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月光之下

午夜,月光照耀着田地,点亮了漆黑一片的茂盛草地和稀疏林地,此时此刻,农作物的倒影在微风中左右摇摆。

一个漆黑的身影漫步在自建楼后方的林地中。

这个身影浑身是水,顺着去时的方向,水滴了一路,连成了一条线,身影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就像站在暴雨中淋了好几个小时一样。

他抓着一个铁桶,左摇右晃,桶内的物体“噗通”的频繁振动,带着粘稠物的滑动声,又似乎是液体的流动声。

一盏照明灯挂在了他的头顶,辅助着手电筒,才会连路都看不清。

不知走了多久,好几对散发着红光的眼睛,出现在了这片矮林地尽头。

“诶诶诶诶诶诶!!!”

一声声嘶哑和可怕的吭声,传入了这个身影的耳内。

一大圈瘦弱的鸡状魔物,被一条深厚而宽广的水道隔绝在了一片草地中。

鸡魔物亮眼散发红光,说高也不高,算上头顶的毛发,也就一米多。

“饿了吗?叫得这么大声啊,诶,别急,昨天收获不错,今天开开胃!”

这个身影将手电筒照到了自己的脸色,卫顺那张刚正又精神的脸,在这片漆黑的林子和鸡魔物面前,显得万般的诡异。

被隔绝在水道中央的鸡魔物,就像没有看见卫顺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卫顺走到水道边,跨过一个木板,举起手中的桶,笑着对鸡魔物喊道:“吃吧吃吧,很久没有吃的了吧……”

说完,桶内先是滑出了一块一块沾满血迹的肉,肉被剁成了碎屑,伴随着鲜血,这些肉味道立刻散发便整个林子。

所有的鸡魔物在这一刻都犹如时间停止,鸡头统一调转方向,对准了卫顺脚底下的肉。

伴随着嘶哑的叫声,所有鸡魔物蜂拥而上,争着抢着卫顺脚底下的碎肉。

“别着急,还有重头戏!!!”

卫顺呼喊一声,从铁桶之中抓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如果何岛凌三人站在这旁边,就能一眼认出,这个头颅是之前已经开车离开的狍子!

“去抢吧!”

卫顺将头颅对着林子远方扔去,一些还没有抢到肉块的鸡魔物,就像一条忠实的犬,眼睛跟着头颅移动,随后暴躁的拔腿冲去。

没有吃到肉块的鸡魔物,开始发疯,开始诡异的大叫,直接一口咬在了同类的身上,贱起黑血。

有的鸡魔物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体就已经被咬开了好几个大洞,直接倒在了血波之中。有的鸡魔物相互撕咬,两个必须得死一个。

卫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样的恐怖画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脸色甚至更加的精神和阳光。

“真是太漂亮了,好像让这个画面永恒下去啊!”

更是说出了如此可怕的话。

“你们这样的表演,好像隔了挺久一段时间了吧?”

“如果说给你们机会,突破枷锁,真真正正的给你们体验一下作为猎人的感觉,你们还会这么高兴吗?”

卫顺的嘴角开始不由自主的上扬了起来。

“我这里还有一个大大的机会,你们应该感到开心啊!现在是好事连连啊,你们能快乐,我也快乐得不得了啊!!”

卫顺自言自语的感慨了起来,他的目光始终在这群疯掉的鸡魔物上移动,仿佛在和他们对话。

说完,他走到了另一个角落,那里是一扇被水淹没的铁门。

月光之下,卫顺打开铁门,手中握着一块碎肉,张开双手,面对着红眼的鸡魔物。

这样的姿态,要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你们还等什么,让我们去见证奇迹吧!!!”

……

……

……

郊外的微风,顺着窗户,吹拂而入,月光也顺着窗户,倒映在了何岛凌的脸上。

“凌哥,你还没有睡觉吗?”

宫诚久斜躺在沙发上,看见睁开眼睛的何岛凌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你不也是没睡,说说看吧。”何岛凌从床上坐了起来。

凌夜则是躺在了床的另一角,头贴着床,显然是睡着了。

宫诚久表情有些难看,悄悄的来到何岛凌旁边,捂着肚子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晚上吃太多玉米了,还渴了太多可乐,想要上厕所。”

“我去,你肚子难受到了现在吗?”何岛凌无语道。

“不是,应该就一两个小时前,本来是要睡着的,但突然就是想要上厕所,我现在都有点忍不住了。”

宫诚久还是出现了差错。

“真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

何岛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拉着宫诚久,站到了门前,低下头,贴着门。

“看来是没有什么东西,外面很安静,但是你记住了,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不管是人是鬼,直接用你拿手的方法杀了他,不要犹豫,然后马上回来。”何岛凌叮嘱道。

“好的凌哥,那三个也是普通人,不怕!”宫诚久自信的拍了拍胸膛。

“自己注意点,完事就马上回来,我们明天就不在这里了,什么麻烦都不惹,才是我们的目的。”

交代完毕,宫诚久小心点打开了门。

门外,蜡烛的光线微弱,能看见,但有些不清晰。

“我记得厕所在那里……”

宫诚久顺着走廊,慢慢的挪动脚步,经过卫顺和卫童的房间时,还特地贴着墙壁,一点一点的踮脚移动。

一个拐角的前,厕所内竟然发出了弱弱的光线。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会有人!”

宫诚久内心很是警惕,缓慢的靠近厕所,一点一点的拉拽着门。

最先出现的,是卫老那苍黑粗糙的手臂。

“诶,是你年轻人啊,怎么了咯,趁天黑我这里洗洗衣服,应该没有吵到你吧?”卫老抬头眯着眼,看向了宫诚久道。

搓衣板,一盆清水,旁边还有一个水桶,里面泡着衣服裤子,卫老坐在了短凳上,还在用手搓衣服,肥仔的泡沫一地。

光线虽然有些暗,但能够看得到大致的体态。

“噢噢喔,没事没事,你洗,我来上厕所的。”宫诚久恍然大悟道。

卫老继续搓着衣服没有停下,宫诚久也不敢贸然进去。

人家在洗衣服,总不能就蹲旁边吧?

卫老好像也是很懂,道:“等等我一下哈,这件衣服弄好了,让给你,年轻人,等等哩。”

宫诚久没有意见,便撤出了门,但他的脑袋中马上就打了个问号。

有谁三更半夜洗衣服的?

没有吧。

你这老头子咋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他又把头探入厕所,忽视掉卫老此刻的位置,扫视了整个厕所一圈。

遍地是水。

谁洗个衣服还能把厕所弄得都是水的?

看着卫老这副模样,宫诚久越来越感觉怪异。

“好嘞,给你哩,别客气,我可以等会儿在洗,你先用着哈!”卫老将水桶和搓衣板放到了厕所门边,很自觉的走了出去。

“冲不了水哩,就用那个桶里面的水冲!”卫老临走前甩下了这一句话。

“什么毛病啊这是……”宫诚久走到坑旁边,蹲了下来。

还好旁边放着一包纸,宫诚久顿时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宫诚久舒服得大口呼气,肚子里面的负担算上抛下了。

擦完冲完,宫诚久快速提上裤子,但突然的“啪”一声。

这扇铁门直接关上,咔嚓咔嚓的锁门声清脆响亮的传入宫诚久耳内,紧接着的,是铁门外的大闸门,迅速闭合锁上。

宫诚久刚刚站起来,腿都有些麻了,便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尼玛的是有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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