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的状态很好，只是人还有点浮肿，对新妈妈来说也正常。
两人一在沙发坐下来，等等就走到程晓面前。
他没有离得过近，保持着三四十公分的距离，目光炯炯地盯着小奶娃。
程晓发现了，忍不住跟他打趣道。
“等等啊，我们家闪闪以后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小家伙似乎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扭头看向亲妈，疑惑地问了一句。
“妈妈，媳妇是什么？”
陶昕然都想捂住程晓这张嘴，无奈地叹口气，就指了一下自己。
“妈妈，就是爸爸的媳妇。”
简单明了的解释，小等等像是听懂了。
他明亮的双眼闪了闪，又转回头去盯着小闪闪看。
得看了有个五六秒，就对着程晓点了点头，还有点小认真地说道。
“好！”
在小家伙眼里，妈妈和爸爸是全世界最要好的人。
程晓看着等等这股劲儿，一下被他逗笑了，也不知道这颗过分聪明的小脑袋理解到了哪种层次。
“那你帮姨姨看一会儿妹妹好不好？”
她想解放双手了，一直抱着其实挺累的。
等等甚是乖巧，自己走到活动婴儿床旁边，再眼巴巴回头看过来，示意他程阿姨赶紧把妹妹给他放下去。
“哇塞，我们等等也太温柔了吧！你名字取得好啊，大暖男一枚！”
程晓差点都想抹一把感动的泪水，这崽子太招人喜欢了。琇書蛧
“行啦你，你家闪闪光小名就很热了。”
陶昕然也是有点想吐槽，干嘛给小女孩取个这么硬核的小名。
程晓嘿嘿一笑，老牛鼻子骄傲。
“那不是，跟我干儿子配一点！”
她乐颠颠地把闺女托付给一个三岁的孩子，自己兴冲冲走回来，想跟好姐妹畅快聊聊。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听说老太太不是要摆寿宴吗，不忙啊？”
程晓这会儿突然记起来这件事，程严青之前还说有需要就喊他去做苦力的。
“这个啊。”
陶昕然笑得有些无奈，缓声说道。
“原本是想隆重地办一场，毕竟是九十龄的大寿，不过奶奶向来不爱铺张，也明确说了除了祠堂那边的仪式会按照规矩来，其他就从简了。”
“啊？这可不兴从简了，人生几回九十岁呢！”
程晓的反应简直和季小慧一模一样，都觉得不能从简。
陶昕然也劝过了，但老太太拿定的主意，季寒川亲自上也没用。
“奶奶说之后还要下大雪，出行也不便，坚持不大办。”
“这样……”
程晓忽然沉
吟了一下，这颗有一段时间不用的脑袋此时竟是少见地灵光。
她猛地一拍沙发，立马凑到好友跟前，有了重大发现似的，眼睛睁得老大。
“这多么明显啊！老太太是想过那种生日啊！”
“果然，上了年纪的人还是更喜欢这种，没错，肯定是这样。”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煞有介事地自我肯定，疯狂点头。
陶昕然有些茫然，直接问道。
“哪种？”
“嗐！我看你是之前忙晕了，这把年纪的老人还能希冀什么，团圆，肯定是大团圆啊！”
程晓一句话，这次还真的提醒了陶昕然。
也许是近一年来都住在老宅，所以感触不深。
但老太太的笑容似乎总是在季小慧抱着孩子回来的日子更多一些，也会时不时念叨一句阿芙罗拉和大雨雨那个女儿。
照季奶奶的说法，那个小姑娘算是季家的长孙女大小姐，毕竟比等等早出生了几个月。
“那我该准备什么礼物合适呢？”
陶昕然对这方面不太熟练，之前能为老太太准备的基本都准备了，季家又啥都不缺。
她默默看了一眼边上的儿子，他正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闪闪。
小家伙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妹妹，其实她也喜欢女儿。
不知怎么的，当下脑海里跳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要不，她再怀一个？
送季奶奶一个宝贝孙女？
但刚冒出来，就离谱得自己都有点想笑了。
程晓倒是在旁边帮忙苦思冥想，双手往胸前一叉，严肃得不行。
“昕然姐，你们在说什么这么苦大仇深？”
这个时候，程严青擦着头发走出来，一脸不明所以。
一看亲姐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想抱起闪闪跑路。
程晓立马给了他一记眼刀，当场发问。
“喂，臭小子，偏爱团圆氛围的老太太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吃团圆饭啊？”
程严青被问得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说的应该是季老太太。
“团圆饭……”
陶昕然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现在回想起来，她在老宅住的时间里被照顾的时候还更多一些。
此时多少有点豁然开朗，她一打定主意，回去后就和季寒川说了。
祠堂的祭祀有老管家的严格把控，基本没他们这些年轻人什么事，忙碌的都是下人们。
“奶奶不想大办我们就依她吧，但也要让奶奶更难忘一点。”
“说说看。”
季寒川手里拿着一本旅游杂志，旁边赫然还有一沓，这无声的催促简直不要太明显
但陶昕然现在想的都是如何让老太太开心，愣是没发现。
季某人有点小不高兴了，但依旧非常有耐心。
陶昕然抿了抿唇，便抬眸看进他的眼里，一字一句道。
“不如我们亲自来搞这个宴席吧，就家里人。”
季寒川微微挑了下眉弓，倒是不怎么意外。
抬手轻刮了一下这只小兔子小巧的鼻梁，他一把就将人顺势搂过来。
抱在怀里了，又低声在她耳边有些暧昧地咬耳朵。
“我们季夫人真是点子王。”
“说什么呢……”
陶昕然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手，但这种天气特喜欢窝在这个男人身上。
仿佛是个移动的暖宝宝，巴适得很。
两人面对面对视着，陶昕然清澈的眼底曳着流光。琇書蛧
季寒川轻声一笑，便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气氛正浓。
却在越靠越近的时候，小等等陡然跨过门槛站了进来。
看到要好的爸爸妈妈又粘在一起了，学习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往陶昕然身上一指，就是很虎的五个字。
“爸爸的媳妇！”
季寒川听得微微一滞，有些难以言喻地瞥了一眼亲生的崽，莫名有点怀念小家伙还不会登堂入室乱跑的时光。
陶昕然则是一个条件反射直接推开他的脸，赶紧从自家大佬身上起来。
“咳！等等，走，我们去找奶奶。”
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勉强掩饰掉脸上的不好意思，这母亲角色的转换不要太顺滑。
“……”
被留下的老父亲有些不开心了，怎么好像大家都很有爱，只有他一人被剥夺幸福权利了呢？
季寒川微微沉眸，拿出手机。
不由分说，一连打出了四个电话。
a市的天气预告最近总是准得离谱，说下雪，就又飘起小雪了。
不过祠堂就在宅邸里，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原定的祭祀时间根本不需要更改。
这几天季奶奶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凛冬的末尾也基本是这个状态，大家就尽量把屋子搞得暖和点。
这一天，季小慧早早就和龙泽与一人抱一个，带着孩子回来了。
虽说季家有专门照顾等等的保姆，龙某人还是自带了两个，必须给宝贝们都安排上。
“奶奶还没起来吗？”
把半岁的婴儿小心翼翼匀给身边的阿姨，季小慧下意识压低声音，脖子却是伸得老长。
“嗯，一会儿就要起来准备了，爸妈在那屋。”
陶昕然也降低音量，几个人互相递了一个眼神，都跟做贼似的，悄默默地往厨房的方向走。