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站在旁边意外看到秦衍这等书信的时候，都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可是数十座城池和城池旁的海域掌管权啊。
谁不知道北歌临海。
占据天时地利，天生靠海吃海？
秦衍提出这么个条件，无疑就是在逼迫顾渊鸷选择第一种选择，除非顾渊鸷爱美人不爱江山，选择要将北歌的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扶子春都觉得秦衍这么做有点卑劣了，但她却也清楚顾渊鸷绝对不能做将半壁江山拱手相让的北歌罪人，所以她只能艰涩地劝:“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秦衍会这么做，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是为了北歌的城池而来的，他只是太想让我赶快回到他的身边了，我跟你保证，等到我回到秦衍身边后，绝对会将北歌太子原封不动稳稳地交还给你的……”
扶子春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顾渊鸷几乎捏碎了手中的薄薄纸张。
他抬起阴郁冷翳的眼神。
沉声问:“如果我即刻就给了秦衍这十座城池，他什么时候才能将我哥哥送还回来？”
“……”
扶子春直接人都傻了。
而送信来的侍卫闻言也傻眼，他恨声提醒:“二皇子您醒醒吧！这扶姑娘明摆着就是跟大晟摄政王是一伙的，她跟大晟摄政王里应外合，目的就是咱们这北歌的半壁江山，您怎么能真的如了他们心意！这时候咱们只需要拿捏住扶姑娘这个人质，还用怕咱们会被他大晟摄政王给拿捏住吗……”
扶子春听了侍卫的这番话，一时间都忍不住想拍巴掌啧啧称赞。
这才是正常的思维啊！
见招拆招！
实在不行还得讨价还价呢，哪儿能上来就同意？
“我让你去问，你去问就是了！”但顾渊鸷却毫不犹豫地厉声呵斥道，“如若再废话，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
侍卫恨铁不成钢却也无奈退下了。
但扶子春却没忍住问:“何必呢？他也没说错，我的确跟秦衍里应外合，你着实没必要拿北歌的半壁江山来换我这么一个细作……”
“你我扯平了。”良久的沉默后，顾渊鸷却突然艰涩开口这般说道。
扶子春一时没听懂:“什么？”
“前世，我因为想要逃离冷宫而选择抛弃你。如今，你因为想要逃离我而选择背弃我。”顾渊鸷这般解释说，“你我扯平了，如今你并不亏欠我，我也不再亏欠你。”
扶子春并不能理解顾渊鸷的脑回路，“可是你拱手相让的是北歌的半壁江山，为了我，值当吗……”
“当然值得，是你，做什么都值得。至于这半壁江山……我送出去了，我就肯定拿的回来。”顾渊鸷危险地眯起眼眸，“但是我绝对不会再次抛弃你了。”
……
他的确有这个能耐。
天道中心，气运之子。
他想要什么会真的得不到呢？
可是。
可是扶子春却还是要扯下最后的这层遮羞布:“可是现在你哥哥呢？他现在还在秦衍手里，你跟我都很清楚秦衍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就算将江山拱手相让了，秦衍没得到我，依旧会向你施压，到时候你又能怎么做呢？”
“……”
闻言，顾渊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里。
他也设想过这种可能性。
他明白，秦衍也是一头彻头彻尾不计后果的疯狗，他跟秦衍一同盯上了扶子春这块肥肉，那么不到最后，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松口的。
可是……
一个是疼宠偏袒他多年的他敬重的兄长。
一个是他散尽全身精血才求来重生的他的小哑巴。
放弃谁呢？
顾渊鸷一时间绝望地想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