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心梗中,无题

“唔,大不逆之事啊……”墨流觞故意停顿许久,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坐到床边递给詹月白茶杯,和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把这个吃了,我就告诉你。”

药丸闻起来就很苦,搞不清楚墨流觞心思,詹月白脸色煞白。但墨流觞若是真的要惩戒他,以他现在的能力,加之高空之上,根本无处可逃。

他颤抖地捏住丹药扔进嘴里,迅速喝下茶水。

好苦!詹月白差点吐出来。但墨流觞早料到他反应,伸手捂住他嘴。幸灾乐祸道:

“不许吐,这东西可是箫副掌门辛辛苦苦炼制。我都没舍得吃,便宜你了。”

萧书给墨流觞的丹药,当着萧书面他吃过,之后就束之高阁碰都不想碰。此时看着詹月白苦得脸皱成一团,实在有趣得紧。

被捂住嘴,槐花香钻入鼻孔,倒散去不少苦味。一股灵力从腹部涌出,詹月白感觉发胀的头舒服很多,神识都清晰不少。

确认詹月白完全咽下,墨流觞将手收回,顺便拿起人衣袖擦了擦手。

詹月白旖旎的心思瞬间幻灭,赶紧搓搓自己嘴巴,确认上面没有沾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知道他现在精神受不了刺激,墨流觞也不再信口开河,道:“抢铃铛不算大不逆?你还想做什么?”

詹月白下意识摸摸头上发带,缠得好好的没掉。幸好没干出其他事,他连忙将千里铃卸下:“弟子糊涂了,不该抢这物品,还请收回。”

“送出去还被退回,为师不要面子的?留着,好好保管。”墨流觞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你要是不好意思,放储物囊里。”

但墨流觞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你要是敢退,砍了你。要是敢藏起来,一样砍了你。

以后打死都不能再沾酒了!詹月白模模糊糊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只好忐忑地将铃铛挂回腰间。

既然人已经醒来,想知道的事一时半会急不得,墨流觞也不拖延了,使用灵力驱动御空船。

行进速度迅速提升,半个时辰他们便抵达全能真教。

一下船,詹月白逃也似的想回月阁,被墨流觞扯住后衣领。

“不是想试试青冥剑?跑什么跑。为师给你安排了很多训练项目,可别想偷懒。”

他不想练剑了,至少不要现在练剑,墨流觞在身边他就心慌。为什么这人脸皮能这么厚,被弟子占便宜都不带害羞的吗?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师尊。

不正经师尊似乎觉得揪后衣领很有意思,一路就这样带着人来到后山。得亏路上没什么人,詹月白手舞足蹈半天放弃挣扎。

青冥剑可算拔出鞘,墨流觞握住剑挽了个剑花,青色剑芒闪过,旁边的山洞直接被夷为平地。

詹月白接过剑,也试着划出剑招。细小的剑光劈断旁边一颗大树,地上延伸出长长的裂痕。

他很惊喜,这把剑甚至都不用自己催动灵气,就能发挥出五成力量。

当然比不上墨流觞用灵力驱动,但对于还未筑基的詹月白来说,能够不消耗自己灵力,还可以发挥出接近于低阶金丹的能力已经足够。

不得不说,有点爽。詹月白开始练习剑招,浑然忘我,完全分不出心思去考虑旁边的墨流觞如何。

墨流觞双臂抱起,眼睛微眯。

呵,果然还是对青冥剑更感兴趣。抱抱什么的,何时詹月白能在清醒的时候也这样就好了。或者能坦诚一点,也不错。

白芷到的时候,看看穿着粉色的詹月白还颇感新鲜。他凑到墨流觞身边:“詹师弟新衣服真好看!”

“那当然,本尊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墨流觞偏头看他一眼,笑眯眯道。

“原来是墨掌门买的,墨掌门对詹师弟真好。”白芷发出羡慕的声音。

“哪天叫上萧副掌门一起,让他给你也挑一件。”

白芷想到箫书给挑的,外门弟子灰不溜秋的青衣,使劲摆了摆脑袋。要不是他找墨流觞支招,内门弟子的衣服只会更难看。

他瞧着后山满地的碎石很是震惊,直接略过这个话题继续道:“你们打架了?哦不是,墨掌门你欺负詹师弟了?”

墨流觞白他一眼:“本尊是这种人?别贫了,场地安排怎么样?”

“都已安排妥当。比武场自贴出告示,报名人数不到一个时辰就爆满!现在他们为争抢有限名额,已经自己挑战起来了。最终名额将在酉时确定。”白芷知道詹月白的实力,对这个安排极其兴奋。他虽然爱种菜不喜欢打打杀杀,但凑热闹还是很乐意。

练剑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已成为众矢之的,只是挥剑的手突然一哆嗦,剑气甩到墨流觞这边。

“你看,是我欺负人?”墨流觞挥袖将剑气散开,随手捡了根树枝就冲进詹月白攻击范围。

白芷不禁为詹月白默哀几秒。

夕阳余晖散落,余尧刚写好话本,打算去找詹月白修改。路过练武场看到场上极其热闹,一堆人围在旁边吵吵嚷嚷,争着抢着要上台。还喊着什么“时间不够了”“你们都是垃圾,让我来”之类的。

齐思岩和谷小小也在,手里抓着木牌,正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他好奇走过去问什么情况,齐思岩带着他来到旁边贴告示的地方。

“从明日起至鉴春会。内门弟子詹月白,向全能真教金丹以下所有弟子发出挑战,限额一百位。败者将赔付一千灵石。”

余尧:“!!!”

谷小小攥着木牌,担忧道:“因为名额有限,大家需要对擂,三次为限,全赢才能录入最终名额。我和齐思岩运气比较好,侥幸胜了三场。但我看其他人都好厉害。你跟詹师兄熟,要不劝劝他。”

“一个月一百位,就算我们两个放水,也还有其他不知深浅的九十八位。”齐思岩同样很担心,“詹师兄怎么这么冲动。”

余尧听完,撒开脚丫子赶紧往月阁跑去。

刚到月阁,正好碰上练剑回来的詹月白。詹月白还琢磨着墨流觞临走前跟他说的,从明天开始的魔鬼特训,还把锁子甲也送他。墨流觞可真的给他搞了个大难题。

因为思考太认真,他完全没注意到余尧的大呼小叫。

“詹师兄!!!”余尧大嗓门都快让西苑那边听到,詹月白才发现余尧的存在。

“詹师兄,你是多想不开要开挑战赛。外门弟子多得是不服你的人,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詹月白:“?”

“我看练武场上,他们出手可狠了。你连筑基都没有,怎么打得过!不是输个精光就是被打得残废啊!不行不行,赶紧出去避避风头。就去金凤镇好了,阿爹一定特别欢迎你。”

余尧冲进詹月白房间就开始帮他收拾东西。

该怎么告诉余尧,他其实刚从金凤镇回来。以及余尧的家底被看光了,说不定他还见过他阿爹。

“好了,没关系的,你别担心。”詹月白稳住余尧的情绪,虽然他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也很震惊。

墨流觞:“为期一个月的比武,只许输,不许赢,还要输得毫无破绽。但输却不代表要真的受伤。你应该知道,完美地输比完美地赢更加困难。主要你没有筑基,为师不放心让你去魔域历练,只能勉强让这些外门弟子当你练习对象啦。”

好贴心呢,詹月白差点就信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明白墨流觞的言外之意。全能真教多的是其他门派的奸细,很可能会趁这个机会冒头,试探詹月白水平。青冥剑在手,他因为修为限制的实力会涨很多。或许不能保证必赢,加上锁子甲至少可以保命。

毕竟,他还是重伤之人,做戏要做全套。

墨流觞还跟他说了接下来一个月的安排,他这才知道,很多训练项目意味着什么。早上跟墨流觞学琴棋书画,下午练武场三场比试。除此之外,他还要拿出时间修炼和修改话本。满满当当的行程。

余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是不信詹月白的实力,但毕竟没有筑基啊!而且经常听那群外门弟子说詹月白坏话,这次练武场一定会有很多难缠的对手。

可詹月白看起来一点都不慌,难道真的有对策?

“放心吧,没问题。再说还有墨掌门,他总不能让他唯一的弟子死掉。”

詹月白说完自己都没底,墨流觞这个局到底布了多大,又考虑他多少。

不过余尧听完立马松了口气,收拾的包裹又恢复原位,甚至开始帮詹月白整理房间。

“对对对,墨掌门一定会帮你,肯定会帮你的。”

听着余尧的絮絮叨叨,詹月白又问道:“还有件事,这告示什么时候贴出来的?”

“辰时。”余尧正好问过齐思岩他们,脱口而出。

詹月白微微瞪大眼,到手的青冥剑都不香了。气血翻涌,他捂住嘴,溢出几声微弱却压抑不住的咳。

“詹师兄,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你这样还参加什么劳什子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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