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挨打

“笙芜,你说依你二师兄的脾气,他要是知道我趁他不在,借了文武百官的银两去开垦岭南,他会不会…”

说着安念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呜呼哀哉地软瘫在床上。

笙芜右手拿着折影,左手端着朱砂碗,啧啧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反复几次,终是无奈道,“安念姐姐,这可是关于爱江山还是爱美人的经典难题,我只能…劝你珍重了。”

“诶!”安念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快取我的血去救慕容轩吧!明天他一醒,拿着扶光剑大手一挥,你这辈子可能就见不到至阴之血了。”

“安念姐姐,”笙芜咬着嘴唇,“今天为什么让我来割啊…我不忍心下手啊…”

“那三道刀痕都没消呢,我怕我一哆嗦碰了原来的伤口,还不得疼死我,”安念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在自己的眼前晃了几圈“你说我只割左手,右手会不会埋怨我有差对待啊!”

“你还说笑,”笙芜将安念蜷缩的左手展平,眉毛皱的像打了几个结一样,用折影比划着。

“笙芜,你昨天为什么挑了那么多画着草和树的团扇啊?”安念左手突然向前一推,“呲”的一声,汩汩的鲜红流出,很快氤氲了一片掌心。

笙芜始料未及,耀眼的颜色立即占据了整个眸子,她只觉脑里嗡嗡一片,“碗,碗”安念急切的催促,像是旋风一般分外清晰进了她的耳朵。

笙芜不知所措,依着指示将朱砂碗移在安念的手下方。

暗红的朱砂,被浸了大半碗,笙芜才惊觉回过神,去拿腿边包扎用的麻布。

安念轻笑一声,唇色一点点地褪了下去,憔悴地如西施般惹人生怜,“多重的伤你没见过?割个手掌就把你吓这样。”

“我没心理准备嘛!”笙芜用麻布轻柔地给安念包扎,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而且,我可连只鸡都没杀过。”说着又将一碗补血的药端过来。

安念翻过身,趴在床上,咕噜咕噜下肚,津津有味地嚼着里面的枸杞,“也是,有了大师兄,你连筷子都不用拿。”

“大师兄确实宠我,”笙芜嘿嘿一笑,透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安念姐姐,我大师兄可是几千年都遇不到的居家好男人呢!”

“是,所以呢,”安念歪了歪脑袋,眼底充满着好奇和认真,“如果有一天大师兄和他心仪的女子跑了,你会怎么样啊?”

“我啊,”笙芜眨着乌黑的眸子,在安念的旁边躺下,“我也会很开心,大师兄都那么大个人了,可算有个伴了。”

“那,”安念的视线转向空旷的屋顶,“那如果墨枫有了喜欢的人呢?”

“他有喜欢的人了?”笙芜鲤鱼打挺般地坐了起来,触到安念的目光又渐渐躺回床上,“那个,我是怪他没有告诉我…”

“我就是问问你,”安念噙了噙嘴角,挽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墨枫有没有女朋友,怎么会告诉我呢。”

“也对,”笙芜刚刚暗淡下的目光突然有有了光彩,“他一直跟在二师兄的身边,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说着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虽然安念对此早就看出了七八分,但今天如此一确认,安念还是感觉胸口闷闷的。

以大师兄的细腻,知道的肯定比安念早,说不定比笙芜还早。

但他似乎永远是一副天朗气清,惠风和煦的模样,叫人不敢提起,不忍提起。

”昨日我们逛街,你买很多画着草和树的团扇,是不是因为墨枫啊?”安念不想让气氛沉重起来,便与她打趣。

“因为…我名字的寓意就是像野草一样顽强地生长…。”笙芜半抬着头,一脸的羞赧,“安念姐姐,你干嘛老消遣我?我去二师兄那送你的血去了!”

说着便起身下地,匆匆忙忙地穿好鞋,端着朱砂碗走了出去。

“我看你是去看自己的意中人呢~”笙芜走到门口,安念还不忘阴阳怪气地调侃她一番。

“不理你了!”要是手中没端着托盘,笙芜怕是早就捂着耳朵跑出念馨苑了。

“你快去快回,我还要求你帮我演出戏呢!”

“我听不见!”笙芜噘着嘴,向后甩了一个不满的眼神。

不一会儿,笙芜果然乖乖地回来了,看那鞋就知道,见到墨枫后,她又紧张地去蹭地缝了。

安念不敢再去调侃脸上红晕未褪的笙芜,她自己都快要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她还得好好拜托着笙芜,好让自己少受些慕容轩的威呵…

“笙芜”,安念拍了拍自己的床边,示意她过去,一脸哀求地看着她,声音也变得可怜兮兮起来,”明天慕容轩醒过来,我就假装卧病在床,你把我这几天的经历尽量说的悲惨点。”

“啊?”笙芜被没由头的安念吓了一跳。

“就是什么用血冲引子了,拼死都要护助锁生离什么的,都往夸张了说,总之就突出一下我的悲惨就对了。”

“可那样…二师兄一定会很担心的。”笙芜还是一脸不解?。

“就是要让他动恻隐之心啊,”安念坐起来,搂着笙芜的脖子,“刚刚你都不确定她会不会…”

说着,又对笙芜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笙芜的瞳孔瞬间放大,十分信服地点点头,“安念姐姐,你放心吧,有笙芜在,不会让二师兄开了杀戒的。”

……

相丞府

“爹,我错了,你别打了,我真的错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文相丞火气冲天,修长的身形挥鞭子时都不由得一震,“我说你怎么好端端地读起书来了,你竟然去招惹将军府的小姐!你知不知道她都快成王妃了!你这是看你爹活不长了吗!”

“爹,我错了,是她们先招惹我的!我错了!”

“啪”的一声,文自墨已经皮开肉绽的屁股又开了朵花。

“老爷,再打少爷可就真挺不住了,少爷本来身子骨就弱啊…”刘嬷嬷在一旁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泪水撒了一片。

“你!你还有脸说!”文相丞抬手就给刘嬷嬷一个响亮的巴掌,“都是你惯的!昨天发生的事,我竟然今天才知道,你是找死吗!”

本来跪着的刘嬷嬷被打的直接脸贴了地,蹭落了半边的脸皮,老泪纵横道,“老爷,奴婢再也不敢了!看到死去夫人的份上,你就饶了少爷吧!求您了!”

文从谏的脸上顿时划过一丝不忍,又感觉文自墨的呻吟声越来越小,肌肉好像也没有多少抵抗的力气,一气之下,便把鞭子狠狠地甩了出去,“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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