身上已经有无数被划伤的刀口，好几处更是刺道要害，可他依旧不敢停下来。
秦慕解决掉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全部被沈朝解决。
无一人能够幸免。
在最后一个人头落地倒下的瞬间，沈朝再也坚持不住，抱住秦慕，直接跪坐在地上。
他松开匕首，看着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眸子，毫无呼吸的女孩，整个人都懵住。
颤抖的手慢慢的靠近她的鼻子下方，终究最后捂住落下。
抱着人，沈朝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别闹了，好不好？”沈朝开口，声音沙哑:“我没有要阻止你，我只是想要你停下，我不想你身上有如此重的罪孽，我不想你手上沾染这么多的鲜血……”
“你醒醒，好不好？”
“求你了，睁开眼好不好？”
“你可以骂我，我听着……你不是想要听我说话吗？你醒过来，我说给你听，你想要听多久都可以。”
“以后我每天都和你讲话，一直到让你烦，我才停下，好不好？求你，睁开眼……”
沈朝将头埋入她的脖子，女孩冰冷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
“别睡了，求你，醒过来……”
“噗——”
一口鲜血从沈朝嘴里蹦出来，他还想要再开口，那种如同尖刀刺在嗓子口的痛楚让他没说一句话都仿佛在用力的将声带进行拉扯。
可他依旧没有停下:“不是要我一辈子都跟着你吗？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跟着你？”
“你说话怎么可以不算话？”
“你醒醒，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软，如同呓语一般，然而怀中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良久，沈朝扯扯嘴角，苍白的脸已经失血过多已经没有任何血色。
“算了，我陪你留在这里，你那么懒，没有我在，谁照顾你？”
“嘭！”最后一次用力，看着被砸破的巨大洞口，周陵满意的笑了。
他转过头开口:“好了，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