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封门怪谈 第十八章 录像带

我想用红外线热成像望远镜看看——冯建军他巨大肥胖的老婆尤菜花到底有没有热量,是不是人。

维照明轻轻的咳嗽一声,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说:“那东西是特殊的,不能——在市面上出现。”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的高科技武器是黑货。

两个警察把付大海又带回到派出所,什么结果我不知道。

我走了,维照明也走了。

我走了是去赚钱——用老的哥的话说——接客去。

维照明回编辑部继续搜寻他的爆炸性新闻。

在停车场我看见了蝗虫,这家伙果然生意好的不得了,眉飞色舞的跟我吹牛,我没客气,宰了他两盒红塔山。

他要带我去见见师父,我想了一下,没去。

我认为我遇见的东西——不简单,不是一般捏诀算卦的江湖术士能解决的。

三天过去,我没接到维照明的电话,我心里有些狐疑。

这家伙罢手了?

这几天我开着14X41的破捷达也没赚到几个钱,现在坐车的人都挑新车坐,就算蝗虫每次都给我留个显眼的位置,我生意依旧不好。

有几次我下车凝视着14X41,可能这个车牌号真有点不吉利。

都发都发——财我没发。

要死要死——我也没死翘翘。

两下一折,我屁便宜没赚。

又过了几天,我接到维照明的电话,我没意外。

维照明:“你忙吗?”

我:“接客呢。”

维照明:“接客?你穷到卖身了?”

这家伙开始不说人话了。

我不怪他。

我:“对!接客,我穷的就快*了。什么事儿?”

老的哥犯贱,说实话我有些期待。

虽然内心隐隐的有种不祥和恐惧。

维照明:“你这几天——还好吧?”

我皱着眉说:“还行,我很小心那东西,晚上——基本不出去。”

我说的是实话。

维照明:“那就好。要是没事,咱们去看看付大海。”

我:“老付?他怎么了?”

维照明:“路上说吧。”

我:“行,我去接你。”

我跟蝗虫打了个招呼就去接维照明。

在去老付家的路上我才知道。

原来上次我们分手,警察把付大海带到派出所就是一顿批评教育。

内容无非就是实事求是、不要随便报警浪费有限的警力资源之类,最后还建议付大海去精神科看看。

付大海的老婆白露把他接回家,晚上付大海接个电话出去了。

是冯建军约他,两个人话不投机打了起来。

结果是双双进了派出所。

民警又是调和劝解,最后付大海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找事儿,尤菜花——没问题,还当着民警的面给冯建军了道歉。

我和维照明买了很多水果来到他家看他。

他鼻青脸肿的坐在椅子上。

我有些纳闷,这家伙比冯建军高出一脑袋,竟然让冯建军给打成这样。

我:“没事儿吧?”

付大海:“谢了!我没事儿。坐吧。”

维照明跟我坐在沙发上,付大海给我俩一人倒了一杯龙井。

他挺有钱,喝的茶真不赖,香气扑鼻。

不过可惜,我从不喝这玩意儿,我喝咖啡。

付大海:“忘了,你不喝茶,等我给你冲杯咖啡。”

我:“不用费事了。”

付大海:“没事,你等着。”

他到橱柜拿了一瓶没打封的雀巢咖啡给我冲了浓浓的一杯,然后说:“剩下的你拿回去吧,我也不喝。”

我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现在算是半个朋友。

维照明:“怎么——你还想继续?”

付大海:“没错,我不会放弃的。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他妈的尤菜花,我不管她是什么玩意儿,我不能让她为所欲为。”

我第一次听见付大海说脏话,老实说,他这么说——我喜欢。

物以类聚、臭味相投,这为我们在2014年成为死党奠定了基础。

我:“老付,我问一句你别多心。”

付大海:“问吧!”

我:“你——到底对尤菜花有多熟悉?”

老实说,我有点开始怀疑付大海了。

如果尤菜花有问题,第一个跳出来的应该是冯建军。

我不怀疑尤菜花是尤菜花,因为我原先就不认识什么尤菜花、苦菜花。

我怀疑的是——她是不是人。

付大海瞪着我看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不了解她,甚至——我们没正脸见过面。”

我一愣:“你们这亲戚——是怎么走动的?”

付大海:“我说过,我跟建军从小就不合,见面就打架,要不是我妈临死前托付我要照顾好我舅舅,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来往。”

我:“你不是经常去她家吗?”

付大海:“那没错!每次去她都在自己屋子里不出来,不跟我打照面,也不说话,但是——我见过尤菜花的背影,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怪物。”

我:“其他亲戚朋友难道没有认识她的?”

付大海:“她在这里没有任何亲人,我听说——她老家是河南省沁阳市的,难道河南人说话女人都是男人声?”

我:“不可能。那你这边的亲戚呢?”

付大海:“建军——就我一个亲戚。”

两家都是独生子。

我不甘心:“就没有人认识尤菜花?邻居呢?”

付大海:“一年前都搬走了,一年前的尤菜花——我觉得还没问题。”

我:“你想证明她不是你弟妹?”

付大海:“废话。”

我:“有办法。”

老的哥灵机一动。

付大海:“说,别卖关子。”

我:“她和冯建军结婚的时候应该有结婚照,看一下就知道了。”

付大海:“有,不过都在冯建军家,我没留。”

我:“结婚——总有录像吧?”

付大海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对!有录像。”

我:“在哪?”

付大海:“十几年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我:“找到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付大海让我们坐着,他把白露从前面叫过来,狗肉馆也暂时关张,正在吃饭的食客一律免单。

他下死本了要跟尤菜花死磕到底。

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和他媳妇翻天覆地的在家里折腾找十几年前的一本录像带,我跟维照明在客厅坐着等。

我们没法帮忙。

客厅里,现在只有维照明和我。

我眯着眼睛从兜里掏出一幅画,皱皱巴巴的,是那天在冯建军家客厅捡到的。

画的上面是一个孩子,旁边有一个肥大的女人牵着他的手,女人乱糟糟的头发,圆滚滚的脑袋上长着一双三角眼,画的最下面用黑色的碳素笔写了几个字“我和妈妈。”

我:“这是那天在冯建军家捡到的,可能——是冯建军的儿子画的。”

维照明接过去看了一下说:“这画上的女人——你怎么看?”

我:“她不象是现在的尤菜花,到有点象——我跟老付第一次见到的稻草人。”

维照明:“难道——冯建军的儿子也有问题?”

我:“不知道,我觉得——孩子绝对不会认错母亲。”

维照明:“如果孩子——也不是孩子呢?”

我愣神儿了。

维照明的话很深奥。

我把画又踹回兜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幅画的感觉很莫名,就是不想随便丢掉。

我跟维照明在屋里闲聊,他喝茶,我喝咖啡。

没了就自己动手在冲。

付大海跟白露一直蒸腾到下午两点才灰头土脸的从阁楼上下来。

付大海满脸兴奋的拎着个长方形的录像带盒子,我知道——他找到了。

付大海:“就是它,不过——十几年了,不知道能不能放出东西来。”

维照明:“没事儿,只要没受磁就问题不大。”

付大海:“可到哪去找放像机?”

现在不要说放像机,就连DVD机都快淘汰了。

维照明想了想说:“我有办法,编辑部仓库里有一台,我让人送过来。”

维照明在编辑部应该比较有身份,因为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女孩儿就把放像机送来了。

而且很客气的跟维照明打招呼。

维照明让她回去,我们三个人盯着这台爷爷级的老古董。

东芝K2单放机,上面都是灰尘。

插上电源,它发出“咔咔咔”的响声,我觉得这东西命不久矣。

我:“这——还能用吗?”

维照明:“应该行。”

付大海拿着那盘冯建军的结婚录像,慢慢的把它送了进去。

液晶电视出现了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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