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琵琶箜篌

这第二场,比试的是儒家六艺中的乐。

不过我一听比的是音乐,顿时心中一喜,我说:“第二场比音乐?他们这不是找死吗?一群大老爷们我才不信他们的音乐多好呢!”

张良问我:“此话怎讲?”

我想,对方来的人都是一群男人,我才不信六剑奴赵高李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能精通乐律,而扶苏公子,他倒的确精通音律,可是他身份贵重,是不可能出来比试的,所以我说:“你看那一群大……”

我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清音。

她是扶苏公子身边的人,又是女子,最重要的是,清音可是超级音乐大师啊!清音当年可是全上海传统乐器比赛的冠军,对于传统乐器,她几乎无一不通,天呐,我忽然觉得儒家这场比试无望了。

我扶着张良,说:“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了?”张良问我,我说:“清音啊,她可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精通音律的人。”

我这才明白扶苏让清音到小圣贤庄来的原因了,在之前,扶苏就已经见识过清音精湛的琴技,他当时说,清音的琴声,只有昆山玉碎香兰泣露才可勉强比拟,只怕是连宫中乐师,也少有与清音堪比的。所以,他今天带清音到小圣贤庄,说让清音来散心是假,对付小圣贤庄才是真吧?

看来,扶苏公子果然有备而来。zusu.org 茄子小说网

不过,首先上场的并不是清音,而是小圣贤庄的颜若晞。说实话,Kitty的音乐并不如清音,Kitty喜欢的是舞蹈,不过,作为舞蹈必备的音乐,她也算是精通。她最擅长的乐器是琵琶,所以,她便抱着琵琶上了场。

琴弦撩动,玉指弹出的曲子令人心驰神往,Kitty选择了一曲气势不凡的《十面埋伏》,大敌当前之气魄扑面席卷,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十面埋伏》由散渐快,由宁静到紧张,高昂的乐调中,不仅有胜利者欢呼雀跃的凯旋之音,更有失败者的落寞悲哀与气度不凡。结尾戛然而止,扣人心弦。这一曲下来,弹得在场诸人无不称快。

而第二个上场的清音,既没有选择她最擅长的的古琴和古筝,也没有选择和Kitty一样的琵琶,她徐徐坐下,旁边两个侍从,小心翼翼地为她搬去了她的乐器——箜篌。

我一看就傻了眼,打死我也没想到清音居然会选择超难弹的箜篌,这箜篌我学过一点,那难度和价格简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而且箜篌是个特别冷门的乐器,学习的人很少,在我的记忆里,我们的音乐学校我也就只见过清音学习箜篌能坚持超过俩星期,其他人全都被箜篌的高难度给吓走了。不过,清音不愧是音乐大师调教出的女儿,她不仅不觉得箜篌难弹,而且还调侃地说弹箜篌看上去像天宫里为玉帝演奏的仙女。

箜篌的弦比较多,所以音域也就比较广,所以要求弹奏者对于乐曲音调的把握必须十分精准,差一点都有可能导致出现错误。而且显而易见的一点是,弹箜篌可是个十足的体力活,单看箜篌那比琵琶大一倍不止的体型就可见一斑,而且弹箜篌又不能放下手臂,只弹五分钟恐怕就得浑身酸痛,而且箜篌前后弦这么多,一旦乐曲曲调稍快,就要求弹奏者的手指必须更加灵活。

我勒个去!我心中暗暗叹服,清音这是要放大招么?我瞥了一眼扶苏,他看起来也是满脸的担忧,看来,在他得知清音要弹箜篌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吧。

清音玉指流水般拨动琴弦,箜篌立刻发出清澈声音,清音是在试音,这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在弹奏任何乐器任何乐曲之前,都会试一下音,以免音调不准让她弹着听着浑身难受。

试音结束,清音才正式开始弹奏,清音弹的是《高山流水》,和当初在机关城用古琴弹奏的不同,这次的乐声更加清澈细腻,如同在水上发出的声音,浮泛清亮,配合《高山流水》一曲,果然是相得益彰,高山凛凛,流水淙淙,乐声清越灵动,泠泠似雪山清泉之音。给人扑面而来的回雪吹风之爽朗之感,果然是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乐曲结束,旁边的侍从立刻便过来为清音搬走了那沉重的箜篌,清音站起来,对扶苏公子行了一礼,然后便退下了。

“此场比试,两位姑娘皆是才艺出众,当真令人大开眼界,”扶苏赞扬道,片刻,他又问小圣贤庄的人:“不知颜姑娘此曲何名?”

Kitty站出来,行礼道:“回公子,此曲名为《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果然有高昂非凡之气势,”扶苏说着,转头看向清音,问:“清音,你可知此曲?”

清音站起来,同样行礼道:“回公子,清音略知一二,此《十面埋伏》之曲,乃是根据当年越王勾践大破吴军的非凡事迹所作,说的是,三千越甲可吞吴。”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来,清音的确聪慧,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啊,这《十面埋伏》,说的分明是项羽被逼至乌江,刘邦大破楚军的事,可是现在是秦朝,这在座各位根本不会知道这十几年之后的事,所以清音编了个差不多的,也算是替Kitty糊弄过去了吧。不过,亏得扶苏问的是清音而不是其他的秦朝人,否则,打死他,恐怕也想不出这《十面埋伏》有何来头啊。

“此曲的确精妙,既有胜者的凯旋之音,又有败者的落寞悔恨,确实难得,”扶苏先扬后抑道,话锋一转,又说:“然而,既然此曲说的是金戈铁马的战争之事,颜姑娘年纪尚轻,又生在平和之时,不曾见过真正的沙场征战苦,自然也就缺少了感同身受的真情。”

Kitty笑笑,说:“公子说的是,臣女一介女子,又逢在这样的平和之时,哪里知晓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苦。”

“而清音一曲《高山流水》,不仅乐艺精湛,更有渴慕知音之情感,的确略胜一筹。”扶苏对清音的赞扬是切切实实发自内心,而且他并没有再转折批判,可见清音一曲,果然是征服了扶苏的心啊,我不禁暗笑。

清音也笑笑,说:“公子所言极是,清音为一女子,‘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从来悦己容者易寻,可知己者却难求,若真有如钟子期者,能知己心内之音,也难怪俞伯牙会为此人绝弦痛哭了。”

Kitty也顺势说:“臣女技不如人,甘心拜服。”

扶苏便宣布:“此场比试,两位姑娘皆乐艺超群,然,清音略胜一筹,所以此场比试清音获胜。”

她们俩同时瞎逛行礼,然后便退下了。我暗暗地对清音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赞扬动作,清音看到了之后只冲我笑了笑,然后没说话,Kitty过来,我便给了她一个鼓励的“Fighting”手势,Kitty同样笑笑,无奈地走了。她放下了琵琶之后,才又重新回来,然后我们继续观看第三场,射术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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