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娜摇头说：</P>
“你疯了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你怎么可能将他们的生平事迹一一记录下来！”</P>
保罗驳斥她说：“请您不要夸大我的话，只是将我治下的民众进行建档。”</P>
玛丽安娜：“你都无法知道自己的领地内有多少人！”</P>
保罗呵呵一笑，“您说错了，截至去年十二月份，阿尔达共有五十三万六千八百七十三人，其中男性……”</P>
他将阿尔达的人口情况按照不同的维度一一说明清楚，玛丽安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P>
“你……难道将领地里的每一个人都……”</P>
精确到个位数的人口数字，着实让玛丽安娜吃了一惊。</P>
“是的，都摸底了一遍，而且记录在案。”</P>
保罗用十分自豪的语气回答。</P>
编户齐民，是之前所成立的调查统计委员会的重要工作，不过现在这项工作已经被移交给政务院的民政部。</P>
他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一个领主能够做到如同他这样一般，对治下的子民如此精细的了解。</P>
现在的玛丽安娜并不理解保罗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她的儿子有着近乎变态的掌控欲？</P>
她叹了一口气。</P>
“从没有人这样做过，想必会出现很多纰漏。”</P>
保罗一脸决然地说道：“任何制度在一开始时都不是完美的，总得有人走出那个第一步。”</P>
这是，一直沉默的首席法官托马斯说：“我的领主，为每个人都建立一套档案，这是一个相当浩大的工程，想必会增加许多行政成本。”</P>
“怎么？”保罗看向他，“这不正好吗，我们的学校培养了那么多识字之人，通过考试招募了那么多官吏，总得给他们找点石干。”</P>
“而且我觉得，相比叛徒们的亲属，那些有学识却找不到与学识相匹配的工作的人，危险性更大。”</P>
托马斯找不到反驳保罗的理由，只好说：</P>
“我会按照您的意思重新拟定处决的名单，希望您的选择是正确的，伯爵。”</P>
“保罗！”玛丽安娜的声调有些高。“你知道吗？我来找你本来是想向你告别的。”</P>
“哦？您终于再次抛弃我了吗？”保罗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P>
但是玛丽安娜皱起了眉头，“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得在你的身边再多呆段日子，观察你作为一名领主是否合格！”</P>
“既是为了你的安全，也是为了格莱曼家族！你的父亲已经走了，我想我对你有监护的义务！”</P>
“必要的时候，我会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来纠正你，我发誓说到做到！”</P>
她的口气中带上一丝严厉，就是那种母亲教训儿子的态度，哪怕是保罗对她和秘法会的事业进行否定是都未曾这样过。</P>
保罗有些苦恼的摇摇头，目光在玛丽安娜和托马斯两人的脸上徘徊。</P>
“你们似乎在担心我是一个不分轻重的滥好人，真是的，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这样看我。好吧我知道了，也怪我没有说明白。”</P>
“来人！”</P>
保罗喊来了自己的首席秘书，并吩咐他将一张地图挂在墙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